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朝拜之後,李世民照常是一句有事啓奏,無事散朝。對這句話,李世民知道以往還可能,但今天絕對是不可能,因爲他知道李彥回來。
昨天李彥一進入長安,李世民就知道。派太監傳旨,讓李彥回家休息,第二天上朝。要是對其他人,一定讓他先進宮商量一下,怎麼對付這些朝臣,可是李彥不用。
因爲李世民也不能確定李彥打算幹什麼。私下裡李彥的有些話,李世民也無法解釋,不知道該不該聽,李彥的想法太另類。
這一次自己給他權利是讓他對付彌勒教,可李彥竟然把目標瞄準所有的佛教,超出李世民的想法。
既然李彥敢無視自己聖旨,一直到他安排完纔回來,那一定是有所依仗,其他書友正在看:。不過根據他報回來的建議,戶部已經聯合交通司,向肅州和甘州以及秦州派出榷場監督和財稅收繳機構,開始加強整個西部商業稅收。
那可是絲綢之路,都是大型商隊,稅收是很可觀的。要是這條路全線貫通,大唐經濟就能極大改善。加上定襄到長安的道路,長安西,北,南三面都有快速通道,對付突厥已經不成問題。
不管李世民如何懷疑李彥,但是經過這麼長時間,李彥用他的行動,證明了他的忠誠。對大唐所做的貢獻,讓李世民毫不猶豫的任命他爲隴右道大都督。可他的滅佛行動,也讓李世民陷入被動。
作爲統治者,李世民當然知道北魏的魏武宗和樑武宗滅佛的原因。可大唐還沒有到達那個程度,另一方面,李世民心裡也是相信因果循環的。報應不爽這樣的事誰不擔心?
更何況本身就有謠傳,天下災害都是自己弄出來的,哪還敢再對佛教動手?可李彥報告的彌勒教太嚇人了,他們要是萬一發動,那可是要斷送大唐江山的。李世民不反對李彥對彌勒教下重手,可不同意他對佛教動手。
李世民哪知道,彌勒教是兩條線路,一條是和尚寺廟,是他們可靠的核心力量,另一條是官員和士紳,這是中堅力量。雙放共同聯繫一個最大羣體,那就是普通百姓。
這樣編織的是一張巨大的網,一旦形成,想發動那天,根本沒人能阻擋,頃刻之間就能顛覆大唐江山。可是他們不掌握全部武裝力量的情況,穩定不了天下,周圍的國家就會再一次瓜分中原。
彌勒教,佛教不過是這個組織的一個障眼法,也就是一個利用的政治工具而已。截止到目前,李彥還沒有深入到他們的核心,也就還不掌握他們教主是誰,無法從根上摧毀他們。
這一次隴右行動,就是想逼出這個教主,讓他鋌而走險,發動叛亂。這樣可以提前摧毀他們,不能等到他們成型,那是養虎爲患。
剛一開始知道這個組織的時候,李彥就想到分開打擊,首先摧毀他們的核心力量,失去和尚廟宇,沒有僧兵,沒有經濟來源,只是那些大臣和世家的力量,不足以發動叛亂。
在什麼旗幟下掩護自己的行動?那就是滅佛,打擊所有的佛教,讓米勒教沒有覺醒之前,自己就斬斷他一隻手。
爲了取得全面滅佛的權利,李彥必須壓制住朝臣,必須取得李世民支持。所以他沒有抗拒,只是耽誤幾天,安排好一切之後回到長安,準備面對李世民以及這些朝臣。
看着站在前面的李彥,李世民問道:“俊青,隴右情況怎麼樣?”
李彥微微躬身:“回稟皇上,隴右情況還是很平穩的。道路已經開始修建,只是在原來官道基礎上進行擴寬,有些地段進行加固。儘量取直線,縮短距離,可以快速通過大型車輛,相信一年就能完工。”
李世民說道:“爲什麼不是高速路?”
