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兒的兩隻藏獒可是她那個小圈子的新貴,產自西域,經過特別訓練,頭顱高昂,目光深沉,很有些威風凜凜,見到雪兒的時候,兩隻獒犬的頭顱也始終是高高地挺着,並用深沉的目光朝遠處眺望,儼然像是懂人的禮節,走動間竟會點頭行禮,上官婉兒自豪的誇其爲“君子狗”,當然這也是私下裡說的,否則諸如孔穎達這幫夫子還不活罵死上官婉兒,有辱斯文,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來福和旺財,名字很普通,這個時代大多數狗都差不多這麼叫,上官婉兒一時間也沒創新的想到啥高山流水的雅士之名,將就着先用着,來福旺財絕對是懂禮貌的,除了會點頭行禮,還會步履穩重地退到一旁坐定,確實有君子的淡淡然風度。
上官青衣私下裡斥責上官婉兒一定爲了這兩隻獒犬花了不少錢,上官婉兒炫耀的說有上千貫呢上官青衣驚得吐舌頭,然後就待發飆,告訴上官婉兒勤儉持家的中華傳統美德,就被上官婉兒趕忙接口打道:“放心,沒花我上官家一個自兒,是那些長安公子哥送給我的生辰禮物。”上官青衣臉上平靜,心裡卻驚得吐舌頭,這丫頭魅力不小啊。
此時三隻狗被半路殺出的獒犬擠走了,看着雪兒像看英雄打量高高大大的獒犬,三兄弟簡直髮瘋了,妒火萬丈,它們仨絕對地不能容忍所愛之小姐旁邊會有一個第三者。
這時四妹狂吠起來了,三隻狗一聽妹子的叫聲,猶如聽到衝鋒的紅衛兵,勇猛無比地朝來福旺財衝去。
來福旺財看到三隻狗衝來,立即警惕起來,一場土狗對獒犬的大戰就在一隻叫雪兒的小貴妃狗的刺激下上演了。
李治有點擔心,旺財來福兇悍的體格讓李治有點擔心自家的土狗吃虧,武順、金喜善、武碧娘還有上官婉兒倒是期望旺財來福能和三狗大戰一場,都懷着興奮異常和幸災樂禍的心情等待着,蕭淑然握緊拳頭,給三隻狗和自己打氣着。
誰知,三狗還沒衝到旺財來福的身邊,旺財來福就開始後退了一步,當三狗衝到它倆身邊,圍着它倆狂吠並時刻準備咬上一口時,旺財來福竟然又有節制地往後退着。
其實,剛開始三狗看到旺財來福比它高出兩個頭來,還是有些畏懼的,三兄弟的狂吠和衝刺在李治看來都帶着點兵法上虛張聲勢的味道,目的是探一下旺財來福的虛實,沒想到旺財來福竟是這樣的熊貨紙老虎,除了後退就只會後退,簡直就像在鼓勵三狗勇敢地前進。
上官婉兒傻了眼,氣的都瞪圓了秋水眸子,蕭淑然則是很小新的掐腰女王式大笑,李治又忍不住在旁邊吹口哨了,三隻狗爲此更加所向無敵,猛地撲到旺財來福身上就是數口,兇猛的像個披着狗皮的狼,旺財來福痛得一下子就後退了十幾步,對三狗犀利的攻擊瞪着不可思議的大眼睛,意思是你這傢伙太不講道理,怎麼能動嘴咬呢?
