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郡守崔鶴,帶領清河郡上下官吏,出城迎接巡查使蜀王李愔。
“下官清河郡都督,帶領清河郡大小官吏,恭迎聖使。”
李愔哈哈一笑說道:“崔都督不必多禮,本王領皇命,例行檢查而已,還希望崔都督配合。”
崔鶴恭敬地說道:“聖使但請放心,下官必定全力配合聖使。”
“聖使不辭辛苦,遠道而來,下官率清河郡上下官員,薄備酒席,特爲聖使接風洗塵。聖使請!”
李愔哈哈一笑說道:“哪本王就多有叨擾,崔都督請!”
“哪裡,哪裡,聖使前來,頓令我清河郡蓬蓽生輝啊,聖使請!”
不多時,一行人將李愔讓到了清河郡最好的酒樓醉仙樓之中。
清河郡乃是清河崔氏的大本營,這裡商業發達,店鋪鱗次櫛比。
這醉仙樓極上檔次,就算放在整個大唐,哪也是排的上字號的酒樓。
今日,因爲崔都督要宴請巡查使,所以包下了整座酒樓。
而宴請的地點,就放在了醉仙樓的三樓的單間裡面。
靠在窗邊,可以看到窗下成片的秋花。
遠眺,能夠看到奔騰的河水。
極目遠眺,還可以看到遠山,可以看到滿山美不勝收的紅葉。
窗下的菊花,雖然花朵早已經枯萎乾澀,但是仍然傲然聳立,花朵全部都緊緊抱在枝頭,不曾零落。
窗畔,似乎還能嗅到隱隱的花香。
窗外的美景,自然是美不勝收。
而巡查使李愔,自然被安排在上首靠窗的位置。
李元芳帶着五個侍衛,靜立在李愔身後。
這三層樓中,有一百虎牙特戰隊的士兵,把守着各處要道。
樓下四百虎牙特戰隊士兵,將醉仙樓團團圍住。
除非有千軍萬馬前來,不然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有外人能夠靠近醉仙樓。
雖然清河崔氏,不可能在李愔剛到的時候就撕破臉皮,悍然動手。
但是李元芳可不願意留下任何的疏漏之處。
而剩下的五百虎牙特戰隊的士兵,早在清河郡外五里之外,就換上衣裝,悄然下車。
此時只怕已經悄無聲息的潛入了清河城中。
他們都有秘密任務,負責盯防負責商稅的所有大小官吏。
醉仙樓內,因爲事先準備的很充分,酒菜流水班呈了上來。
清河郡都督崔鶴,舉起酒杯說道:“下官率清河郡所有官員,敬巡查使一杯!”
李愔笑眯眯地舉起酒杯說道:“同飲同飲!”
喝完這杯酒之後,接下來,清河郡的大小官員,按照品級,紛紛上前敬酒。
不過,接下來的敬酒,李愔只不過每人小抿一口而已,並沒有給他們面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清河郡郡守崔鶴不由說道:“有酒怎可無歌舞?下官請了我清河郡最出名的賽仙兒大家,特來爲殿下助興。”
這賽仙兒,是一個影視演員。
也是四姓六旺重金砸出來的一個名角,此時在大唐的名氣,可以躋身於一流行列。
崔鶴拍了兩下手,頓時一個穿着一身紅裝的女子,帶着兩個丫鬟,嫋嫋娜娜地走了進來。
這個賽仙兒,臉如銀盆,眼似春杏,肌膚欺霜賽雪。
前面開口很低,露出一片雪白的細膩,一條深深的溝壑,似乎有着莫名的魔力。
讓人的目光沾上去,就再難逃脫開來。
賽仙兒體態豐盈,舉手投足間,魅惑十足。
這身材,恰好極爲符合大唐以胖爲美的審美觀。
當然,這賽仙兒絕對不能說是胖,只能說極爲豐滿而已。
走上前來,向着李愔盈盈一拜說道:“小女子賽仙兒,見過王爺!”
李愔微微一笑說道:“本王久仰賽仙兒小姐大名,今日一見,頓覺見面更勝聞名!本王倒是很期待賽仙兒小姐的表現呢!”
賽仙兒抿嘴一笑,風情萬種地說道:“小女子蒲柳之姿,怕是要讓王爺失望了呢!如此,小女子獻醜了!”
