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凌風這傢伙女人緣真不錯,此際沒了武功仍把這些女孩迷得團團轉,說幾個帶葷的笑話,唱幾個古怪的小曲,惹得女孩們嬌笑連連,媚態橫生,恨不得把他就地正法,圈圈叉叉一百遍啊一百遍。
他自己也覺奇怪,與幾個老婆在一起時也未感覺如此輕鬆寫意,這難道是生死關頭激發出的潛能?
不過他亦瞧出,這些女孩雖大多修煉媚術,但都仍未破身,武功都未突破先天,派中竟放心地把她們丟在船上,大膽之極,也可謂無情之極。
凌風趁機問道:“你們這麼多人到巴陵有何貴幹呢?”
“師姐不讓我們告訴你,這可是派中機密。”一個叫小蝶的姑娘苦着小臉,不好意思地道。
凌風也不勉強,笑道:“那你們說每天平常都做些什麼?練功麼?”
另一叫小雯的道:“是啊!不過除了武功外,琴棋書畫都得多少練些的。”
“每天待在一個小村裡,都要閒死了。這回與師姐出來才能散散心。”一個叫嫣兒的同意道。
凌風又套了幾句,這些女孩守口如瓶,也給不了什麼有用的信息。
於是提議下棋消遣,怎知一問之下,女孩們都能博弈幾下,但只會圍棋。凌風哪會什麼圍棋,倒是象棋、軍棋、五子棋、跳棋等多少會些。
當下凌風敲定象棋。這時候象棋已經在出現,流傳不廣,但後世的象棋直到宋代才成形,且“炮”的加入更晚。他一說規則,女孩們的興致都來了,各般兵器亮了出來,找木塊雕刻開,再找張布,用墨汁畫上棋盤。
凌風先上陣領了幾局,然後把位子讓了出來,在旁指教。這些女孩天姿均是不俗,沒過多久凌風這都覺得難以應付。
看着這些純潔美麗的身影,在後世是正享受青春的時候,他不禁感嘆,過上幾年她們中將有多少人會變成淫#娃蕩婦?修煉媚功的女子大抵都修習採補之術,像婠婠這樣有資格修習天魔功的只在少數。
一夜無話。
次日,朝陽初升時凌風伸個懶腰,來到甲板上。自來到這一世後,他很少有昨晚睡得那般香甜了。這倒是意外的收穫。
他本以爲自己起的夠早了,豈知更有早行人。這時他看到的是婠婠動人無比的背影,那優美的身型體態確讓人迷醉。迎着晨風她的衣袂飄飛,露出的玉臂粉腿無不充滿最爲原始的誘惑,讓人看了血脈噴張,簡直不敢相信世間竟有如斯尤物。
凌風艱難移開目光,不禁想,卿本佳人,奈何作賊?
這妖女是看原著時多少讀者心中的夢中情人,凌風也不例外,欣賞其才華,憐惜其際遇,但當兩人站到敵對位置時,涌上凌風心頭的萬般滋味非當事人無法體會。
嗅到絕色佳人有若雪蓮般清新自然的體香,他忽然想到,若是碰上的是師妃暄也好,起碼不用擔憂有性命之危。運氣最差不過是關到寺裡做和尚罷了。不像現在還得時不時擔心這妖女會否翻臉無情,亦或者見到她的師尊、他的岳母祝玉妍老妖婦後可能面對的悲慘下場。
或許是上蒼聽到他的心聲,就在這時,一葉扁舟順流而下,出奇的沒有船伕,也沒有船槳,上載着一男一女,男的英俊瀟灑,女的淡雅如仙,望之若一對神仙眷侶。
兩雙眼睛不約而同地向這艘船看來。
準確說是看向船尾的婠婠。
像婠婠這樣的美女,就像漆黑夜裡的螢火蟲,高速路上的拖拉機,怎也擋不住她的風姿!
這對男女在經過船艦時同時棄舟,輕鬆躍上,毫不顧忌主人的感受,而婠婠也未做阻攔,美目泛出璀璨的光華。
凌風在一剎那間就猜出他們是侯希白與師妃暄。
因爲那男子身型高挺,筆直勻稱,相貌英俊,儒生打扮,顯得他文采風流,智勇兼備。手搖摺扇,更是說不盡的倜儻不羣,瀟灑自如。
最吸引人的不只是他那對銳目射出來可教女性融化的溫柔神色,還有蓄在脣上濃黑而文雅的小鬍子,似乎永遠令他充滿男性魅力的臉容掛着一絲驕傲的笑意。
這樣會裝B又帥得令凌風嫉妒的傢伙,除了絕佳配角小白還有何人?
