“十萬新羅雜魚。”
李承乾輕輕一笑,看了一眼身後老卒:“都不夠我們大唐甲士打牙祭的。”
“而且我不妨實話告訴你。”
“在你們新羅,唯一能讓我生出些興奮之情的也就只有你老子了。”
“而你金榮信在我眼中,甚至都不配稱之爲對手。”
緊接着,李承乾向前一步貼近金榮信:“你且記着,你欠我一條命。”
“若是你此生不犯大唐,這條命就暫且借給你。”
“但若是你敢做出什麼傷害大唐,傷害大唐百姓的事兒,這條命我就得拿回來了。”
話音落下,李承乾揮了揮手。
“今天兄弟們的消費我請了。”
“吃完了,喝完了,就該回軍營的回軍營,該回家的回家。”
“咱們是禮儀之邦,也是天朝大國,不應和這幫小狗狗一般計較。”
“現在新羅和大唐沒有打起來,所以我們也不能主動挑起衝突。”
“但如果是他們主動挑起的,就揍他孃的。”
說完後,李承乾也不管金榮信是什麼表情,直從懷裡抽出了兩吊銅錢丟給店老闆。
隨後,他走到了自己的桌前拉起了盧婉潔的手,便離開了小酒館。
離開之前。
作爲一介女流的盧婉潔直回頭看了金榮信,用口型告訴他,你就是坨屎……
在李承乾離開之後。
大唐甲士的老卒也是一個個哈哈笑着,毫無忌憚的拿高句麗和新羅開涮。
但金榮信還真的就不敢和這些大唐甲士老卒動手。
畢竟他的身份現在已經被李承乾挑明瞭。
而且大唐與新羅兩國的關係也正如李承乾所說的那樣。
現在兩國並沒有打起來,還是同盟關係。
如果因爲他挑起戰爭的話,打贏了加官進爵。
但如果打輸了,他根本揹負不起那千古的罵名。
這就是他們這些人和李承乾的不同了。
李承乾可以隨着自己的性子來,不會想那麼多旁的東西。
只要你敢惹我,不論是誰,我都揍你。
今天高句麗惹事兒,就打高句麗。
明天吐谷渾惹事兒,就打吐谷渾。
他敢揹負那千古罵名,他更敢承擔戰爭失敗帶來的後果。
因爲他自打經歷了李元昌一事之後,就再沒將這名聲之事放在心上過。
而金榮信呢?
他要揹負的有自己的家族,還有他這個大將軍長子的名位。
一旦打輸了,整個家族在新羅也就算是完蛋了。
正是因爲如此。
李承乾敢肆無忌憚的去諷刺金榮信。
而金榮信卻不敢當着李承乾的面諷刺他哪怕半句。
因爲李承乾這種人,如果你把他逼急了,他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而金榮信你把他逼急了,頂多就是罵你幾句,僅此而已。
李承乾離開之後。
金榮信也沒有繼續在酒館停留,帶着幾個護將離開了酒館。
出來之後,其中一名護將憤憤不平道:“這個李承乾可真不是個東西,仗着在自己的地盤上,就敢大放厥詞。”
“就是。”
另一名護將冷聲道:“等他有一天到了新羅,看我等如何治他。”
有激進派,當然也有平和派。
“但以我們對於李承乾這個人的瞭解來說,此人可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又一名護將憂心忡忡道:“在戰時敢自己單槍匹馬率軍孤軍深入,在和平時敢自己一個人面對全天下所有世家。”
“這些事情不論從哪裡看來,此人都不是個魯莽之人。”
護將直擡頭看着金榮信道:“他做事粗中有細,並且目光長遠有謀略,我們也不得不重視他啊。”
“宋將軍說的沒錯。”
“我們以後必須得小心這個人才行。”
金榮信便眯縫着眼睛開口道:“但是也給我務必盯緊了,要是他敢進入新羅就在第一時間通知我。”
“我也得看看,此人離了大唐,還能有什麼能耐……”
……
深夜。
秦王府外。
一條黑影快速在黑暗中竄動,身形宛如靈猴一般迅猛快速。
隨即,她停留在秦王府斜對面的一座建築樓頂,靜靜地觀望着王府內的動態。
可也就在那穿着夜行衣的傢伙剛剛俯下身的時候,忽然聽見後面有人開口道:“大晚上的不睡覺,跑這裡偷窺?”
聽聞這話,那黑衣人被嚇了一跳。
他忙回頭望去,正看見一個一襲白衣的傢伙蹲坐在自己背後。
一襲白衣,秦王府外……
除了一直在暗中保護李承乾的苑鴛,還能有誰?
還不等這黑衣人有何動作,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便已經抵在了他的脖頸。
“我的劍可快着呢。”
“千萬別想跑,因爲你根本跑不掉。”
苑鴛手裡面拿着長劍,另一隻手則是握着一個紫砂壺。
喝了口茶水,苑鴛嘴角挑起起身朝那黑衣人走了兩步,順勢就臥在了那黑衣人的身邊。
可是剛剛躺下,苑鴛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看向那黑衣人的同時,眉頭也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也就在苑鴛走神的剎那,那黑衣人猛然從地上躍起,順勢一腳踢向苑鴛握劍的手腕。
苑鴛反應極快,在對方暴起的一瞬間,就預感到事情不妙,單手一拍地面,整個人順勢從地上躍起。
兩人就那麼在房頂上對峙着,但下一秒,那黑衣人轉身就跑。
“我就是無聊想聊聊天而已,別走啊。”
苑鴛也沒給對方逃跑的機會,邁步便朝着黑衣人逃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這兩人在黑暗當中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在屋頂上上躥下跳,宛如鬼魅一般。
可苑鴛畢竟是苑鴛,一身本事不是鬧着玩的。
也就在那黑衣人即將脫離他視野的瞬間,一柄飛刀便激射而出,直直的刺向那黑衣人的後心。
黑衣人反應極快,迅速彎腰躲過這致命一擊。
但下一刻,有一把飛刀飛來,直將他臉上的面巾劃開。
黑衣人心頭一驚,下意識的就想捂臉。
可也是因爲他走神,腳下不穩,身形一栽歪人也從房頂上掉了下去……
這裡可是三樓的樓頂,足有近十米的高度,從這個高度摔下去,不亞於從城牆上掉下去,說是骨斷筋折都是輕的。
而那黑衣人也做好了被狠狠摔一下的準備。
可是,身下卻久久都爲傳來撞擊的痛感。
這時候黑衣人擡眼望去,正看見苑鴛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苑鴛一手抓着房檐,一手抓着那黑衣人的衣帶,輕笑道:“都跟你說了,只是想跟你聊聊天而已,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