說罷,賽仙兒後退一步,兩個丫鬟,頓時架起琴簫,吹奏起來。
這個前奏,李愔居然感覺到有點熟悉,實在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李愔更喜歡的,還是後世的哪些經典歌曲。
對於大唐的這些慢歌,說實話是有些欣賞不來的。
沒想到這首曲子,居然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是讓他蠻奇怪的。
不多時,賽仙兒開口唱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李愔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剛纔的曲子,是明月幾時有的前奏。
不過賽仙兒做了一些改動,和他給歐陽若水的編曲,有一些差異。
纔會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但是一時間沒聽出來。
這賽仙兒嗓音婉轉動聽,和歐陽若水宛如石上清泉的嗓音,還是有一些差別的。
不過,這首曲子,被賽仙兒演繹出來,別有一番風味,竟然不輸於歐陽若水。
一曲演奏之後,餘音嫋嫋,不絕於耳。
李愔不由鼓掌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今天真是讓本王大飽耳福啊!”
聽到李愔的誇讚,賽仙兒眼睛不由一亮。
嘴裡不停呢喃着:“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
半晌之後,賽仙兒向李愔盈盈拜去。
“能得王爺如此誇讚,真是小女子三生之幸。小女子已經好久沒聽到過王爺新作,今日良辰美景,賞心悅事,不知王爺可否賦詩一首,讓我們瞻仰一番呢?”
“對啊,王爺文采直追曹植,力壓二謝,每一篇詩文,無不傳唱天下,皆可流芳百世!”
“然而這些年來,王爺一直沒有詩文傳出,真的令人非常遺憾啊!”
“不然,前幾個月,王爺還作過一首詩呢!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膾炙人口啊!不過呢?實在是不過癮啊!”
“是啊,是啊,王爺今晚賦詩一首,必將再傳千古佳話啊!”
“我等恭逢盛事,實在是三生有幸!”
周圍的清河郡官員,簡直把李愔誇的天上少有,地上無雙。
不過平心而論,李愔之前的詩文,也的確能夠當得起這種稱讚。
聽到衆人之言,李愔不由微微一笑說道:“詩詞,不過是閒暇之時自娛自樂罷了,小道爾!”
“本王的詩文,也不過平平,實在是當不得你們的誇獎啊!不過今天着實高興,本王就賦詩一首吧!”
聽到蜀王答應,現場頓時爲之一靜。
李愔站起身來,看着窗外的大河,緩緩吟哦道: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妙!妙極啊!”
“好一句更上一層樓!”
“這醉春樓,絕對會因爲王爺一句詩篇,而流芳百世啊!”
當然了,至於外面那條河,根本就不是黃河,也不會流入海里,是絕對沒有人當面提醒蜀王的。
……
一席酒散,巡查使李愔住進了清河都督崔鶴爲他準備的別院裡面。
酒後,清河郡都督崔鶴,則是和負責商稅的十幾個頭目,召開了一次會議。
“都督,這個蜀王,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麼玄乎嘛!看上去,似乎蠻好相處的樣子。你們說,他是不是真的是爲了商稅而來啊?”
“就是,在酒席之上,這位蜀王和藹可親,似乎並沒有一定要對付我們的意思嘛!你說,如果我們要是給他送上重禮的話,他會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啊?”
“這個,真的行得通嗎?如果真的可行的話,倒是要好好準備一樣禮物了!”
聽到屬下的話,崔鶴不由冷笑道:“你們就不要白日做夢了!”
“這蜀王是什麼人物?心狠手辣,詭計多端,他的心思,能被你們給看出來?”
“再者說,這商稅的改革計劃,就是由他提出來的。而我清河郡今年的商稅,居然比去年整整降低了三成,你們覺得,他會放過我們嗎?”
“居然還愚蠢到想要給他送禮?他們是怕人家還沒看出來,我們這裡有貓膩嗎?”
崔鶴的一番話,讓一幫屬下不由面紅耳赤,擡不起頭來。
其實,蜀王大名威震大唐,又有幾個人不知道他的威名呢?
他們並不是不知道蜀王的厲害,而是心裡有種本能的畏懼。
剛纔的言語,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的一種表現罷了。
“都督,哪依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啊?”
崔鶴沉聲說道:“你們放心好了,我們的賬目,早已經做的天衣無縫。”
“只要不被他尋出破綻來,他就沒辦法治我們的罪。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保持鎮定,千萬不可露出馬腳。”
是的,他們早就商議妥當,賬目上,自認爲做到了天衣無縫。
不過,真的可以瞞過蜀王嗎?
蜀王天神下凡,文曲星轉世,智謀如海,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種種神奇的傳說,讓蜀王無所不能的形象,早就深入到大唐百姓的心中。
蜀王,就是大唐的定海神針。
他們心裡,真的沒有底。
而此時,崔鶴心裡卻是沒有多少擔心。
其實事實已經證明,蜀王之所以這麼厲害,並不是他真的這麼厲害。
只不過是,他掌握了領先的科技而已。
就拿以前蜀王的幾副繪畫來說,畫的惟妙惟肖,讓人覺得這不是凡人能夠畫出來的。
多少人驚爲天人!
