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恪和王珂一同進來,李二同志還真的有點吃驚了,雖然知道這兩人關係挺好,但到自己這裡來都是一起進來的時候,李二同志在印象裡還真的是沒有,今天怎麼算也是頭一遭了。
李二同志放下手裡的工作,擡頭望着李恪和王珂問道:“今天有什麼事嗎?怎麼你們兩個一起來了!”
王珂沒有說話,只是在李恪後面用手輕輕的捅了一下李恪,示意他去回答李二同志的問話。
李恪在進來前就已經把情緒醞釀好了,現在一聽到李二同志問話,馬上裝出一副很擔憂的樣子說道:“父皇啊,兒臣今日進宮是懇請父皇能允許兒臣前往東宮探望太子的,也不知道這次太子生病是不是很嚴重了,兒臣心裡實在是擔憂啊!”
李恪什麼別的都不說,只說自己想去東宮探望,實際上就已經是把話題給引了出來,因爲大家都知道,這李二同志成年以後的兒子都是在宮外居住的,只有太子是住在宮裡,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李二同志最清楚的也莫過於就是太子了,別的人只要不向宮裡稟報,李二同志是不會知道的。
現在李二同志一聽李恪這樣說,倒真的是有些楞住了,自己也沒有聽說太子生病呀,前兩天碰上過一次太子,也看着是生龍活虎的,問到他熱氣球那邊的事情,雖然回答的不算頭頭是道,但也算說得過去,想來也不過是接手的時間不長,有些事情還不算精通吧。
李二同志有些好奇地對李恪問道:“恪兒是如何得知承乾生病了啊,朕怎麼不知道呢?”
嘿嘿,李恪就等着李二同志問自己這個問題呢,要是李二同志不問,他還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把太子的事說出來,要是直接說,那就如同自己想的那樣,變成直接告狀了,那樣做可不是自己希望的了。
李恪急忙向着李二同志說道:“父皇,事情是這樣的,兒臣今日同王大人一同前往武器製備局巡視,所有的地方都已經看完後,來到了熱氣球製造的地方,卻沒有見到太子的人影,聽現場管事的人說,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太子了。兒臣想,要不是生病,太子怎麼會一直不去呢,所以就拉着王大人進宮來了,想請求父皇能夠恩准兒臣前往東宮探視。”
李恪這話其實只能算是半真半假,有一些是真的,有一些卻是假的。
李恪也知道,這說話是很有學問的,要是全說真話,效果肯定是達不到的,要是全說假話,自己也不能夠說得那麼的逼真,那李二同志也一定會聽出點什麼來,到那時,自己很多事情可是不好圓謊的,只有這半真半假的說出來,才最能讓別人相信了。
果然,李恪剛一說完,李二同志的臉色就有些變了,眉頭緊皺的問道:“承乾幾天沒去了,這個時間具體是多長?”
李二同志問這話,無非是爲了證實一下自己遇上太子的時候,是不是太子在向着自己撒謊,畢竟太子對自己說的是當天纔去過,遇上李二同志的時候是剛回到宮裡。
李恪還是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據管事的人說,太子已經有五、六天都沒有見到人影了。在兒臣想來,太子這麼多天都沒有出宮,一定是病得不輕,心裡才很是焦急,所以才急着進宮來請求父皇恩准。還請父皇念在我們兄弟的情分上,允許兒臣前往探望!”
李恪這一說出時間,李二同志心裡馬上就有些火了,自己遇到太子的時候,也纔是三天以前,那個時侯太子還告訴自己是剛從武器製備局剛回宮,現在李恪卻告訴自己,太子已經五、六天沒有前去了,這其中必定是有一個人是向着自己撒謊了。
看李恪的樣子,應該不會是假的,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太子再對自己撒謊,他出宮以後並沒有前往武器製備局,而是不知道跑什麼地方遊玩去了。
李二同志還是不太放心,他要把這個事情問個明白,現在李恪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再要李恪說什麼,想來也不會再有什麼別的會說了。
但李二同志知道,太子絕不會象李恪說的這麼簡單,一定還有什麼別的李恪沒有告訴自己。
在李二同志看來,李恪現在是還有些顧及兄弟手足,有一些事情一定是在替太子隱瞞着,自己就算是想問,李恪也不會說出來的,爲今之計,只能是找別的人進行詢問,只有這樣,才能夠搞清楚太子到底都做了一些什麼。
現在要說到知道太子這段時間都做了寫什麼事的人,除了李恪,就只有王珂了,要想知道這事的真正經過,除了李恪,就只能是問問王珂了,只要問話時語氣嚴厲一點,想來王珂也不敢對自己隱瞞什麼的了。
打好主意,李二同志對王珂說道:“王家小子,今日之事是你和恪兒一同親歷的,你且仔細向朕說來,如有半點隱瞞,小心朕就治你一個欺瞞之罪!”
