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大廳。
姜逸辰剛想把寶藏圖收起來,就見到王青竹從外面走了進來。
那天姜逸辰把尹涼城抓回來,準備以此來威脅尹玉書說出他幕後的主使,但是尹玉書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殺了,尹涼城也就沒了用處,姜逸辰也就索性把上官家被滅門一案跟曹原說了,曹原接手了尹涼城,把他關進了大牢裡,以尹涼城的罪行肯定是死刑無疑了。
王青竹今天來就是爲了感謝姜逸辰,要不是姜逸辰上官一家被滅門的冤案不知何時才能翻案。
“林公子,請受青竹一拜。”王青竹眼裡蓄着淚水,竟是直接朝着姜逸辰跪拜下來。
“萬萬不可,快起來,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不必行此大禮。”姜逸辰急忙上前扶起王青竹說道。
但是王青竹並沒有起身,而是給姜逸辰磕了三個響頭,哭着說道:“林公子的大恩,在下無以爲報,只能以此來慰藉自己的內心,林公子若是有什麼事情要青竹去做的,儘管吩咐,青竹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言重了,言重了!”姜逸辰拉着王青竹起身,說道。
王青竹也是一片深情,要是尋常人的話,早就離這件事遠遠的了,畢竟對方可是副司馬的兒子,稍微有些不慎,就會丟掉性命,但是王青竹沒有,而是在一直等待復仇的機會,給予尹涼城致命的一擊。
他等到了,等到了姜逸辰他們。
本來姜逸辰把這件事交給李虎了,但是李虎遲遲沒有進度,可把王青竹給急壞了,但是他又不好摧,畢竟調查總是需要時間的,現在看來是李虎故意拖延查案進度,給尹涼城洗清罪行的時間。
過了許久,王青竹情緒才平復下來。
姜逸辰幾人苦笑了一下,這王青竹也是一個癡情男子,可惜了,上官蓮兒遇到尹涼城這個禽獸。
“林公子,這是?”王青竹指着桌子上的寶藏圖問道。
姜逸辰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就一張地圖而已。”
王青竹猶豫了一下說道:“這…這是寶藏圖?”
姜逸辰幾人聽聞,臉色頓時一變,“你知道寶藏的事?”
……
臨安郊外,沿江的一條小村莊內,曹原帶着人慢慢地靠近最裡面的幾間屋子。
待到士兵將那幾間屋子全部包圍起來,曹原打了個手勢,士兵猛地衝進那幾間屋子,頓時屋子傳來了打鬥的聲音,不過聲音很快就停了下來。
那些還在睡覺和吃飯的倭寇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士兵給全抓了起來。
“司馬大人,擊殺了二十一個,抓捕了五十二人。”士兵出來彙報戰果。
這是姜逸辰在李虎的密室裡得到的信息,姜逸辰把它交給曹原後,曹原立馬帶人來把這些據點的人抓了,這條小村莊已經全是倭寇了,要不是特意來查看,還真不會有人發現這裡的異常。
這樣的據點在揚州有很多,大多數都是十幾人左右,這裡將近上百人,已經算是較大的據點了,與此同時,在揚州的其他地方也在上演着面前的這一幕。
有很多地方捕快去到那裡,據點已經沒人了,想來是收到消息,逃了,但是沒辦法,畢竟揚州實在是太大了,而且這樣的據點有很多,再加上李虎剛叛亂,不少士兵受傷或者戰死了,所以一時間兵力也不夠。
所以曹原只能挑一些比較大的據點,還有離臨安較近的,古代沒有電話,做不到立馬把這些消息傳給下面的人,只能抓到一點是一點。
而吳成策這邊相對好一點,沒人通知那些被策反的官員,所以大多數人看到吳成策帶着衙役衝進來還是一臉懵的。
李虎本來想着迅速把吳成策、曹原還有姜逸辰幾人給殺了,然後給朝廷寫信說是姜逸辰幾人發現了曹原還有吳成策勾結東瀛,曹原還有吳成策見事情敗露,就想着殺人滅口,雙方相互爭鬥之下,全部死了。
就算這個理由聽起來有些牽強,但是隻要能忽悠過去就行了,到時候朝廷派人下來查,李虎早就把證據什麼的全都毀了,只剩下李虎想給他們看到的證據。
這樣李虎還可以繼續隱藏,等到找到寶藏後,再起兵造反,所以就沒想着通知那些被策反的官員。
其實通知了他們也沒用,畢竟他們大多數人只是被策反而已,不知道李虎想要造反,通知了他們反而會引起那些官員的恐慌,畢竟勾結東瀛雖然會死,但是也沒有像造反一樣會被株連九族。
這兩個罪行孰輕孰重,那些官員分得很清,所以他們敢勾結東瀛,卻不敢造反。
臨安一處高官的府邸裡。
許世安跟着捕頭來抄家,他當捕快沒多久,所以是第一次抄家。
身旁的同伴摟着許世安笑着說道,“待會跟着我,帶你發一筆。”
“發一筆?”許世安疑惑道,他們不是來抄家的麼,怎麼來發一筆?
“對,你難道不知道,抄家油水是最多的嗎?那些高官貪了這麼多錢,我們拿一點,不會有人說的,當然不能太過分,做的太明顯。”
“這、這樣做好麼?”許世安皺着眉頭問道。
“這有什麼不好的,就算你不拿,終究會有人拿的,我們這麼辛苦抄家當然要拿點辛苦費,要不然靠着那點微薄的薪水,早就餓死了。”同僚撇了撇嘴,繼續說道:“聽說今天還有很多高官被抄家,你還是個稚吧,今天晚上哥就帶你去青樓開開葷,嘗一下海鮮的味道。”
許世安身邊的另一個同僚聽聞,頓時發出陣陣猥瑣的笑聲。
許世安則是聽着一陣面紅耳赤,不過心裡也隱隱有些期待同僚說的‘吃海鮮’。
就在這時,許世安幾人聽到了內院裡面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
許世安臉色一變,問道:“怎麼回事?”
同僚小聲說道,“還有什麼事,還不是李志勝那傢伙看上了高官的哪個家眷了唄,這很正常。”
“可是,這些高官的家眷不是被貶進奴籍,充入官府幹活而已麼,並沒有說要把她們發放進教坊司。”
根據大隋律法,勾結異族,不用株連九族,但是主要的親屬還是要被貶進奴籍的。
“反正都是要被貶進奴籍的,所以就算是李志勝對她們做些什麼也沒事,更不要說李志勝還有一個叔叔是兵槽佐郎。”
許世安臉色鐵青,拿着刀就要衝進內院。
幾個同僚見狀,急忙攔住許世安,“你做什麼,李志勝的叔叔是兵槽佐郎,現在兵槽幾乎全部官員都被抄家了,他叔叔再往上升一升是必然的,你招惹不起的,就當是聽不到吧。”
“放開我,既然我聽到了,就不能不管。”許世安抽出大刀,聲音冰冷地說道。
幾個同僚見狀,只能放開許世安。
許世安提着大刀衝進內院,幾個同僚對視了一眼,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