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素素此刻的心境算是徹底打開。
被封晟扇了巴掌的鄒啓光,已經處於暴怒的邊緣:“封晟,莫要以爲你是一宗之主,就可以如此折辱於我。”
“折辱?”
封晟面無表情的看着鄒啓光:“今日是本尊與夫人大喜之日,你身爲魁星殿少宗主,說話卻如此不知輕重,本尊年紀略輕一些,但上四宗宗主的身份,教育你還是夠格的。”
赤陽殿丁銳道:“確實,身爲十殿之首的少宗主,若是不謹言慎行,遲早會給宗門招來禍事,這一巴掌,也是爲了魁星宗好。”
“封宗主,封宗主,是我們少宗主剛纔多喝了幾杯,有些醉意,說話這才過了些,還請封宗主息怒,今兒是您大喜的日子,動怒也不好是不是!”
“你,好得很,既然不顧我魁星宗的臉面,那我們魁星殿與玄陰宗從今往後,不再往來,今日各位就在這做個見證。與我魁星殿交好的宗門,可隨本少主一起走。”
鄒啓光帶着前來賀喜的弟子,憤憤離去。
但沒想到等他走出大殿,竟是除了他自己宗門內的弟子,無一人跟上來。
“好,好得很,他們不走,我們走!”
鄒啓光頂着腫的老高的臉,衣袖甩的飛起,御劍帶着十來個弟子離開。
這對封晟和百里玉瓊來說,就是一個小小的插曲。
沒了魁星宗,他們還是一樣熱鬧。
蘇亦欣被封爲玄陰宗的少宗主,玄陰宗整個宗門立刻站起來聚在大殿之中,高呼:“恭喜宗主,恭喜宗主夫人,恭喜少宗主。”
“恭賀封宗主,宗主夫人。”
“……”
鄒啓光還沒走遠,聽到這震耳發聵的恭賀聲,氣的差點靈氣逆行。
“哼,走着瞧!”
回到魁星殿時,鄒啓光終是憋不住,拿着魁星殿的一衆剛入門的小弟子撒氣。
這些弟子剛入宗門,衝他們發火的又是少宗主,只能生生受着,不敢有半句不敬之言。
“爹。”
鄒啓光氣沖沖的進入大殿,坐下後道:“玄陰宗封晟欺人太甚,竟然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打我的臉,他豈止是打我的臉,他打的是我們魁星殿的憐憫啊,爹,我已在玄陰宗放下話來,我們魁星殿與玄陰宗勢不兩立。”
鄒景仁氣的心肝疼。
“啓光,玄陰宗乃上四宗,已不是我們魁星宗能對抗的。當年因永川一事,無極宗對我們宗門屢次施壓,導致魁星宗敗落至此,你還不思悔改,現如今又去招惹玄陰宗作甚!”
“爹,被打的是我。你爲什麼還要罵我?”
鄒景仁揉着自己的腦門。
深呼吸一口氣:“好,你說被打的是你,那你倒是說說,封晟爲何要打你。”
“兒子不過是說了幾句話,他就動手打人,就是不將我們魁星殿放在眼裡。”
鄒景仁:“……”
他現在不想搭理這個腦子拎不清的兒子,直接傳音讓於巳靳來大殿。
當於巳靳將鄒啓光在玄陰宗說的複述一遍,鄒啓光得到的是鄒景仁給的另一巴掌,這下子兩邊對稱了。
鄒啓光捂着火辣辣的臉,憤恨的看着自己鄒景仁:“爹,你打我。”
在鄒啓光小的時候,也捱過鄒景仁的打。不過自他成親後,父親最多也就是斥責幾句,懲罰也不會當着旁人的面,更不會甩他的臉。
直接打他的臉,真的比其他更重懲戒更讓他氣憤。
“封晟說的沒錯,是我沒有管教好你。”
鄒景仁嘆了口氣:“我爲了突破修爲,也爲了能鍛鍊你,將宗門事務都交給你打理,看來是爲父錯了。從今天開始,你就在你的闢宇殿好好修煉好好反省,宗門內的事務,就暫時交給你哥打理。”
鄒啓光捂着臉,慢動作看着鄒景仁,眨了好幾下眼纔回過神來質問鄒景仁:“爹,你這句話的意思,是要將兒子軟禁闢宇殿,然後讓大哥做這個少宗主是嗎?”
“你若還想這個少宗主的位置,就清醒一點,別這麼多年,還是如此糊塗。”
“我糊塗,糊塗的是你吧,你既覺得我不如大哥,當初爲什麼要讓我做這個少宗主,你現在是後悔了吧,哈哈哈……”
“你,你如今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鄒景仁不敢相信的看着鄒啓光:“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你乖巧懂事,你……”
“我乖巧懂事還不是被逼的,我嘴巴甜不也是被逼的,我有個處處比我強的大哥,我能怎麼辦,只能討好你,才能得到這個少宗主的位置。”
幸好現在魔域大亂。
斯諾自顧不暇,只能將留在人界的魔全部召回,跟飛尢搶地盤。
不然就宗門現在發生的事情,傳到斯諾的耳中,鄒啓光肯定會被斯諾給盯上。
等鄒啓光走後,鄒景仁渾身癱軟的坐在位置上,二長老於巳靳道:“宗主,你也不要太難過,好在大公子還是穩重的,讓他管理宗門事務,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但願吧!”
當初他偏心老二,就已經傷了老大的心。
這些年,老大隻管他自己屋內的事,除非大的賽事需要出面,他幾乎都看不見自己這個兒子。
那幾個孫子也跟自己不是很親。
如今讓他擔起擔子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拒絕。
於巳靳能怎麼說,只能說好話啊:“父子哪有隔夜的仇,老夫去與大公子說說。”
“但願吧!”
鄒景仁揮了揮手。
於巳靳從大殿出去後,他一個人坐在空曠的大殿中,看着大殿的中的陳設,回想起十餘年前,這個大殿還是十分熱鬧的。
現在魁星宗不再是魁星宗,成了魁星殿。
宗門在他的手中敗落。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當初要是聽勸,讓啓方做這個少宗主,魁星殿是不是就不會有今日這麼多糟心事。
魁星殿的清冷,與玄陰宗形成鮮明的對比。
大家都在開懷暢飲,高興之餘,還有人直接趁興舞劍,又有人吹笛伴奏。
有些弟子圍坐在一起,高興的談論自己出去歷練時的趣事,三三兩兩,笑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