那女子更容易猜了,一襲淡青長衫隨風拂揚,無以言喻的閒適飄逸,背上掛着造型典雅的古劍,平添了她三分英凜之氣,亦似在提醒別人她具有天下無雙的劍術。
雖作男裝打扮,但那真純樸素的天生麗質卻是怎也掩飾不住,尤其那對美眸清麗如太陽在朝霞裡升起,又能永遠保持某種神秘不可測度的平靜。
這份驚心動魄,足與婠婠媲美的美麗,舍師妃暄其誰?
凌風看得幾乎快要呆住,難道說聖潔的女子更能吸引自己?那爲何我連話都說不出?
他甚至有些理解那位不準遊秋雁還俗的韓蓋天幫主了,這種飄渺如仙的聖潔雖能讓人慾念全消,但回憶時更增人的征服之心。若剝去這層聖潔的外衣,讓她還原女人的本質,那該是何等的成就?
“啊!”突然間腳尖痛楚傳來,令他不由大叫。
原來婠婠一隻晶瑩如玉的秀足狠狠踩了上去,凌風百分百肯定她一定動用了真氣,不然那雙可愛腳丫踩上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嫌疼。
“師妃暄見過師姐。”師妃暄已經習慣塵世中男人的各種目光,只當凌風是普通的登徒子,並不理會貌不驚人的某人,以她不含一絲雜質的甜美聲線柔聲道。
對比起神態奇異詭豔、邪柔膩美,仿似隱身在輕雲後若隱若現的明月般的婠婠,她就像破開空谷幽林灑射大地的一抹陽光,燦爛輕盈。整個天地都似因她出現而被層層濃郁芳香的仙氣氤氳包圍,教人無法走出,更不願離開!
“原來是靜齋的師妹,想不到你我會在此相見。”婠婠輕移玉步,笑道,“奴家婠婠!不知這位公子是哪家兒郎?與妹子還真般配呢!”這對命中註定的宿敵在同一時間認出對方。
乍見婠婠的絕代芳華,侯希白這小色狼眼中初始時射出震驚的神色,比之凌風還要不堪,一瞬不瞬盯着她那堪比得上師妃暄的優美至無懈可擊的動人身姿上,激動地似是難以置信,之後毫不顧忌身邊的美女,取出丹青,就在扇子中心處畫起來。
師妃暄知道他的性情,含笑不語,凌風與婠婠的目光亦同一時間投向摺扇。
此扇的另一面已繪有五名美女的全身肖像,容態各異,或顰或笑,或許她們的姿容尚比不上師婠二女,但無一不是扣人心絃的動人神色,即使是短暫的一剎那,可絕對能予人傾國傾城的感覺,惟獨這一面還是空白一片。
不片晌婠婠活現扇上,不但形神俱肖,連她那種虛無縹緲,似在非在的特質都給捕捉得一絲不漏,線條簡潔有力,利如刀刃。
凌風生出一種想法,這傢伙一定是以賣畫爲生,不然筆法不會如此利落,比星爺飾演的唐伯虎毫不遜色。
同時又感嘆,單憑這份畫技就可以勾引許多小姑娘了,自己要是有這手,小MM們還不張開#雙腿歡迎本少爺?而那張摺扇可做個尋美指示圖,將來定要奪下來,拍賣的話定能賣個好價錢。
不禁尋思,現在有幸出現這扇面上的幾位美女會是哪幾位呢?方纔驚鴻一瞥,他可肯定沒有他認得的幾女在內。頓有些心癢難耐。
婠婠美目閃過一絲驚異,想是也料不到世上有如斯畫功,輕舔朱脣,卻沒有開口。
侯希白收起摺扇,施禮道:“在下巴蜀侯希白,見過婠婠姑娘。”聲調溫雅動聽,斯文淡定,又自有一番風流氣度。
婠婠頷首示意,眼中滿是讚許,這傢伙人品雖不怎樣,但畫技還是一流,沒把本姑娘的相貌糟蹋了。
師妃暄淡淡道:“妃暄與侯公子自巴蜀一路東來,隱覺有吸引妃暄之物,不想竟遇上師姐。師姐不想介紹下身旁的公子麼?”精神敏銳的她這才發覺到凌風的不凡之處,一對眸子裡好像有令人討厭的佔有慾望,但又好像清澈的有如初生嬰兒,沒有絲毫雜質。
凌風搶先嘻嘻笑道:“在下風清揚,見過師仙子與侯兄。侯兄,咱們可是老鄉啊!”