李彥笑了:“皇上,高速路是爲了籌集修路資金,保證下一條路有資金修築,不是依靠高速路掙錢。長鄂高速什麼樣,你也知道,收上來的錢根本就沒有進戶部。什麼地方去了,可能大家都心裡清楚。所以臣不會再建高速路,也不會再修鐵路,以免給那些貪得無厭的人創造條件。”
李彥的話剛一說完,王長楷立即不敢了:“永寧王,你這話什麼意思?長鄂高速維護費用巨大,通行的車輛有限,怎麼能說是貪得無厭,我要參你誣陷朝臣。”
李彥看看他問道:“王大人,你急什麼?欲葢彌彰吧?爲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你急什麼?你敢保證上千裡地,幾十個收費站沒有貪污的嗎?”
王長楷當然要急,他是交通司員外郎。李彥不就是說他一樣嗎?聽到李彥的話,一下不敢說了。
李彥冷笑一聲:“王侍郎,不是我說你,敢不敢讓我全面接管交通司,進行全面清查?要是我查出貪腐事件,你敢承擔責任嗎?”
王長楷也不傻趕緊說道:“樹大有枯枝,我怎麼敢保證?”
李彥冷笑:“這不就結了,那你急什麼?你既然知道有枯枝,身爲主管官員,竟然聽之任之,你是不是失職呢?要是這樣,要你何用?尸位素餐,幹領俸祿嗎?”
“你胡說,我沒發現有人貪腐”王長楷狡辯說道,好看的小說:。
李彥向李世民躬身說道:“皇上,臣請求對長鄂高速進行全面清查,揪出這些大唐的蛀蟲和碩鼠。”
李世民很奇怪,今天是要研究佛教和彌勒教的問題,怎麼弄到長鄂高速上來了?就問道:“你可有證據?”
李彥說道:“我要是有證據,我已經開始殺人了。只要皇上讓查,就會查出證據。要是沒有,臣承擔誣告之罪,願意用人頭擔保。”
這一下可是很嚴重的,李彥竟然在朝堂用人頭擔保,王長楷立即來了精神。整個長鄂高速都是他的人,李彥怎麼查出來?要是查不出來,就能扳倒李彥。幾個世家的人立即推波助瀾,崔遊說道:“永寧王,話不能亂說,君前無戲言。微微小事也不可能沒有,算不上貪腐案件。”
陳明德也趕緊說:“對,要是沒有,永寧王可是爵位不保,還是慎言吧?”
李彥看到他們一副勝券在握的樣:“那好,皇上,只要派出幾個人查就能查出來,最少他們貪墨了百萬。低於這個數字,臣甘願受罰。”
百萬?所有人都嚇一跳,這麼多?李世民當然希望查出來,既然李彥都不怕,自己怕什麼?就說到:“你認爲什麼人適合清查?”
李彥看看這些臣子,說道:“御史大夫魏徵魏大人。刑部尚書李玄敦,大理寺卿戴胄,三個人就可以組成調查組。其他人從工部和戶部抽調就可以。”
李世民一看李彥挑這幾個人,心裡暗讚一句,李彥很是瞭解朝中的人,三個都是正直的官員。點頭說道:“好,朕同意,魏徵,李玄敦,戴胄,你們就聯合調查長鄂高速的事情,直接向朕彙報。”
三個人沒想到事情竟然落到他們的頭上。長鄂高速水有多深幾個人可都知道,弄不好自身難保。可皇上下令,哪敢不從,只能躬身領命。
李彥說道:“皇上,臣有三個請求。希望能答應,否則的是查不清的。”
李世民一聽連忙問道:“什麼條件?”
李彥說道:“第一,調查期間,停止王侍郎的職務,他在管理者的位置,下面的人敢說話嗎?所以暫時去職。查清之後,要是沒事,皇上怎麼獎勵是你的事,臣也認罪伏法。”
李世民點頭:“那好,王愛卿暫時回禮部繼續擔任侍郎,待調查清楚再說。”
李彥說道:“第二封存所有賬簿,停止高速路收費。把維護權交給地方官府,嚴謹任何人收費,案件結清之後在開始。”
李世民有些不明白,封帳可以理解,爲什麼要停止收費呢?不解的問道:“爲什麼?”
