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李恪要離開,今年的春節雖然一樣的熱鬧,但更多的是一種不捨。
就在立春前一夜吃團圓飯時,李恪喝醉了,他拉着李承乾說了一夜的話,最後靠在李承乾身上隨着了。
那一夜,李恪真的是什麼都說了,好的壞的,罵人的,他全都接着酒勁都對自己大哥說了出來,甚至就連他對李承乾那深深的妒忌他也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但更多的還是對李承乾的感謝,以及讓李承乾這位兄長幫他好好照顧自己女兒,還說自己對不起她。
看着李恪如此,李承乾突然覺得自己很壞,自己爲什麼要如此。
那一晚李承乾也陪李恪喝了不少。
但該過的日子還要繼續,之後的日子裡,李恪更多的是陪在家人身邊,二丫則趁着這段時間,不停的在給李卿做着各種小衣服,她不知道這一去要多長時間才能在見到自己女兒,所以她一連給李卿從一歲到10歲的衣服都做了一些,因爲她也不知道自己女兒會長的多快,各種她能想到的尺寸,她都做了。
但時間還是過的很快,元宵節後的大朝會還是如期而至,在這次大朝會上,李承乾很罕見的參加了。
這次的大朝會各種事情討論完後,李世民終於扔出了那個計劃。
當李世民說完,再由李恪把他這幾年暗中發展的勢力一說,整個朝堂都震驚了,就連算是李世民心腹的長孫無忌,杜如晦他們也都震驚的看着李世民。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李世民會有如此的魄力,他居然要支持自己的三兒子拿下南邊廣闊的地盤,再造一個比肩大唐的帝國。
同時對皇室瞭解頗多的他們,還把目光看向李承乾,想要知道這位平時不怎麼露面的太子,又在其中扮演着何等重要的角色。
因爲他們都有理由相信李承乾絕對參與了其中,甚至說這裡面就有他的支持,不然李恪發展不起來。
要知道軍事學院就掌握在他的手中,皇家商會也是他的,明衛也是如此,而李恪所需要的人才,物資,人口,也都是從這些地方來的。
當一切都串聯起來,相熟的幾人,都無不對前面那個,一直一言不發的太子,更加的敬佩。
而隨着大朝會的結束,皇榜下發大唐所有道州,整個大唐都沸騰了,之前那些被世家之亂中被牽連的官員,還有前隋的很多舊臣也都蠢蠢欲動,他們都認爲這是一次機會。
而有些果絕之人,已經找上當地官府,拿着批文向南詔而去,他們都想要在那裡重新施展他們的抱負。
但同樣的,因爲有着不少人南下,大唐多地也發生了一些動亂,雖然早有準備的李承乾,但看到有不少前隋舊臣搞事,煽動百姓,他還是很不爽。
雖然在皇榜下發五天後,早前就收到命令的各地明衛配合當地官府重拳出擊,狼衛也分散各地配合明衛對幾處動盪最嚴重的地區。
而這五天中,長安的有不少官員請辭,而這些人中大多都是一些大臣家中在朝廷中掛有閒職的子弟,他們都將跟隨李恪一起南下。
而這天,早已經收拾好一切的李恪夫婦兩,離開趙王府,他們要離開了,要做的告別他們昨日已經全部去過,女兒也送到自己大哥那。
當踏出趙王府,看着已經準備的兩百多吸夜衛組成的血衛,李恪沒有說話,在扶二丫上車後,他只是比了個手勢,承載着他和二丫的馬車在血衛的護送下,出發了。
“秀才哥,你說咱們什麼時候能在回長安”坐在馬車上,二丫不由傷感的問。
“很快的,很快的,二丫你放心,很快的,很快我們就會回來接卿兒”李恪反覆的說着很快的,但他自己也沒底,自己什麼時候會回來。
當他們的車隊出了明德門,那裡還有數千人等着他們,這些人都是要和李恪一起南下的,其中還有二千士兵,他們現在都在迎接李恪二丫的到來。
看着這些人,李恪走上前向他們講了話,許下諾言,定下了目標。
這一刻的李恪,盡顯皇者的氣度,也讓這些人更加堅定的腰追隨李恪。
就在李恪講完話,下令出發時,一對百騎互送着數輛馬車過來,並隨着一聲陛下駕到,李恪他們紛紛轉身看向明德門內。
當李世民帶着皇后長孫無垢和楊貴妃楊憐下了馬車,李承乾帶着程紫默抱着李卿跟着下車,所有人都恭敬的行禮。
李恪更是帶着二丫迎了上去,來到李世民他們面前直接跪了下來。
“父皇,母后,孃親,不是說好不來送了嗎?”
“你這孩子,你們要出遠門了,作爲父母怎麼能不來送一下你們,而且你爹也是老糊塗了,你還沒有字號,就這麼讓你出去不好,而且你娘也想在見見你們”長孫無垢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恪和二丫,先把他們拉了起來,爲他們拍去身上的雪,對他們說。
“爹是老糊塗了,正如你母親說的,爹還沒給你起字號,你們這一輩中,你大哥的字號是你爺爺早年起好的,高覺明理,爲國爲民,你二哥的是爲學,而你爹希望你能實現自己的夢想,成爲一名好的君王,你的字號就叫爲(wei)君”李世民看着李恪拍拍他的肩膀對他說。
“爲君,李爲君,謝謝爹,我一定不負您的期望”李恪唸叨了幾下自己的字,然後衝自己父親說到。
“好,好,好,去看看你孃親還有卿兒吧,好好和她們道聲別”李世民高興的衝李恪連說了三聲好後,指了指楊憐和被程紫默抱在懷裡的李卿。
“娘,兒子,兒媳不孝,以後不能侍奉在您身邊,您自己多保重”來到楊憐面前,李恪帶着二丫跪在她面前,衝她磕了三個響頭哭着對她說。
看着自己兒子和兒媳跪在自己面前,楊憐除了流淚,她說不出一句話,長孫無垢見狀趕緊上前扶住她,眼睛也溼潤了。
“大哥,都說長兄如父,這些年,謝謝你,沒有你一直爲我操心,就沒有我的今天,以後我也會讓你爲我自豪”李恪見自己母親沒說話,他來到李承乾面前,重重的跪在地上,一邊說着一邊給李承乾也磕了三個響頭。
“老三,起來,咱們兄弟說這個就見外了,而且不用到以後,你現在就是哥的自豪,去了那邊自己小心點,有過不去的坎,就派人送信回來,父親和我,還有整個大唐都是你最堅實的後盾,記住了,保重自己,一定要保重自己”李承乾拉起去李恪,拍着他的肩膀,不停的囑咐到。
而就在他們兄弟說話時,二丫接過程紫默懷裡的李卿,哭着對李卿說着對不起的話,並再一次餵了自己女兒一次奶。
但人總是要有分別,李恪一一和來送自己的李薇,李月,李承嗣,李泰他們說了告別的話,又反覆叮囑李愔要好好的替他孝敬孃親,聽大哥的話後,他拉起二丫,看了一眼已經熟睡的女兒,在不捨中把自己女兒交給自己嫂子。
然後帶着二丫來到李世民面前又一次跪下“爹,母親,娘,我們走了,你們多保證,大哥我們走了”說完,李恪帶着二丫又衝他們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到隊伍中,在扶二丫上車後,李恪一聲令下,整個車隊浩浩蕩蕩離開了長安。
李恪剛走,已經立春的長安又飄起了雪,李世民他們一直看着李恪的車隊消失在遠方,這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