他自揭其化身也有一定原因,一來最近沒有傅君婥的消息,可能是她找不到風清揚的蹤跡所致;二來對婠婠有個威懾,暗示咱上頭有人,且不止一個,除了他隱藏的師父外,他也算是傅採林的女婿;三來天知道師妃暄對被誤傳得殺人如麻的明宗越有無惡感呢?就算婠婠戳穿他也無所謂。
師妃暄與侯希白同時動容,風清揚名震天下,縱橫江南未逢一敗,想不到會在此遇見。雖說江湖傳說多有不實之處,但以二人的功力自可看出凌風平靜的外表下蘊藏的可怕能量。這就是高手的直覺。
婠婠有絲疑惑,卻不表露出,冷眼旁觀,看這傢伙要做什麼。
侯希白訝道:“風兄怎會與婠婠姑娘在一起?聽說自襄陽一戰後風兄就消失於江湖。”心中則想起同樣消失的高麗羅剎女傅君婥,原以爲這兩人雙宿雙飛去了,看來傳聞有誤。
凌風面色一黯,輕嘆道:“此話一言難盡啊!”說着就不聲不響、渾若不覺地向二人移去。
不料,婠婠動人的嬌軀忽然貼在他的手臂上,立即制止了他的行動,幽幽嘆道:“風郎啊,你怎忍心棄婠兒而去?難道我們幾個月來的溫存纏綿都是騙人的不成?”
師妃暄與侯希白臉上均現出古怪的神色,以他們的城府修養,竟會生出這等表情,可見眼前情形委實出乎意料。
凌風感受到臂上緊挨的飽滿雙峰隔着衣服傳來驚人的熱度,卻不覺半點旖旎,因爲婠婠的天魔真氣竟隨着峰頂挺翹的紅豆延伸到自己體內,封住他腿部經脈,動彈不得!
由此可知其天魔功已到了收發隨心的上乘境界,縱然不是入微之境,也所差不遠了!
他們這個曖昧的姿勢任誰都會認爲是對情意綿綿的情侶。
師妃暄澄澈如明鏡的道心如給一顆石子擊入心湖,泛起絲絲漣漪,有念及此,大爲凜然。
凌風心念一動,你不仁我不義,勿要怪我!
佯作嘆息道:“婠兒,你的天魔功已臻至第十七層,只差一層便會達到大圓滿境界,何苦還強修那道心種魔,以我爲爐鼎呢?你可知以邪帝向雨田的天縱之才亦要落個走火入魔的下場,焉知你自創的以情爲媒便可成功?”
眼神裡甜蜜苦澀如同風雨交加,讓見者心碎,“婠兒,收手吧!幾月來我已真心愛上你,心裡再容不下旁的女子,你怎忍心讓我投入別人的懷抱,以無窮無盡的嫉妒之意來抹殺你的人類情感,促使你的魔功大成?”
婠婠身子一僵,卻給師妃暄與侯希白誤以爲她被說中心事,無不駭然。
魔門中至高無上的心法《道心種魔》竟落在陰癸派之手!這魔功若是修成,縱是三大宗師也未必能與之拮抗!向雨田能夠威震江湖兩百年,還不是憑藉了這套魔功?
這亦是他們對道心種魔不甚瞭然所致。道心種魔大法一直爲邪極宗保管,其他人怎有機會窺測一二。而向雨田武功早至巔峰,近百年來鮮有出手,誰也不知其真正修煉方法!
婠婠仰起美絕人寰的俏臉,嗔道:“風郎你在胡說什麼吶?奴家怎麼聽不明白。”提起凌風倏地後退,師侯二人跟進。
凌風悲悽至極點,笑出眼淚來道:“婠兒,此際你仍不肯說實話麼?你將魔種寄入我體內,不就是爲了想借我奪取師仙子的道胎靈氣麼?”
師妃暄立時確定自昨日起沿途吸引自己的正是凌風體內的魔種,再無遲疑,素手拍向背後長劍,登時涌起一股森厲無比的氣勢,將兩人籠罩在內,而侯希白身形略爲一頓,猶豫之後也將摺扇拿在手中,隨時準備進攻。
在他們心裡,已認定凌風乃是爲婠婠所騙,被種入魔種,後發現其陰謀,卻已不可自拔地愛上她,此時他們二人的到來正爲其逃脫這種痛苦提供了機會。
他們無論處於何種立場,都有理由阻止婠婠修成這曠古絕今的魔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