三隻狗越加興奮癲狂起來,好像做了啥逆天的大事,三狗一撲再撲,動作敏捷得賽過武林高手,一直把旺財來福逼到牆根,可憐旺財來福早已在長期的訓練下磨軟了性子,要不然那追求上官婉兒的公子哥也不敢把這樣的兇物送給她,此時旺財來福不得不一下子跳起來,從矮小的二狗身上躍過去,漂亮雄壯的長腿只是輕快地跳躍了幾下,就閃的無影無蹤了,剛纔英雄救美也拋在腦後了。
李治用讚許的目光看着三隻狗,心中感慨地小聲對一旁臉上放着光的蕭淑然說:“淑然,怎麼樣,要真講打,還是咱中國狗最能打,其它的全是軟蛋咱眼珠子雖不大,可轉動靈巧啊,嘖嘖,不愧是朕撿回來的土狗,把個嬌生慣養的獒子殺得片甲不留,平生最討厭那種狗比人貴的獒子了。”
蕭淑然幸福的瞎點頭,三隻狗也能感覺到它的光彩,更加撒起歡來,像是打了個大勝仗,原地在地上撒歡兒的驢打滾,又想起戰鬥的目的,趕緊轉身朝雪兒奔去,長孫無垢驚慌的叫道:“李稚奴,還愣着幹嘛,快,我的雪兒危險了。
李治聽了心中無奈,暗自嘀咕:“三條廢柴,居然強姦未遂,實在讓朕失望。”
此時上官婉兒已經鼓起勇氣搶在李治前面把雪兒抱到懷裡,看到雪兒美麗的鬈毛已經凌亂不堪,心中痛心,這不僅是長孫無垢喜歡的,也是她喜歡的,就連蕭淑然都有點歉意了,上官婉兒忍不住心頭慍怒,擡起腳用粉紅色小繡花鞋踢三狗的要害部位,但她的腳顯然沒有長期奮戰的三隻狗的身子靈,總是踢不準,氣得上官婉兒語無倫次的邊踢邊淚眼朦朧帶着哭音叫起來:“流氓,你們不知羞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們小雪兒多好的小狗啊。”
問題是李治的狗不知好歹,當然我們姑且認爲是愛情的力量戰勝一切,在如此臭罵之下非但無改悔之意,反而爲剛纔沒得逞而焦急萬分,一面躲着上官婉兒飛踢過來沒有絲毫殺傷力的繡花鞋,一面卻圍着上官婉兒團團轉,狗頭朝上揚,三隻狗頻頻朝上官婉兒懷裡的雪兒打飛眼,嚇得雪兒嗚嗚低鳴着。
李治看到三隻土狗這樣不爭氣,頓時怒了,風騷的一腳過去,由於三狗把精力全集中在上官婉兒和雪兒身上,沒有注意身後,再加上李治動作敏捷,這一腳就把三狗踢了個滾兒,痛得三狗嗚嗚地亂叫着跑向蕭淑然。
蕭淑然這時也像上官婉兒一樣故意拍拍三狗的狗頭,用手撫弄頭上的狗毛,這個動作使上官婉兒很看不慣,用斜眼瞥蕭淑然,她大概覺得只有她那昂貴能證明自己魅力的獒犬才值得這麼親切,而流氓狗不能碰的,得踢它。
上官婉兒其實這時也氣得不行,那麼高高大大的兇猛獒犬,怎麼連幾隻小土狗都咬不過,真是個草包想到今天丟盡臉了,忍不住清淚一滴一滴的噠噠落了下來了。
武媚娘戳了戳李治,李治無奈的忙走上前幾步,拍了拍蹲在地上落淚的上官婉兒笑吟吟的道:“雪兒只是受點驚嚇而已,沒有受到真正的傷害,朕剛纔看得清楚,朕那三頭孽畜其實沒幹成那事,頂多是‘強姦未遂’。”
李治的話讓同樣擔心不已的長孫無垢古怪的翻了翻眼,又好氣又好笑。
上官婉兒嗚咽啜泣着,道:“這還沒受傷害呢?敗壞女兒家貞潔也是犯法的”
長孫無垢、武媚娘、武順、金喜善、上官青衣、武麗娘和一邊伺候打扇的宮女,聽到上官婉兒與李治這麼一說一答的,都轟然笑開了。
上官婉兒聽到笑聲,很有些尷尬,低下頭去不敢看人。
李治會心一笑,安慰道:“好啦好啦,再哭就成花貓子了。”突然又擡高聲調,狠狠的盯着三條禍害良家的牲口道:“你放心,這事不能算完,朕得給你個交待,待會朕讓御醫看看,看看雪兒還是不是黃花閨女。”
上官婉兒破啼嬌嗔:“那要是…要是它那那髒東西捅到雪兒的肚子裡,怎麼辦,還有辦法補回來了嗎?”
