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魔白骨精？”李恆略微有些驚訝，笑道：“她能帶來什麼消息。”
對於這個屍魔白骨精，他並沒有多在意。
一來是這個妖魔主要的魅惑目標是那些所謂的“佛門高僧”，二來是她的法力十分弱小，只有三千多年而已，鎮魔司裡不少鎮魔使都能將其降服。
相比起大唐之外那些動輒萬年，十萬年法力的大妖、妖王，區區一個白骨精，真的算不上什麼，不值一提。
“那屍魔說自己是從大唐以西的白虎嶺而來，那裡白骨如山，枯骨遍地，卻又生機盎然，她在偶然間窺得了白骨之下有一座規模浩大的地宮，疑似上古遺蹟，可能藏有強大異寶。”
裴絳慧微笑道：“她是見識到了大唐的實力之後便來自首的，想要藉此來將功補過，求的一個被寬大處理的機會，留的性命。”
“主要還是因爲背後站着的靠山沒了吧。”李恆笑了笑，道：“關於白虎嶺那所謂的上古遺蹟，你們有什麼看法？”
“其實我們原本也沒太重視。”裴絳慧道：“畢竟那屍魔自身法力低微，她眼中的異寶未必有多厲害。
“可在詢問過古仙人安期生之後，他言白虎嶺附近是在古時有傳言是古仙隕落之處，地宮可能是其好友爲其修建的陵墓，的確可能藏有異寶。”
“古仙陵墓？”李恆聞言微微挑眉，思忖片刻，道：“既然是古仙陵墓，那就不要去打擾人清淨了，貿然去探索的話，還可能引來其好友的敵視。”
“嗯，原本我也是這樣想的。”裴絳慧輕輕頷首，嘆息道：“可那屍魔似乎知道不少事情，她說那座地宮裡或許就藏着能夠對付血海冥河的辦法。”
“哦？”李恆聞言眼睛微微眯起，沉聲道：“帶我去見她。”
……
白骨精雖然是自首，但畢竟是妖魔，鎮魔司自然不會款待她。
李恆是在鎮魔獄裡見到這屍魔的。
她現在所化的模樣是一個十六七歲的美貌少女，穿着雪白的衣裙，姿容靚麗，縱然是在陰暗潮溼，充滿煞氣的鎮魔獄裡，也顯得光彩照人。
“你知道血海冥河？”李恆開門見山地向白骨精詢問道。
在登基大典完成之後，他就向赤水獻等古仙人詢問過關於血海冥河之主的信息。
可也只得到了一些比較模糊的說法。
按照他們的說法，血海冥河之主傳說是一位在開天闢地之處就已經存在的蓋世大神通者，是老祖級別的大人物，古往今來最強的那批生靈之一。
是比如今的三界之主，佛門之祖更加古老，更加強大的強大無上存在。
除此之外，就沒什麼瞭解了。
畢竟，赤水獻他們最然是古仙，但最多也就能追溯到地皇神農氏年間，對伏羲時代的事情都已經知之甚少。
而那位血海冥河之主，據說在燧皇年間就已經少有露面，到了羲皇年間，基本就已經銷聲匿跡了。
他們對此瞭解不多也很正常。
可這個屍魔白骨精纔不過幾千年法力，從開啓靈智化形成妖至今恐怕連五百年都沒有，是如何知曉血海冥河之主這等遠古秘辛的？
與那白虎嶺之下的地宮有關？
“小妖拜見聖皇陛下！”白骨精畢恭畢敬地向李恆叩拜，匍匐在地上，道：“還請陛下看在小妖可以爲陛下分憂解難的份上，饒恕小妖一命。”
“這要看你都知道什麼。”李恆目光沉靜，負手而立，淡淡道：“朕來問你，對於那位血海冥河之主，你瞭解多少？”
“我，這，這……”白骨精趴在地上，連連叩頭，聲音都有些結巴了，“聖皇陛下，小妖，小妖對那位血海冥河之主並不怎麼了解。”
“哦？這麼說你是在消遣朕了？”李恆的眉頭微皺。
四周的空氣頓時凝滯，嚇得白骨精瑟瑟發抖，嬌柔纖弱的身軀顫動，楚楚可憐。
“不，不，小妖不敢！萬萬不敢消遣陛下啊！”白骨精連忙解釋，她跪在地上，低着頭顫聲道：“啓稟陛下，是這樣的。
“小妖自從開啓靈智之後，就經常會夢到白骨嶺地下的宮殿那座宮殿裡遍佈詭異的紅霞，有讓人魂飛魄散之感。
“除了這紅霞，小妖還夢到那地宮的周圍盤繞這重重血海，流淌着一條條充斥着死亡氣息的冥河，與那一日長安城上空顯化的血海冥河一模一樣。
“在小妖的夢境裡，時常會出現那座地宮裡的紅霞衝擊血海冥河，並將血海冥河衝擊地粉碎，然後將其吞沒煉化的幻影景象。
“所以，所以小妖纔會覺得那座地宮裡或許會有對付那位血海冥河之主的方法，小妖絕不敢消遣陛下您啊！”
“紅霞血海，煉化吞噬……”李恆咀嚼着這幾個詞語，心裡不禁浮現出了幾分猜測，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沉聲道：“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什麼？”
“這，小，小妖就知道這些了。”白骨精苦苦哀求，道：“求陛下您饒小妖一命，小妖才活了四百年，之前來大唐作祟也是被迫的啊，求陛下……”
轟！！
鎮魔獄的牢房關閉了，白骨精被封禁在了裡面，隔絕了與外界的聯繫。
“司主要放過她嗎？”裴絳慧站在李恆的身邊，微笑道。
“這要看她還有多大的價值。”李恆轉頭看了看牢房，道：“若只是現在這些，那就打散他的法力，送她輪迴去吧。”
“那白虎嶺方面？”裴絳慧問道。
“先不去探索。”李恆輕輕搖頭，沉聲道。
“嗯，那我就這樣傳令下去了。”裴絳慧點頭。
她沒有詢問具體的緣由。
因爲在她看來，李恆的決定肯定是對的，沒有任何問題。
……
人皇殿，東南別院。
李恆一個人回到了這裡，他眉頭緊鎖，心中暗道：“難道那白虎嶺之下，藏着的是那位大神通者的陵墓，是他的好友爲他修建的？
“這個好友……我記得在前世看過的百回本《西遊記》裡，白虎嶺白骨洞之前，似乎就是萬壽山五莊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