但是現在看來,只不過是沖洗出來的照片罷了!
所以說,蜀王的種種神奇,其實都是科技在後背作爲支撐。
既然如此的話,蜀王還有那麼可怕嗎?
崔鶴呵呵笑道:“今日的酒宴,我們也並非全無收穫,蜀王這是又送了一個把柄給我們啊!”
聽到崔鶴的話,下面的幾個官員仔細回想,但是怎麼都想不出,這所謂的把柄是什麼。
“都督是指?”
崔鶴微微笑道:“今個兒,蜀王又作了一首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端的是好詩啊!哈哈!”
“是啊,的確是好詩,這首詩,必定能夠流芳千古!”
“是啊,蜀王的文采,的確沒得說!”
“說不定,我們也會因爲這首詩而沾光,也能在文史上,留下我們的名字啊!”
聽到這幫蠢貨愚蠢的話語,崔鶴心裡一陣陣的上火。
“哼!你們難道就沒覺得這兩句詩有問題嗎?”
“更上一層樓!更上一層樓!他現在身兼劍南道節度使一職,還兼任尚書令。”
“這絕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官職,已經到頂了!”
“更上一層樓!哼哼!他往那上啊?到底存的什麼心思?”
崔鶴說完之後,幾個官員,不由的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咦?還真是這樣啊!”
“都督真是一肚子壞水——啊呸!真是機智多謀啊!”
“如果我們用這個理由來彈劾蜀王的話,皇上會不會治罪於他?”
崔鶴搖頭說道:“如果彈劾的話,憑皇上對他的信任,必定動搖不了蜀王的地位。”
“並且憑蜀王的奸詐,一定能夠想出破解的辦法來。”
“隨意,我們不能用這首詩來彈劾他!”
“不過呢?我們可以在暗中散播謠言,這些話語,遲早會落入皇上的耳朵之中。”
“你們說,皇上心裡,能沒有猜忌嗎?這猜忌,或許一開始只是一顆小小的種子!”
“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必然會成長爲參天大樹!”
聽完崔鶴的話,幾個官員,臉上不由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
第二日,李愔來到商稅衙門。
爲了配合這次改革,各地的州郡,成立了專門的商稅衙門。
路過的行商,還有當地的商人,都需要繳納商稅。
今年的商稅上調,但是今年清河郡上交的商稅,居然比去年還要低上三成。
李愔當然要來這裡的衙門裡,來查上一查了。
不多時,李愔就帶着一百個侍衛,來到稅務衙門。
這裡的長官,乃是司倉參軍趙義。
看到巡查使到來,司倉參軍趙義,帶領稅收部的所有官員,誠惶誠恐地迎接出來。
“下官不知巡查使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往巡查使贖罪!”
李愔哈哈笑道:“本王事先並沒有通知你們,你們何罪之有呢?都起來吧!”
“是這樣的,今年的商稅明明上調了三倍,但是今年清河郡的商稅收入,卻是比去年還要少了三成。本王就是過來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巡查使的詢問,司倉參軍趙義心裡,反倒是鬆下一口氣來。
這巡查使前來,和和氣氣的,並且一上來居然還詢問自己,倒不像是來撕破臉皮的。
雖然在賬目上,他們做的天衣無縫,但是他心裡還是沒底啊。
最好還是不要撕破臉皮的好。
司倉參軍趙義不由彎腰含笑說道:“巡查使,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到裡面,下官奉上茶水,再慢慢講述給長官可好?”
李愔哈哈一笑說道:“對,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到裡面再說不遲。”
不多時,李愔就來到官署之內,自在上首做了。
哪些底層的官員,被趙義驅散。
然後不多久,就有下人送上茶水。
“這是今年新下的綠茶,上官嚐嚐看,不知合不合您口味?”
