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衛獄還是早點出去比較好。
那老頭也不醒,只能自己進去早了。
索性進了玄字通口。
走了差不多五十米,周圍陰冷無比,走幾步路連鞋子都溼了。
前方只有一排牢房,而且都是石頭的。
只能看到一個石門的樣子,卻沒辦法打開。
李易一陣無語,扭頭看向上官婉兒:“這怎麼搞?”
上官婉兒笑着搖頭:“我又不是這的人,我哪知道?”
也罷。
轉身走了回去。
老頭趴在桌子上還在酣睡。
無奈搖了搖頭,恭敬抱拳:“巡夜司李易,拜見老前輩。”
“巡夜司李易奉皇命查案,提審犯人李元芳。”
“老前輩?”
“老先生?”
……
李易有些怒了。
各種稱呼換了十來個,這老頭就是不給面子,分明是刁難他。
惹得一邊上官婉兒嗤笑:“你不是辦法多嘛。”
“這衛獄啊,不同於其他地方,你說皇命什麼的,沒用的。”
李易想了一下也是。
不尋常的地方,自然不能按套路出牌。
掃視了一圈,兩眼放光:“怨不得我了。”
旁邊有一草鋪,還有被褥,應當是這老頭睡覺的地方。
說完取下牆上的火把。
在上官婉兒不可思議的眼神中,直接丟到了牀上。
一下子濃煙滾滾。
“前輩,不好啦,你的牀着火啦。”李易跳到了老頭牀邊,把聲音喊到了最大。
驚呆了一邊的上官婉兒。
這貨是真敢啊。
嗖。
酣睡的老頭被驚得一下子跳了起來。
跑過去對着穿上的杯子又踢又打:“完啦完啦,造孽啊。”
片刻之後撲滅火,被子被火燒了一個大窟窿。
立馬扭頭怒視李易:“你爲何燒我的牀?”
“我沒有。”李易當即搖頭。
老頭更怒:“你還狡辯?”
李易也不虛:“方纔你酒醉在酣睡,我連喊你十幾遍都不知曉,顯然是睡得很香。”
“這裡三人,你爲何一口咬定我燒的?”
“難道就不能是她放的火?”
說着還義正言辭的指向上官婉兒。
“你放屁。”老頭看着那個大窟窿,眼淚都快要急了出來:“我親眼看到是你放的火。”
“奧。”李易負手而立:“也就是說你在裝睡。”
“我奉皇命前來,老前輩這是無視皇命?還是有意爲難我這個小小巡夜人?”
兩句話堵得老頭說不出話來。
狠狠瞪眼:“年紀不大,心腸倒是歹毒。”
“你可知道我在這地方,就靠着那一牀被子過日子呢。”
“你給我一把火燒了,是想要凍死我這把老骨頭?”
老頭一臉的又憤怒又委屈,看起來讓人覺得有幾分好笑。
李易揮手道:“按理說,若是有人經常睡,是不會受潮的,偏偏這輩子潮了。”
“說明這被子長期沒人睡。”
“若是老前輩你真需要被子,我也不敢放火。”
恩?
老頭斜眼。
接着笑了起來:“你這娃娃有點意思。”
“不過跑來衛獄放火的人,你是第一個。”
“巡夜司,狄仁傑那小子的人?”
“老前輩認得我們司首?”李易滿臉笑意,直接跟老頭聊了起來。
這種奇奇怪怪的人,跟他直來直去,人家不買你的賬。
誰知老頭一瞪眼:“你跟他一個德行,無法無天。”
“早晚有天收了你們。”
……
上官婉兒在旁邊哈笑:“聽到沒,賤人自有天收。”
“你們巡夜司一下子有兩個,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李易覺得他們這是在嫉妒自己的才華。
也懶得辯論。
老頭揹負着雙手:“現在的年輕人啊,不懂規矩。”
說完朝着玄字通口走去。
喃喃自語着,說什麼李易也沒聽清。
走了一會,盯着前面的牆壁看了一番:“李元芳?好似這間。”
“不對,是這間。”
說完單手按住那石門。
轟轟。
直接把石門推開。
看得李易目瞪口呆。
這石門沒有機關的?
直接推開,幾千斤吧?
什麼力王姜公豹,在老頭面前就是個弟弟。
“你要帶他走?”來頭回頭,帶着幾分質問。
李易沒有回答,畢竟能在這種地方關着的人,不是一般人。
若是帶出去,李元芳把他殺了跑路,豈不虧死。
開口道:“我想先問他一些事情。”
“行吧。”老頭說完看向牢房中的人:“有人來看你了。”
前方是一張石頭做成的大牀,盤腿坐着一男子,頭髮凌亂,比老頭還像乞丐。
雙手雙腳和脖子都鎖着鐵鏈。
男子沒什麼動靜,就好似死了一般。
李易回頭望了老頭和上官婉兒一眼,若是李元芳出手,這兩人應該能救他吧?
走到了牢房內,直接道:“你是李元芳?”
沒回應。
李易也不生氣:“我叫李易,巡夜司的人。”
“受姜公豹之託,重審你的案子。”
“你若是被誣陷的,我需要你把一切都告訴我。”
“不然我也幫不了你。”
嘩啦。
男子欣然起身。
鐵鏈嘩嘩作響,瞪着李易。
臉上好似抹了一層鍋底灰,只有一雙白色的眼珠子不斷轉動。
“姜公豹?”
接着冷笑:“你們這些人真有意思。”
“姜公豹什麼能耐我清楚得很,他找的人,進不來這裡。”
李易翻了個白眼:“我騙你個死囚有什麼意思?”
“姜公豹幫過我,算是我跟他做的交易。”
“你想出去,我是唯一能救你的人。”
“若是不想說,我現在走便是。”
說完轉身要走。
一個要砍頭的人還這般裝,李易不慣着他。
“等一下。”看不清楚容貌的李元芳捋了捋自己的頭髮:“你真能救我?”
“我能進來這裡,你說我能不能?”李易反問一句。
李元芳伸了個懶腰。
想來是已經習慣了這裡:“人不是我殺的。”
李易點頭:“可卷宗上記得清楚,你親自交代,是你翻牆入林家,然後下毒。”
“最終放火,毀屍滅跡。”
李元芳眼裡閃過一抹陰沉,接着憤怒無比:“你說的這些,我全然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只記得當時我意識模糊,被人抓了起來。”
“待我清醒過來之時,已經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