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本宮看你要怎麼編。
“殿下是陛下欽定的太子,二皇子再厲害,那個位置也不是他的。”
李世安已經開始防備拉姆。
所以拉姆現在不管是貶他還是捧他,都覺得是別有用心。
“公主來自吐蕃,各部落之間各自爲王,可能不知道皇室之間的殘酷,先不說本宮只是太子,就算是皇帝,沒有能力還是會被人覬覦皇位。”
拉姆有些頭疼。
這句話已經可以判斷,李世安不是剛開始見到的李世安,這腦子一下子就好使了似的。
“不過公主說的也有道理,我現在還是太子,朝臣皆擁護本宮,要是老二娶了別國皇子妃,父皇肯定會覺得他有野心,進而提防他。”
拉姆鬆了口氣:“對,殿下這麼想是對的。”
還能自己把自己給說服。
以爲他變聰明瞭,看來是自己的錯覺。
這個李世安剛愎自用,自視甚高,二皇子說的果然不錯。
“本宮要去顧府,就不與公主多聊了。”
看着李世安確實是朝顧府的方向,拉姆鬆了口氣。
次珍見馬車已經沒了蹤影,往前走兩步給拉姆倒了杯熱茶,這纔開口:“公主,萬一交趾國太子真的說服了顧大人怎麼辦?”
拉姆自信道:“沒有萬一。”
顧言笑放着大宋皇后不做,跑去交趾國那彈丸之地做個二皇子妃?
她傻了麼?
雖然到現在還不知道爲什麼顧言笑不同意入宮,但她可以確定,宋帝到如今都沒有立後,也沒有後妃,就是因爲顧言笑。
還有顧卿爵夫婦。
以她調查的情況可以看出,兩人是很尊重兒女的,顧言笑不同意,他們就不會答應。
所以太子過去,只會和去宣王府一樣,碰一鼻子的灰。
就是沒想到,他真的會去。
這腦子,怎麼跟二皇子鬥。
她都替李世安着急呢!
交趾國最有權勢的兩位皇子,太子腦子不太好使,但母族強大,二皇子善權謀不假,可他母妃空有一個貴妃之名,出身實在拿不出手,哪來的母族相助,要不是皇帝特意扶持他與太子相鬥,早就被別的皇子拉下馬了。
李世安去了顧府。
可就是單純的去顧府吃飯。
打聽一圈,說顧府的廚子做飯好吃,反正是要在顧府磨時間,乾脆就吃頓飯再走,也讓拉姆那個賤女人猜不透他在顧府到底做了什麼,竟然吃完飯纔回四方館。
李世安和拉姆暗自鬥法。
耶律洪基已經平安回到大遼。
人已經回來,如何處置被關在天牢的耶律乙辛提上日程。
耶律乙辛在朝多年,門生故舊幾乎遍佈朝野,被關在天牢這段時間,依然能夠聯絡朝臣,耶律洪基一上朝就有人爲他求情,言他忠心耿耿,當時只是被宋人挑撥,以爲陛下死了,並不是真的想殺陛下。
耶律洪基死死盯着開口的李御史:“李御史說的這般慷慨激昂,不知道還以爲你就在現場,親眼見到一般。”
他站起身,從龍椅上走下來,來到李御史身旁:“李御史是覺得,朕的話不能信,耶律乙辛的話纔是實話?”李御史有些慌亂,連忙跪下:“臣不敢,臣不是這個意思。”
“你不敢,你仗着御史的身份,卻徇私枉法,你哪裡是朝廷的御史,根本就是耶律乙辛的私臣。既然你這麼忠心耶律乙辛,那就去天牢跟他作伴吧!來人,將李御史押入天牢,就關在耶律乙辛旁邊。”
“陛下,陛下,臣冤枉啊,臣一生忠心耿耿,並無私心啊陛下……”
李御史被兀古匿親自帶人拖了下去。想要站出來說話的臣子又縮了回去。
情況不妙,還是閉嘴爲好。
耶律洪基冷哼一聲:“還有誰質疑朕的決定?”
耶律仁先見此附和:“陛下英明。”
有一就有二,大臣爭先恐後的高喊陛下英明,現在是他們表態的時候,就算不這麼想,耶律仁先都已經起了頭,再不說話就得被收拾。
下朝後,耶律燕歌往外走,前面匆匆而來一個小太監,故意撞了他一下,而後手上就多了一個小紙條。
耶律燕歌不動聲色,假裝呵斥:“毛手毛腳,這也就是衝撞了我,若是哪個貴人,你這條小命就沒了,還不快滾。”
小太監頭一個勁的磕頭:“多謝大人饒命,多謝大人饒命。”
耶律燕歌哼了一聲,踹了一腳跪着的小太監,小太監順勢一滾,繼續趴在地上磕頭。
等人都走了,小太監才爬起來,臉上沒有剛纔的恐慌。
另一邊出宮的耶律燕歌坐上馬車後,立刻打開手上的紙條,是惠妃寫的,惠妃是耶律乙辛夫人的外孫女,入宮三年就封爲妃,說到底還是因爲耶律乙辛。
如今耶律亦欣入獄,她擔憂自己在後宮的處境,寫信讓耶律燕歌想辦法救人。
他也想要救人。
可陛下鐵了心要殺耶律大人,大人也是太不小心,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要殺陛下,人證物證,鐵證如山,想要將人救出來難如登天。
耶律燕歌心事重重的去了天牢。
走到這一步,他們也沒有辦法,現在唯一的希望是耶律乙辛不要將他給咬出來,能讓他安穩度過此劫。
耶律乙辛淡淡的看着耶律燕歌:“你來了?”
耶律燕歌喊道:“大人。”
“我已經不是樞密使,這聲大人,我受之有愧。”
耶律燕歌道:“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我的上官,大人在天牢這些天,我一刻也不曾歇着,四處奔走,宮中的惠妃娘娘也在出力。”
耶律乙辛看着耶律燕歌:“我只想知道結果。”
“大人這次非要親自去宋,一旦出事,就無轉圜的餘地,陛下是鐵了心的要殺大人。”
“你的意思是,我會死?”
耶律乙辛緩緩擡頭看着耶律燕歌問。
“我,大人,我會再想辦法。”
“嗯,去吧。我等着!”
耶律乙辛看着耶律燕歌離開,眯了眯眼,身子靠在後面的牆上。
他心裡清楚,耶律燕歌沒想救他出去,而是想着怎麼跟他撇清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