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帶人先走了一個時辰後燕順這才帶人也走了,驚魂未定的袁縣令等燕順走遠了跺腳罵娘,“六萬多貫啊,這可是五年辛辛苦苦得來的啊。”
縣尉道:“看來上次薛翻家遭劫真可能是青州山賊所爲,青州山賊太厲害了,還有沒有王法。”
袁縣令不悅:“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關鍵是想辦法追回細軟啊,你身體好,快跑回東平府報官,讓他們儘快派兵追擊山賊啊。”
縣尉畢竟是個武官身體好,挑選了四個護衛一同前往,至於縣令等人則在後面慢慢返回東平府。
東平府太守程萬里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官,是這渾濁的大宋官場少有的官吏,雖然能力一般但有一顆赤子之心,接到報案程萬里不敢怠慢,立刻命令東平府兵馬都監董平率領三百騎兵追擊,同時命令城內嚴加戒備,嚴防賊寇入城搗亂。
出城的時候就已經太陽偏西了,縣尉騎着馬,帶領着威風凜凜左手一條槍右手一條槍的董平帶領三百騎兵沿着管道向北追趕。騎兵馬速快,追了一百多裡地也沒發現山賊的蹤跡。
董平大槍一揮:“停。”
隊伍齊刷刷的停住。縣尉道:“董都監,怎麼不追了。”
董平道:“天馬上就要黑了,再說馬匹跑了一百多裡地已經沒力氣了,找個縣城住下,明日接着追趕。”
縣尉還想再說,但是董平根本不給他機會,帶隊返回找了個小鎮住下了。第二日接着追趕,一直到了青州地界了也沒發現什麼。董平不再向前,縣尉無奈只得回去,東平府驛館裡的袁縣令聽完了彙報直罵,“這幫贓官啊,只知道互相推諉,明天咱去青州府告。”
且不說袁縣令和他的手下去青州府告狀,再來看清風山燕順、王英兩人得勝回山,一路上笑聲連連,就連小嘍囉的臉上都是不盡的笑容。
鄭天壽在山寨門前迎接,燕順道:“三弟,立刻安排酒宴,殺豬宰羊,對了,再給我弄個人心醒酒湯吃。”
“豬羊的還有,但是人心醒酒湯恐怕是吃不成了,牢房裡的人傳染上了痢疾,進去就是大糞味,等他們病好了再說吧。”鄭天壽道。
燕順今天高興也不在意,讓鄭天壽去準備酒宴,三車金銀細軟一箱子一箱子的搬到了聚義廳裡,箱子沉甸甸的,上面還弄着封條。
“哈哈,哈哈,發財了。”王英如同中了五百的大獎,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扯過一把腰刀劃開封條,砸開銅鎖,打開箱子,裡面是密密麻麻的銀元寶。
拿過一個,用牙齒一咬,差點把王英的小虎牙磕飛,“假的,居然不是銀的。”
再打開了幾個箱子更是不堪,居然是裝的石頭三大車,三十多箱子細軟居然只有不到一千貫的價值,餘下全是假的。
燕順直接傻掉了,如果不是封條什麼的都在燕順簡直會懷疑是王英做了手腳。
“直娘賊,敢糊弄老子。”燕順一腳踢翻了幾個箱子,腰刀抽出來了,“二弟,隨我一起去把那個狗官殺了。”
王英道:“我說人殺了,女的搶回來,你非不同意,結果咋樣,他們這些狗官沒有一個好東西,返鄉帶的財物都是假的。”
鄭天壽都快樂死了,但是表面不敢表現出來,提議道:“大哥二哥切莫失了方寸,這個貪官必然知道路上不太平,故意用了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計策,還是先派探子繼續打探爲好。”
燕順深以爲然,派出探子四下打探。三日後探子沒回來呢,嘍囉急急忙忙來報:“大事不好,花榮帶領四百兵馬在山下叫罵,說,說。”
“說什麼,快說。”燕順怒道。
“說要把咱清風山蕩平,把大王三人抓去凌遲處死。”
“哇呀呀,氣死我也。備馬擡刀。”燕順道。
依舊是鄭天壽負責防守,燕順、王英裝備整齊,點起四百嘍囉打開寨門,衝了出去。
對面四百官兵排列整齊,士兵們正跳腳罵人。當先一員大將白盔白甲騎着白馬,使一杆銀槍。齒白脣紅、細腰乍背,最顯眼的還是背後一張長弓。
燕順罵道:“你這廝,我不去你寨中搗亂,你也別來我山下撒野,莫當自己騎白馬拿銀槍就當自己是趙子龍了。”
“爺爺我是小李廣花榮。”花榮道。
王英罵道:“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飛將李廣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匈奴人聽到都害怕,你花榮是個什麼鳥人,連老子這個山寨都奈何不了。”
花榮被罵的老臉通紅,青州廣山寨都三座了,山賊數千。
