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不認識?”席雲飛有點懵逼,不可能啊,難道是因爲李靖常年在外?還是我的猜測根本就是錯誤的?
李靖蹙眉看了一眼神情不甚自然的玥兒,接着轉頭說道:“這兩個孩子難道跟那個東西有什麼關聯不成?”
席雲飛搖了搖頭,怎麼可能有什麼關聯,自己還以爲······席雲飛無奈的說道:“沒事,就是想讓李叔以後多照顧照顧這兩個可憐人。”
“哦?”李靖面露不解之色,指着玥兒和小承明,道:“這兩個孩子對你很重要嗎?”
席雲飛皺了皺眉頭,心道對我不重要,可是我本以爲對你來說很重要,看來是自己想太多了。
“好吧,既然李叔不認識,那便算了。”席雲飛覺得自己可能是猜錯了,或者玥兒姐弟倆的身份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歷史上他們應該已經死了三個月了纔對,李世民應該沒有那麼粗心大意。
無語的朝玥兒二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先下去,才說道:“我們還是聊聊你的事情吧,雷火我可以給你,多幾顆也沒關係,不過我不想被人發現是我給的,所以希望李叔最好隱蔽一點。”
席雲飛想起早上李靖說的事情,此時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武德九年,八月九日,唐高祖李淵被迫退位,稱太上皇,禪位於次子李世民。
李淵做了太上皇以後,開始的幾年是在太極宮生活的,一直到貞觀三年,四月,李淵才從太極宮遷出,搬到了大安宮。
在大安宮生活期間,李淵除了參加李世民舉行的一些宴會外,幾乎不曾離開過大安宮。
李世民經常到九成宮(即隋朝的仁壽宮,位於今陝西麟遊)避暑,李淵也不願意出行。
貞觀八年,十月,李世民決定在宮城的東北方向營建大明宮,作爲太上皇的“清暑之所”。
(由於第二年李淵病死,大明宮沒有建成,一直到高宗之時,大明宮才漸成規模。)
貞觀九年,五月六日,李淵因病駕崩於垂拱前殿,年六十九歲,廟號高祖。
如今是武德九年,李淵死於貞觀九年,也就是說他還有十年可活。
席雲飛回想《大唐編年史》開頭關於李淵的記載,心中暗自斟酌。
因爲早上李靖告訴他,他們要組織人手將李淵救出來。
席雲飛作爲熟悉這段歷史的穿越者,並不記得有這一項記錄,畢竟事關李淵這位太上皇的事情,應該是一個大事件,可是《大唐編年史》裡面沒有記載,所以很可能這件事兒壓根沒發生,或者跟本就是計劃胎死腹中。
“難道是我的小菠蘿給了他們勇氣?”席雲飛若有所思的看向對面的李靖,此時這個老小子正舒舒服服的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席雲飛無奈說道:“既然李叔不願透露其他合夥人的身份,那我也不強求,我可以給您五十顆雷火,但你要遵守您的承諾,十年之內,這座城,我說了算。”
沒錯,席雲飛不可能無緣無故發善心,一切都是交易,是席雲飛與李靖這位朔方守將的交易。
李靖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這是自然,老夫言出必行,天色也不早了,未免被人非議,老夫還是先回城衛所了。”
說完,直接起身告辭,席雲飛也沒有多做挽留,起身送到了房門口,便讓老管家帶李靖離去了。
席雲飛眉心微蹙,看着李靖離去的背影,久久無法相信,到底是李靖不認識玥兒跟承明,還是自己想太多?難道他們姐弟倆真的不是那人的子嗣?
······
李靖這邊,自從出了席家莊,臉色就頗爲不自然。
席雲飛特意讓管家安排了馬車,一路將他送到了城南城衛所。
李靖拜謝過車伕後,雙手揹負,頭也不回的徑直朝自己的居所走去。
一路上,不少唐軍都與他打過招呼,但李靖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甚至還故意繞過前廳,不想與柴紹和程咬金碰面。
待得進入居所,李靖回身就是一個反手掏,直接把門關上。
然後才一臉驚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哎呦娘耶,嚇死老夫了。”
不待李靖緩過氣來,只見屏風後,一道黑影走了出來,正是那刀疤臉。
“藥師這是?”刀疤臉見李靖滿頭虛汗,急忙從屏風上拿過一塊溼巾遞給他。
李靖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刀疤臉,迫切問道:“你們沒有詳細查過二郎身邊的人嗎?”
刀疤臉聞言一怔,先是點了點頭,道:“查倒是查過,不過除了薛萬徹那小子,其他人就是李正寶也不需多慮,倒是最近突然出現一個馬周,沒想到之前還是中郎將常何的幕僚,但常何此人不受重用,區區一個幕僚,我們也就沒在意了。”
見李靖表情不對,刀疤臉急忙問道:“可是我們還錯過了什麼重要的人物?藥師到底看到了誰,竟能讓你如此心悸?”
李靖走到桌前拿過水壺灌了一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說道:“我在席家莊看到婉玥和承明兩個孩子了。”
“婉玥和承明?”刀疤臉先是一怔,接着豹眼圓睜,驚道:“太子的四女和五子?”
“不錯。”李靖此時也是驚魂未定,剛剛他見到李婉玥和李承明的時候,差點驚呼出聲,若非自己演技精湛,差一點就着了席雲飛的道。
其實,當時玥兒和承明的動作已經出賣了他們,不過那個時候席雲飛正在觀察李靖的表情,因而錯過了,也是那個時候,李靖趁機朝玥兒做了一個眼色,讓她不要露出馬腳。
好死不死,因爲李靖乃是側對着席雲飛,席雲飛卻是看不到他右眼的小動作。
刀疤臉此時也是一臉驚愕,席雲飛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養着兩個這麼重要的人物,他們竟然沒有發現,真真是失職。
不過,刀疤臉只是自責半響,隨即雙眼一亮,朝李靖說道:“若真是婉玥郡主和承明王子,我們是不是應該接過來暗中保護,對了,娘子若是知道她還有侄兒還活着,一定十分高興,這事兒應該馬上告訴娘子知曉。”
說着,刀疤臉就要朝屏風後走去。
不過,卻被李靖攔了下來。
“馬兄不要着急,這事兒急不得。”
刀疤臉聞言一怔:“如何不急,娘子時日無多了,難道連死前讓她開心一下都不行?”
李靖搖了搖頭:“非是李某多慮,不過娘子還活着的消息,我覺得越少人知道越好,況且這兩個孩子如今過得好好的,若是讓他們知道娘子還活着,怕是我們只能將他們囚禁圈養,你覺得這樣好嗎?”
“這······”刀疤臉也非愚昧之輩,被李靖這麼一說,也沒了反駁的理由。
李靖將水壺放下,擡頭朝長安方向看去,沉聲說道:“且看吧,二郎已經答應送我們五十顆雷火,若是能順利將唐公救出來,屆時再讓他們團聚也不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