李治愣住了,這東西怎麼補,這個時代不記得有修補處.女膜的啊,只能勉強安慰起來,哈哈笑道:“放心了,強姦沒那麼容易,不信你問媚娘,當初她自覺自願地奉獻給朕的時候,朕還忙了好多次,才把媚娘忙成媳婦的。要是真**了,那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去嘍。”
上官婉兒見李治還是故意和她搞笑,氣得一扭身,竟抽着鼻子唏噓起來,李治妻妾一堆,真真假假的早就看的明白了,他假裝動作殷勤地去給上官婉兒擦眼淚,心下卻在想着應付的辦法。
用手撫弄着雪兒的鬈毛,李治笑道:“什麼人呀狗的,凡是長着那個玩意兒的,都他孃的一個德性”
“稚奴,身爲皇帝,不要滿口粗話。”長孫無垢板下臉訓斥道,李治無奈的聳聳肩,母親講着,他也姑且聽着,回頭再講,不給聽到就是。
李治有點懊惱的站起來,也不再理還在哭的上官婉兒,兇着兩眼瞪蕭淑然手下的三隻土狗,並且越看越順眼,因爲三隻狗正呼呼地喘着氣,得意的搖着尾巴,爲剛纔與雪兒廝纏而興奮,李治感覺三狗太風騷了,像他。
不過看了看蹲在腳下的潸然淚下的上官婉兒和臉色不是很好的長孫無垢,狠心的一把將上前將三隻狗拖過來,二話不說就用力地抽打,邊打邊數落:“大狗二狗三狗,今天這頓打,你們得記着,這是爲你們好,看看你們犯下的罪行,你也不撒泡尿當鏡子,照照自己的倒黴樣兒,竟敢去泡雪兒小姐,真是狗膽包天了雪兒小姐是你泡的嗎?以後你們再敢撒野,就把你們扔到鄉下找幾十只野母狗,累死你們”
“撲哧……”
一連串笑聲宣告風平浪靜了,長孫無垢笑道:“好了好了,算了吧,也沒傷着甚麼。”
蕭淑然則是踮着腳跑過來把三隻狗搶過來,對着李治嬌嗔雙目,李治皺眉道:“你再這麼慣它,這狗就更不成性了,要是不打,將來會犯更大的錯誤。”
蕭淑然不說話,只是撅起了小嘴巴。
李治彎腰低聲嘀咕道:“母狗不撅起腚,公狗也幹不成這個雪兒浪擺擺的樣兒就像個破鞋,是它勾引咱家小土狗的,不就是幹了母狗嗎?使勁幹,乾死纔好呢再說了,咱中國狗幹蠻夷狗叫能耐志氣話說回來,那隻破鞋狗說不定還有梅毒呢,咱也得上太醫院去檢查一下,看咱家狗染沒染上”
此話只有李治身下的蕭淑然一個人聽見,頓時轉怒爲喜。
然後李治直起身子故意的嘆了口氣,道:“你就這麼慣它,早晚要慣出事來的。”
蕭淑然依然撅着嘴巴,卻滿眼歡喜。
李治有些時候就想,前世看肥皂劇時,看到姐姐妹妹們相處很有愛啊,情敵間都恨不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掏心掏肺生離死別的,就差最後百合了,現在想來都忍不住把他們從電視上拖下來,皮鞭蠟燭的伺候着,太欺騙廢柴感情了。
李治蹲下來拍着二狗的狗頭,看來還是得把他們帶走,等選秀結束後,也要啓程下江南了,這四頭孽畜就帶去江南吧,到時候強姦啥的,也不會窩囊的未遂了,實在丟所有雄性同胞的臉。
ps:要確信一件事,李治是成長型的,他現在只十六歲,我不會寫他完完全全一生的點點滴滴,但希望讓大家看到一個時刻在成長的李治,從紈絝惡搞善良的廢柴,到樂觀腹黑手段了得又不失陽光的皇帝,說起來有點矛盾,但人生就是無數矛盾的組合,想展現出一個真實的李治和一點點皇家生活,鬥狗,我們姑且算是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