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聽到李元霸的話,房玄齡等人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給噎死!
試試?這話說得倒是輕鬆,這上刀山下火海可是要人命的東西,一個玩的不好,整個人就會被燒成黑灰。
“這傻弟弟又犯混了吧?”李世民頭疼了。
此刻的衆人,沒有看到那身着奇裝異服,打扮地像個禿尾巴狼的馮九思,卻是在一瞬間臉色大變,一雙賊眼極速轉動着,兩個身穿道士服的青年,臉上也明顯出現了慌亂之色。
“王爺,且慢!”
就在李元霸要下腳踏入火海的時候,那馮九思一個箭步衝了上來,道:“王爺,這火海之中已經無有神咒留存,待貧道爲您施展一個‘封火之咒’,到時候您就可以在這火焰之中自由穿梭了!”
“施展什麼?施展你們所謂口口相傳的‘牢記祖師三要素,眼疾、腳快、動如風嗎’?”
李元霸古怪地笑了起來,然後在面色尷尬的馮九思,以及李世民等人驚悚莫名的目光中,大踏步地向着火海之中走了過去。
房玄齡甚至都有些不忍心地閉上了眼睛,他甚至已經看到李元霸的雙腳瞬間被灼傷、點燃……
可是,他想象中的場景並沒有發生,甚至連+↗,w≡ww.李元霸的慘叫聲都沒有聽到,只有一連串噼啪的踏步聲,在太醫署的小廣場中不時響起。
聽那聲音,就和初時見到馮九思趟火海時候所發出的聲音一樣。
“這,這怎麼可能?”
袁天罡瞪直了眼珠子,就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場景一樣。
李世民和杜如晦也是眼睛瞪得滾圓,這尼瑪也太扯了吧?
不是說這是你馮九思的異稟嗎?怎麼我家兄弟也能做了?
其實,衆人不知道的是,此刻李元霸的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而且更多的是一種興奮。
“嗎的。沒想到還真是民俗表演‘上刀山,下火海’中的‘下火海’,我就說在哪裡見過!”
李元霸心中很歡樂。
原來,就在那馮九思在火海中走了一遭之後,李元霸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個畫面,那是後世華夏黔省德將縣,舉辦的華夏儺文化國際研討會上,他曾經看到了一場精彩的儺技表演,其中便有這‘下火海’的表演。
並且時候,那儺師還特意將‘下火海’的原理以及主要技巧向觀衆講述了一遍。
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李元霸這纔有勇氣去嘗試。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
……
李元霸在那一片火海中,酣暢淋漓地走了一個來回,最後端着那碗水回到了李世民等人身前。
李世民不顧儀態地擡起李元霸的大腿,向着他的腳底板看去。卻發現與那馮九思的腳板一樣,沒有絲毫的損傷,只不過是有幾道灰黑色的污漬罷了。
“馮道長,你能解釋一下嗎?”李世民鐵青着一張臉,死死地盯着馮九思的面容。相信只要馮九思一個回答不慎,怕是下場就是被拖下去砍了。
眼珠子瞬間轉動了一圈,馮九思強行鎮定了下來,死鴨子嘴硬地說道:“啓奏陛下。這一片火海之上,本就有貧道第一次穿梭火海之時所遺留下來的封火之咒!在這封火之咒下,自然可以保武王殿下不受傷害!”
“方纔是誰阻攔本王,說這一片火海之中已經沒有神咒留存了?”馮九思話音方落。李元霸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馮九思聞言一怔,這纔想起方纔在情急之下,自己所說的話。
“這。這……”馮九思猶豫了起來,這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行了,別這個那個的了!”李元霸不耐煩地說道:“還是讓本王來替你解釋吧!”
清了清嗓子,李元霸繼續說道:“皇兄,臣弟之所以在方纔那片火海中能夠自由地穿梭,究其緣由只有一點,便是那些燒紅的木炭表面的溫度降低了!你想,一個正常人,在一塊普通的石頭上面移動、跺腳,會有什麼感覺?又會遭受什麼樣的傷害?”
“不對!王爺,那木炭明明是赤紅色的,甚至還冒起了白色的煙氣,這怎麼解釋?”
李世民還沒說話,倒是袁天罡提出了疑問。
李元霸笑了笑,道:“道理很簡單,都是因爲這碗水!”
唰!
原本還抱着僥倖心理的馮九思,聽到李元霸將話題引到了那碗水上,臉色頓時一片慘然。
注意到馮九思臉色變化的杜如晦,心中微微一動,暗道:“果然有鬼!”
“這碗水怎麼了?”李世民道。
李元霸道:“皇兄,實際上這碗中的水,並不是普通的水,它裡面加入了一種特殊的物質,名叫硼砂!”