王珂站在一旁,一直沒有吭聲,不過看到李恪和李二同志對話的過程,心裡實在是有些佩服李恪,短短的時間裡,李恪就能如此有條理的把事情說到現在這個份上,這李恪不得不說是很有頭腦的了。
現在一見李二同志突然問到了自己,王珂馬上裝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故意向着李恪看了看,好像是要想從李恪那裡得到一點提示的樣子。
王珂的舉動更是加重了李二同志對此事的疑心,李二同志更加相信,這事裡肯定有隱情,絕不是象李恪說的那樣簡單,現在因爲李恪前面已經說了一些,現在自己問到王珂,王珂不敢隱瞞,又怕和李恪所說的有所出入,所以想讓李恪給點提示。
李二同志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感到自己必須要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讓自己完整的知道這件事的真相,不然什麼事情自己都矇在鼓裡,對太子現在到底是什麼品行都不清楚。
李二同志沉聲王珂說道:“王家小子,你什麼也別想,只管把事情告訴朕。如果你所說的,朕發現與事實不符,朕可是要重重的罰你!”
王珂聽到李二同志這話,心裡是暗暗發笑,對於太子的劣行,自己是恨不得時時都告訴李二同志知道的,現在李二同志倒認爲自己是不想告訴他,這實在是太不瞭解自己了!
王珂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向着李二同志說道:“皇上,這事還是讓殿下向皇上稟報吧,小臣不過是跟着殿下一起進宮來的,一會殿下的事畢,小臣還要跟着殿下去尋找材料呢。”
李二同志現在對於別的什麼事情都沒有興趣了,心裡只是一門心思要把太子之事弄個明白,現在一聽王珂又把事情推到李恪身上,讓自己叫李恪來說,心裡更是懷疑這事有蹊蹺了。
現在在李二同志心裡,已經是認定李恪顧及兄弟之情,不會把事情真相告訴自己,自己纔想到讓王珂來說,現在王珂這樣的表現,一定是迫於李恪和太子的淫威,怕以後被他們報復,所有才遲遲不敢說出真相來,如果自己不能爲王珂撐腰,估計王珂是不敢說的,因爲王珂一旦說出來,就會得罪太子和李恪兩個人的。
李二同志現在已經是真的陷進了自己的猜想裡去了,這也正好落入了王珂的圈套之中,王珂越是不肯說,李二同志就越認爲這事不簡單,就越想要把這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弄個水落石出,也就越想讓王珂趕緊說出來。
李二同志現在已經是很急了,忍不住大聲說道:“王家小子,朕叫你說你就趕緊說,要是說不明白,你今天就哪裡也別想去了,就在朕的書房裡呆着吧!”
王珂見到火候也差不多了,自己要是再不說,就有些過了,才裝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說道:“皇上,你實在是有些難爲小臣了,這事是這個樣子的。。。。”
王珂這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這樣一說,就和李恪說的有了出入,李恪說出的意思,無非就是太子有五、六天沒有去而已,現在王珂這一說,卻變成了太子在沒去以前,就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只是早上露個面就不見人影了,這比起李恪所說的要嚴重好多倍。
再加上王珂說事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提到管事的說了,有什麼事情發生,都不知道上哪裡去找太子,還多虧以前李恪管理的時候,留下了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辦法,纔沒有鬧出大亂子來,更是一下就現出了太子和李恪兩個人能力的高下來。
李二同志是越聽越惱火,他沒有想到太子居然是一直在向自己撒謊,欺騙自己,自己還一心想要讓太子管點實事,也好鍛鍊一下他的能力,現在看來,自己的一番心意算是白費了,這太子除了知道享樂以外,就沒有什麼真正的能力,和李恪擺在一起一比,實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李二同志轉頭對着李恪,聲音低沉的問道:“恪兒,王家小子說的可是事實,爲何你所說的就避重就輕呢?朕早已經和你們說過,要有什麼你們沒法辦的事情,就直接來告訴朕。難道你就只顧及你們的兄弟情誼,忘記了朕的江山社稷了嗎?要不是看到你是顧全你們兄弟之間的情分,朕今日就要處置你一個隱瞞不報的罪了!”
李恪這個時候已經是樂得快不行了,對於王珂的演技,他真的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自己剛纔演戲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覺得做的很好了,沒想到王珂演起戲來,比自己不知道還要好上多少倍,把李二同志的情緒調動的是越來越高。
現在見李二同志轉過來指責自己,馬上表現得十分恭順的說道:“父皇,王大人說的句句是實,不過兒臣想來,太子不能前往,必定是有他的苦衷的,這麼久沒有露面,肯定是身體有恙,還請父皇恩准兒臣前往探視纔好。”
得,現在李恪就抓住太子生病說事,這樣一看起來,既在幫着太子打圓場,又體現了自己對於兄弟之間的溫情是十分看重的,讓李二同志還真的沒有辦法對李恪說什麼了。
李二同志對於李恪的表現,心裡是十分的讚賞,可是對於太子的行爲可就不一樣了,心裡是越想越氣,忍不住手往着御案上猛的一拍,站起身來,冷哼一聲道:“他生病了!怕這個時候他比朕還要精神呢。你們兩個,現在就跟着朕擺駕東宮,朕倒是要去看看,朕這個太子得了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