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殿東南別院。
今天是裴絳慧一月一度向李恆彙報工作的時間，她向來都很珍惜這個短暫的相處時間。
在彙報完後，還會和李恆閒聊一會兒。
“殿下似乎越發有威嚴了。”裴絳慧坐在李恆對邊，雙手捧着臉頰，滿臉笑意地看着李恆，道：“我也有些理解你爲什麼一直隱居在這裡了。”
在她看來，此時的李恆就彷彿是一位執掌了人間一切的無上帝皇，縱然是當今聖上李世民，都遠沒有這樣的威嚴氣度，更不用說是太子李承乾了。
若是李恆時常出現在大衆視野當中，莫說是李承乾這個太子之位不保，就算是李世民估計都要忍不住禪讓皇位。
這必定會引起不小的動盪。
“沒有這麼誇張。”李恆搖頭笑了笑，看着眼前的佳人，有些唏噓地道：“時間一晃已經過去十幾年了啊，當初你剛剛闖蕩江湖回來，還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
“啊？”裴絳慧聞言神色微變，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臉龐，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嗔怪道：“殿下，我修成你教我的玉女無垢體後可再沒變老過，百年之後依舊年輕。”
女孩子終究還是在意自己的容貌和年齡的，雖然她得益於武道修行，身體和容貌一直都保持在了十八歲的年輕狀態，但年齡這方面她平時都會避免提起。
而且她現在是鎮魔令，大唐除了李恆之外的最強者，沒有人敢在她面前提這個，也就是李恆會以此作爲調侃了。
“好好好，你永遠年輕。”李恆站起來走到裴絳慧身邊，像以前那樣揉了揉她的頭髮，笑道：“就是有些感慨，這短短十多年的時間，有太多變化了。”
“是啊，不論是大唐，還是我們，都有了太多變化，而這都是殿下你帶來的。”裴絳慧目光炯炯地看向李恆，無比認真地道：
“殿下在我眼裡一直都是無所不能，雖然現在已經很少有人記得你了，但在我看來你一直都是整個鎮魔司，乃至整個大唐最堅實的後盾。
“可是，最近這個幾個月，我總感覺你心神不安，像是在擔心着什麼，這世上還有什麼事能讓你都如此不安的，可以與我說說嗎？”
“阿慧，鎮魔司還沒深入接觸過大唐之外的情況吧？”李恆不答反問。
“還沒。”裴絳慧聞言先是一愣，隨即點頭道：“這也是殿下你之前定下的規矩，鎮魔不出大唐，爲此我們還拒絕了不少周邊國家的求助。
“不過，從那些來求助的國家使者處我們也得知了外面的一些情況，大唐之外似乎都是妖魔精怪遍地的景象，頗爲慘烈。”
“嗯。”李恆輕輕頷首，道：“再過一段時間，等我徹底印證了一件事情，鎮魔司應該就可以出大唐了。”
“真的？”裴絳慧聞言頓時面露喜色，道：“這樣就太好了，周邊國家實在是太慘了，很多幾百年法力的小妖都能禍亂一方，若有鎮魔司在，絕不會如此。”
“不，這是人族整體的弱小。”李恆目光深邃，看了看天上，道：“若人族皆有仙佛之能，還有哪個妖魔敢作亂？”
“人族皆有仙佛之能……這有可能嗎？”裴絳慧疑惑道。
“若鎮魔司進一步擴大，進一步變強，當可進一步推廣更高深的武學。”李恆微笑道：“假以時日，千年道行也不過等閒而已。”
“千年道行可比仙佛？”裴絳慧驚訝不已。
“差不多了。”李恆笑道：“以你如今的實力，縱然是天上真仙下界，都未必是你的對手。”
“什麼？！”裴絳慧美目圓睜，十分意外，“我居然這麼厲害了？”
隨即她又笑道：“你說的我都想找機會和仙佛試試手了。”
“說不定很快就有機會了。”李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隨我來房間裡，我再傳你一招新功夫。”
……
長安城內，不止有道觀佛剎，還有城隍土地廟。
只是過去五百年裡這些廟宇裡的神祇從未靈驗過，又沒有廟祝認真經營，燒香祭拜的人自然也就不多，長安城修建城隍土地廟也只是例行傳統罷了。
不過，最近這半年裡，長安城裡的城隍土地廟忽然變得靈驗起來了，無論是祈求平安，或是祈求健康，或是其他，只要真心誠意，總能得到一些回饋。
這引起了鎮魔司的注意，起初還以爲是有法力深厚的妖魔竊居了廟宇，僞作神靈，可經過一番調查之後，卻沒有查到任何結果。
鎮魔令裴絳慧將此彙報給了李恆，得到的答覆卻是“此事無害，順其自然”。
於是，土地城隍廟突然出現的神異便無人再查，百姓們也都樂得多一個靈驗之所，多了一個燒香的去處。
實際上，長安土地城隍廟裡的神靈確實存在。
都是李恆的一縷神魂所化！
道行增長停滯之後，他就把一部分精力分到了修煉《諸天神王觀想圖》上，早在一年前就修煉到了大圓滿。
現在李恆的識海已經自成一方廣大神靈世界。
演化出了三十三大神王，一百三十二重天，七百九十二尊神，九千五百零四個神靈！
這些神王有佛有道有儒有法，權能各不相同，司職分判明確，諸天亦有分別，尊神各佔其位，神靈各歸其屬，儼然是一方完整神系。
原本李恆根本就無法調動這樣龐大的神魂力量，起初他以爲是因爲自己的身體強度太過，神魂無法直接透出體外干涉現實，可在體悟了《人皇玉冊》之後，李恆才明白真相。
《諸天神王觀想圖》所觀想出來的諸天萬神，三十三大神王，其實都歸於人皇統屬，需要體悟了人道至理，窺見了人皇權柄之後，才能在現實之中進行顯化。
以李恆現在對《人皇玉冊》的體悟程度，勉強可以分出一縷神魂，在現實顯化出一尊神王，四重天，二十四尊神，二百八十八神靈。
正好可以佔據長安乃至整個大唐各處的城隍土地之位，“耳目”遍佈整個大唐，徹底將大唐打造成鐵桶一塊！
這一日夜晚，東南別院裡的李恆忽然睜開了雙眼，目光看向了長安城方向。
就在此時，長安城內的一座土地神祠裡，來了兩個疥癩遊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