說到這裡,李元霸整了一下語言,道:“硼砂是一種無色半透明的晶體或白色結晶粉末,無臭,味稍鹹,這種東西極易溶於水!如果不是仔細觀察的話,很難發現這碗白水中還有其他的東西存在!本王說地對不對,馮道長?”
“現在你說什麼是什麼,貧道說沒有,王爺信嗎?”馮九思還在堅守着最後的一點自尊。
“呵呵,你不說便罷了!”李元霸不以爲意地聳了聳肩,繼續說道:
“皇兄,之後您應該看到這馮道長還在碗中捏了一小把雞血硃砂吧?這硃砂同樣是結晶體。據臣弟所只,這細小微粒的結晶體,在溶解的時候要吸收大量的溶解熱,也就是需要吸收極其多的熱量。”
看到衆人跟着似懂非懂地微微頷首,李元霸繼續說道:
“當把摻入了硼砂以及硃砂的白水,噴在急劇燒灼的火碳表面的時候,由於溶解而吸收所需的大量熱量,使木碳表面的溫度一瞬間從最高點降至了低點,致使腳與‘火海’之間隔了一層‘砂層’。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方纔使馮九思敢於赴湯蹈火而又毛髮無損。”
“馮道長,不知道朕的弟弟說地可是實情?”李世民臉色鐵青的問道,語氣中充滿了怒氣,明顯是充滿了被欺騙的怒火。
此刻,馮九思以及他的兩個小徒弟,全都嚇地面如土色,馮九思混了這麼多年了,心態自然老道,現在所想的是脫身的辦法。可是他那兩個小徒弟,卻是感覺天都塌下來了,對今天的事情有了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皇兄,其實不止如此!方纔那‘隔空燃物’的術法,其實也不過是雕蟲小技!”
藉着這個機會,李元霸乾脆把所有的一切都挑明瞭,他繼續說道:
“實際那宣紙以及捆綁宣紙的麻繩之上,早就已經被塗抹上了白磷!白麟這種東西極易着火,只要將那疊宣紙儘量高地拋上半空,待宣紙與細繩劇烈摩擦之後,被塗抹了白磷的宣紙,自然而然地就被點着了!”
李元霸的話音剛落,李世民的怒火‘騰’地就升騰了起來。
方纔或許並沒有說服力,可是當李元霸質疑,並且將第二個危險係數明顯要遠遠高於第一個的術法,演示了一變之後,這種說服力瞬間得到了加強。
李世民上前一步,幾乎是臉貼着臉地對馮九思說道:“你說,元霸說的可對?”
馮九思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倆身穿道袍的青年倒是嚇得面無人色地跪倒在地,口中說道:
“陛陛陛,陛下……陛下饒命啊,這一切都是馮九思交代我等乾的,與我等無關啊!”
“你的意思就是說,當真如元霸所言嘍?”李世民道。
“是……確如王爺所言!”個子較高的那名青年道士,戰戰兢兢地說道:“馮九思之前曾言,當今的聖人是一個很好糊弄的人,只要我們師徒三人像平時演練的時候一樣,不露出絲毫的破綻,等挺過這一關之後,榮華富貴自然是享之不盡!”
“哼,好一個享之不盡,好一個馮九思啊!”李世民怒髮衝冠,他猛地擡起腳踹了那跪在地上的青年道士身上,道:“來人啊!將這三個欺君罔上的道士,給朕拉下去打入大理寺天牢,待上元節過後,凌遲處死,舉族皆滅!”
李世民這是氣極了,凌遲作爲本朝最不常用的刑罰,竟然被再次提及,而且還是株連九族,真是夠悲催的!
“陛下,饒命啊!”
“這,這一切都是馮九思的錯,不關我事啊!”
馮九思連同兩個徒弟,頓時哭天抹淚了起來,那樣子要多悽慘就有多悽慘。
“皇兄,且慢!”
就在一隊百人黑甲禁衛從小廣場之外行來,就要將這個三個膽大包天的傢伙全都給拖走的時候,李元霸卻是站了出來。
“何事?”李世民眉頭皺了起來,疑惑地看想了李元霸。
李元霸之前就對馮九思有頗多意見,李世民可不相信他會爲馮九思那個老騙子求情。
李元霸道:“皇兄且稍安勿躁,臣弟還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他!”
“嗯!你等且候在一旁!”李世民聞言點點頭,對這一支百人黑甲禁衛吩咐道。
“鏘鏘!”
這一支禁衛是由熟人李長庚率領的,所以對於涉及到李元霸的事情,他永遠不會多話,因爲他明白,多話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