早在七八年前,炒茶的工藝就已經被四姓六旺研究出來。
現在炒茶,已經不是中華商行的壟斷生意了。
不過輪起口碑的話,自然還是中華商行最佳。
並且因爲中華商行下手早,哪些最好的源產地,早已經掌控在中華商行手裡。
四姓六旺還有其他阿德商家,在這一點上,很難和中華商行形成競爭。
而李愔喝的這新茶,是四姓六旺炒製出來的。
仔細品了一口,的確是上佳的新茶。
不過,李愔喝茶,就是大概品個味道。
口味之好壞,他也不是分辨的十分清楚。
若論起好茶的話,只怕整個大唐,就連皇宮裡包括在內,都沒有蜀王府裡喝的茶葉更好了。
李愔只是品茗了一口,隨便稱讚了幾句,便放下茶碗,擡眼向趙義看去。
趙義微微一笑說道:“巡查使,事情是這樣的。因爲今年商稅剛剛改制,有很多商鋪,他們的利潤不多。”
“而商稅一下子提高到三倍,他們已經沒有利潤可圖,甚至還會向裡面倒貼。”
“這些商家,在收稅之間,就將商鋪兌了出去。或者乾脆關閉商鋪,令尋別的出路。”
“這關閉的商鋪一多,商稅自然就少了。”
“今年的商稅,之所以能夠收到去年的七成,大多還都是從清河崔氏的生意上多收了兩倍才換取來的。不然的話,今年的商稅,只怕會更少呢!”
“當然了,下官絕對不是說商稅改革不合理。”
“而是今年剛剛實行,怕是這衆多的商家,一時間很難適應,這才造成了這種狀況。”
“下官以爲,再過三五年的時間,商稅稅收就會慢慢好轉起來了。”
聽到趙義的話,李愔心裡不由冷笑了一聲。
再過三五年的時間,就會慢慢好轉起來了嗎?
只怕到時候,收上來的商稅,只會越來越少吧?
不過在表面上,李愔仍舊笑眯眯的,並沒有帶出來分毫。
李愔不由對趙義說道:“趙參軍,這樣,把你們的賬目拿出來給本王看看。”
“是,上官!”
很快,趙義很快就命人將今年的賬目全部都送了上來。
清河郡的商業,相對還是比較發達的。
不過因爲今年倒閉的商鋪極多,因此賬本反倒是不多,只有區區十幾本而已。
李愔拿起賬本,一本本翻看起來。
這些賬本,隨着阿拉伯數字的傳播。
當然了,在這裡,官方叫法當然不是阿拉伯數字,而是大唐數字。
隨着大唐數字的傳播,現在上從戶部,下到地方州縣。
記賬用的全部都是大唐數字。
就連那些酒樓店鋪,大多數也都開始使用大唐數字來計數。
因爲大唐數字,要比漢子計數,方便了許多。
當然了,大唐數字也有缺陷。
缺陷就是很容易被人篡改。
比方說,把1改成4或者6,不容易分辨出來。
所以,在每一天的彙總數字下面,會用漢子進行標記。
這樣,兩相對照,再造假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用阿拉伯數字計數,賬目上一目瞭然。
李愔也沒有細看,將這十幾本賬本大體翻看了一遍,便將之丟到了一邊。
趙義在旁邊,表面上若無其事。
心裡卻是無比緊張。
他端着茶碗,時不時抿上一口。
眼睛的餘光,卻是緊緊的盯着李愔的一舉一動。
等李愔將賬本全部看完,隨手丟到一邊之後,趙義才悄悄鬆下一口氣來。
李愔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唉,本王本以爲商稅改革,是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沒想到,竟然勞民傷財,一至於斯啊!本王要做個檢討啊!”
李愔說完之後,趙義趕緊說道:“上官何出此言?上官進行商稅改革,一片赤誠忠心,可鑑日月!”
“而但凡改革,都是摸着石頭過河,哪裡有一蹴而就的事情?些許差池,也是難以避免的事情,只要事後加以更正就是了。”
李愔嘆了口氣說道:“你說的對啊,沒想到這清河郡,倒是有你這麼一位幹吏。”
“在這個位置,倒是委屈了你的才能啊!回去之後,本王一定會向皇上推薦你,給你一個更大的舞臺,讓你大展宏圖!”
聽到李愔的話,趙義不由大喜過望地說道:“下官多謝殿下知遇之恩!以後殿下就是下官的恩人,只要殿下一聲吩咐,下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愔哈哈一笑說道:“這都是本王分內之事,你又何須謝我呢?要謝的話,就謝皇上好了。”
……
李愔走後,趙義臉上的喜色消失的乾乾淨淨。
蜀王的鬼話,自然是聽聽而已,絕對當不得真。
不過今天蜀王的表現,太出乎趙義預料之外。
他段然沒有想到,蜀王只是隨手瀏覽了一番,甚至都沒讓手下人員檢查一下賬本,就輕輕放過。
而這一次,蜀王明明是爲了商稅而來的啊,爲什麼會這樣?
思前想後,趙義始終想不清楚。
不由搖了搖頭,去找都督崔鶴而去。
這種事情,自己看不出真僞,還是交給都督來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