李彥說道:“皇上,這是戶部應該收的錢,也就是皇家的錢,可都流失了。難道皇上不心疼?不想收回?既然有這一百萬,還在乎這幾個月嗎?要是沒有問題,這個損失臣補上。”
這一下所有人都奇怪了,李彥下這麼大狠心爲什麼?難道和王家有仇?可是沒聽說他們有過節。
這是爲什麼?就連李世民也感到奇怪,其他書友正在看:。不過這件事對朝廷沒壞處,查出來,打擊的是世家,查不出來是李彥承擔責任。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暫時撤銷交通司,官員由吏部另行安排。”
李彥一笑:“皇上,第三個問題,就是給魏大人他們配備強大的保護力量,給他們傳喚任何人的權利。除了皇上,他們不用向任何人報告,包括三省臺司。”
整個朝堂上一片嗡嗡聲,這可是大事,三個人的權利不是太大了嗎?李世民有些糊塗了,李彥要幹什麼?疑惑的問道:“爲什麼?難道還有人敢對朕的大臣下手嗎?”本章節由";鄉";";村";";小";";說";";網";的網友上傳,";鄉";";村";";小";";說";";網";免費提供閱讀";";
李彥說道:“皇上是不是忘了,臣的侍妾是怎麼死的?臣又是爲什麼被迫隱姓埋名,男扮女裝。這些窮兇極惡之徒,狗急跳牆,爲了毀滅證據,沒有不敢幹的。皇權在有些人眼裡並不值錢。”
李世民心頭震動,明白李彥是爲什麼了,他要幫着自己打擊世家門閥。這可是李世民最願意幹的事,心裡高興,臉上卻是嚴肅的:“好,朕今天就答應你,要是查不出問題,朕就削去你的爵位,治你擾亂朝綱,誣陷大臣之罪。”
李彥笑笑:“皇上,臣也不是聖人,有仇一定要報的,這是對他們的懲罰。希望到時候,皇上不要袒護任何人。”
李世民嚴肅的說道:“貪贓枉法朕也不會容忍,不管是誰,都一樣懲處。傳旨,就按着這個頒發聖旨。魏卿,李卿,戴卿,朕相信你們能秉公處理,不帶有私怨。給各位大臣一個清白,也讓李彥心服口服。”
作爲李世民信任的幾個人,哪能不明白其中的奧妙。李彥下這麼大血本,沒有把握會亂說嗎?皇上如何想打擊世家,他們更清楚。連忙躬身施禮:“絕不辜負皇上信任。”
這件事定下來,李彥看看魏徵:“爲大人,速度決定一切,慢一慢你可能什麼也看不到。
魏徵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身爲大理寺卿的戴胄可是明白。立即對李世民說道:“皇上,臣請告退,有些準備要做。”
李世民點點頭:“你們下殿去吧。”
三個人施禮後一起離開大殿。走在路上李玄敦說道:“二位怎麼看?”
魏徵說道:“還能怎麼辦?秉公辦理吧。我去找人協助,李尚書立即派人撤銷所有收費站。查封賬簿,人帶到大理寺。”
戴胄說道:“我回去調集人手,控制相關人員,帶到大理寺審問。”
三個人都是老手,立即展開工作。大殿上王長楷已經是熱鍋螞蟻,本來算計怎麼處理李彥這個殺佛毀廟的事,根本就沒想到會在這上面出事。如今他們身在朝堂上,連報信都來不及,整個高速路上還什麼也不知道。皇上下旨撤銷交通司,他也管不着了。這可怎麼辦?和整個高速路有牽扯的全都急的坐臥不安,可偏偏皇上也不宣佈散朝。
竇蓮站出來:“皇上,臣有事啓奏。”
李世民說道:“說。”
竇蓮說道:“永寧王昨日回京,上繳戶部錢財,布帛和金銀珠寶,共計摺合銅錢七十萬貫,這還不算留在肅州、甘州、秦州修路的費用九十萬貫,這一次清理彌勒教,共計沒收一百七十多萬貫,已經全部入庫。”
又是一個地震,竟然這麼多,看來和尚是真有錢。可是竇蓮說道:“皇上,臣還有些情況稟報。”
羣臣一下豎起耳朵,還有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