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得是金蠶蠱毒,都有些驚訝,因爲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毒,而且聽這毒的名字,好像是蠶,可蠶又怎麼可能有毒?
花郎見大家不解,於是解釋道:“金蠶蠱並非是蠶,而是將毒蟲如毒蛇、蜈蚣、蜥蜴、蟾蜍、等十二種放在一個甕缸中封閉起來,讓這些毒蟲在裡面自相殘殺,相互啃食,這樣一年過後,只會剩下一隻毒蟲,而這隻毒蟲形體眼色都已經發生了變化,形狀像蠶,皮膚金黃,這隻毒蟲就被稱爲金蠶,而得到金蠶之後,需將金蠶存放在香灰之中,下金蠶蠱毒的時候,只需要將香灰下在食物中即刻。”
衆人聽得金蠶蠱得來的經過,都感覺十分的殘忍,而且想象到那種畫面,忍不住便要起雞皮疙瘩,花郎見大家如此,卻也並無任何反應,只是淡淡一笑,繼續說道:“中了金蠶蠱毒,身體消瘦,眼睛塌陷,牙齒露出,身上起皰化膿,舌頭鼻子破裂,而陳彪的一切症狀都附和,這也就是說,他的確是種了金蠶蠱毒而亡的。”
聽了花郎的解釋之後,大家已經相信陳彪並非死於瘟疫了,而天才縣的接連死人,必定是有人從中作祟了。
不過此時的包拯花郎他們,已經不怕了,只要不是瘟疫,是人爲,那他們就有辦法解決此事。
花郎讓人將陳彪的屍體擡回了縣衙,並且將陳嫂也領到了縣衙,因爲他有一些事情要問陳嫂。
陳嫂此時得知自己的丈夫是被人毒死,雖然氣憤卻也比死於瘟疫更讓他平靜,花郎見陳嫂能夠回答問題,於是便開始了詢問。
“你丈夫是昨天晚上突然發的病,是嗎?”
陳嫂點點頭:“沒錯,是昨天晚上發的病,痛了一夜,今天早上就死了。”
“那請陳嫂仔細想一想,在你丈夫發病前,可吃了什麼東西?”
陳嫂仔細想了想,道:“應該是吃了的,我丈夫……他經常夜不歸宿,昨天晚上也是回來很晚的,而且醉醺醺的。”
聽了陳嫂的話,花郎多少有些明白了,看來這個陳彪並不是一個好男人啊,不過不管怎樣,花郎必須調查清楚此事,所以花郎繼續問道:“你可知跟陳彪一起吃飯喝酒的人都有誰?”
陳嫂搖頭又點頭,猶豫了許久纔開口說道:“昨天誰跟他在一起喝酒我不知道,不過他有一個朋友叫馬二,經常跟我丈夫廝混在一起,他應該知道。”
問完這些問題之後,花郎便沒有再問,而這個時候,包拯立馬派人去將馬二押來。
在衙役押馬二的時候,公孫策望着花郎問道:“花兄弟,你既然知道他們中的是金蠶蠱毒,那麼你一定有辦法解了?”
花郎眉頭緊皺,搖搖頭道:“公孫先生真是太擡舉我了,我不過是會驗屍罷了,能夠通過屍體上的反應知道死者中的是什麼毒,可要我解毒,我不行,這應該是你們大夫的事情吧。”
公孫策有些着急,繼續問道:“那就沒有什麼辦法防範?”
“金蠶蠱毒無色無味,恐怕很難防範,我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便是找出下毒的人,只有這樣,才能夠徹底解決這件事情。”
大家見沒有辦法防範,都很是無奈,而這個時候,陰無錯問道:“既然已經知道他們是中毒而亡,並非瘟疫,我看不如開通城門,讓天長縣恢復以往的繁榮。”
陰無錯剛說完,包拯和花郎兩人連連搖頭,而花郎更是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城門一開,就必須給百姓解釋最近天長縣發生的事情,而解釋這件事情,必定將金蠶蠱毒供出,如果兇手得知此事之後,恐怕會銷聲匿跡,到時候我們想抓到他可就難了。”
“可讓兇手逃了,也比讓他繼續在這裡害人強吧!”溫夢有些看不過去,畢竟兇手繼續留在這裡,這裡就不會安寧。
而這個時候,包拯搖搖頭道:“溫妹妹說這話就錯了,若不將兇手抓捕歸案,他必將在其他地方作案,到時不知又要死多少人呢。”
溫夢無話可說,因爲她已經明白,天長縣百姓的性命是命,其他地方人的性命也是命,他們不能夠厚此薄彼的。
事情已經有了眉目,可花郎卻始終憂心忡忡的,花婉兒見此,連忙問道:“大哥,你還在擔心什麼?”
花郎淡淡一笑:“我並不是擔心,而是奇怪,兇手爲何要殺人呢,他有什麼動機,而且還一天只殺一個?”
花郎這麼一說,大家也都覺得奇怪,一般兇手殺人都是有動機的,那麼這個兇手是什麼動機呢,他殺的都是無辜百姓,而這些百姓之間沒有一點關聯,難道他純粹只是個殺人狂,只是在不停的尋找下毒的對象?
正當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衙役將馬二領了來。
馬二很瘦,很高,臉卻有些圓潤,跟他的身子骨有些不大匹配,他來到縣衙之後,立馬一臉堆笑,問道:“大人叫小的來所爲何事?”
馬二的笑容讓包拯很是反感,所以包拯一點不給好臉色,厲聲問道:“昨天晚上,可是你與陳彪一起喝的酒?”
馬二一聽,臉色立馬變了,道:“大人冤枉啊,昨天晚上小的可沒跟陳彪一起去喝酒,他是其他人去了春香樓,我可沒跟着去啊。”
春香樓是天長縣的青樓,裡面的姑娘很是銷魂,馬二說他沒去,讓花郎很是疑惑,於是問道:“你跟陳彪關係那麼好,怎麼可能不跟他去春香樓快活呢?”
被花郎問,馬二嘆息一聲,道:“實不相瞞,我跟陳彪的關係沒你們想象的那麼好,也就是喝酒的時候,他叫上我,可若是去玩女人,他還有其他朋友,早把我給忘了。”
“聽你的意思,你是知道昨天晚上都有誰跟陳彪一起去天香樓了?”
馬二連連點頭:“知道,當然知道,是文至高啊,他們兩人經常結伴去青樓,一去就是大半個晚上,非得在女人身上玩夠了纔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