“大膽毛賊,前幾日劫了鄆城縣令的錢財,今日案發了,還不早早洗乾淨脖子受死。”花榮罵道。
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當場動手,燕順用刀,花榮用槍,戰馬交錯,人喊馬嘶,刀來槍往殺到了一起。
往日裡燕順也和花榮廝殺過多次,每次都是五六十合不分勝負,雙方罷兵。這次不同,才戰到三十回合,燕順就感覺胳膊痠疼,花榮的銀槍如同吃了金槍大力丸一般,槍槍不離燕順的胸口。燕順惱怒,暗罵我又沒上你妹子,至於這麼廝殺嗎。
燕順虛晃一刀,打馬就逃。
花榮大槍一揮:“衝。”
四百士兵如狼似虎向嘍囉們衝去,花榮彎弓射箭,一支狼牙箭流星一般射向燕順,嗖的把燕順的帽子射掉了,燕順冷汗下來了。王矮虎也不含糊,見大哥不敵早就準備後撤了,因而嘍囉們進退有序。只有落在後面的幾十人讓花榮抓了活的。
山寨千斤閘門落下,寨牆上滾木雷石一起落下,清風山的寨牆依山而建,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花榮沒有什麼重武器根本打不下來,死了幾個士兵也就退下來了,高高興興的押着俘虜的嘍囉回清風寨了。
原來袁縣令和縣尉去了青州,奈何青州不比東平府,慕容知府根本見不着,無奈當了幾件隨身的首飾這纔打點了門子見到了慕容知府,對於一個小小的縣令被搶了財物,慕容根本不在意。
袁縣令一咬牙道:“知府大人,這被劫走的可是十萬貫的財物。如果能追繳回來,不論多少,我只要一半。”
慕容看着他,沒有說話,袁縣令心理髮毛,道:“四六,四六,我只要四成就行了。”
爲了讓慕容知府重視,故意把六萬貫說成十萬貫,果然慕容知府立刻通知了兵馬都監黃信,黃信惱怒,去清風寨大罵花榮一頓,花榮這才帶兵攻打清風山。
黃信得花榮來報,說俘虜了幾十名嘍囉,氣也消了帶着俘虜回去交差了。慕容知道下面人出工不出力也沒奈何,只得對袁縣令說,清風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急切間是打不下來的,等日後再慢慢破。
袁縣令身無長物,無可奈何,只得打算回鄆城再做打算。
晁家莊,晁蓋大廳,晁蓋、吳用、劉唐、阮小七四人樂哈哈的,笑的都快抽抽了,六萬貫啊,就這麼到手了,原來這袁縣令的車隊剛好住進了晁家開的店鋪,晚上來了個偷樑換柱的計策。
晁蓋一臉正色道:“行動結束,望各位嚴格遵守保密,無規矩不成方圓啊。”
衆人表示理解,阮小七帶着參加行動的五十名護衛隊員帶去了水泊的梁山島上,進行爲期十天的全封閉訓練。
劉唐回步兵護衛隊營地繼續訓練,晁蓋、吳用則要去醫館了,晁補之到了。
醫館裡,晁補之直接安排進了病房,晁文四處看看,發現這醫館規模龐大的前所未有,心下放心不少。
“老哥到了,一路上還好吧。”晁蓋問晁文。
晁文說:“多謝老弟掛懷,一路安好。家父這病該如何治療呢。”
“走吧,咱去和大夫商量商量。”
醫館晁鵲診室,衆人坐定,晁大夫對晁文道:“都是自家人,我就直說了。令尊的病情嚴重,背瘡起碼有三個月以上了,期間用了幹藥粉塗抹,如今已經非常嚴重,病人低燒不退,如果不及時治療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晁文知道這些,道:“那您感覺該如何治療呢。”
“開刀。”晁大夫道。
“開刀。”晁文重複。
“不錯,開刀。用鋒利的小刀將背上的瘡切除,直到見到新肉爲止,然後再敷上藥膏,配合內服藥方能痊癒。”晁大夫說。
晁文道:“聽聞漢末華佗會此開刀之法,不想在此也能遇到神醫,治癒的把握有多大。”
晁大夫搖搖頭:“世間本無神醫,任何疾病都有風險,更何況這種重症。不過我們大夫會全力以赴,把風險降到最低。你還是和令尊商量一下,如果同意這個方法咱們立刻就開始。”
晁文回去病房和晁補之商量,道:“父親,這裡的晁大夫說要用刀將你背上的瘡用刀挖去,然後敷藥,方能痊癒。風險很大,不如咱們回去再找找大夫吧。”
晁補之是文人,有文人的風骨,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爲父偌大年紀還怕死,與其這麼生不如死不如讓他們試試。”
晁大夫立刻準備,兩個年輕助理拿着各自雪亮的小刀,衆人穿上潔白的衣服,口罩也帶上。把晁補之推進了寫着手術室的一個潔白房間。房間窗戶很大光線很亮。
晁文着急的來回走動,晁蓋和吳用在旁邊站着,吳用低低的問:“哥哥,這開刀療法是你傳授的吧。”
“你咋知道的?”晁蓋反問。
“想啊,晁大夫雖然醫術不錯,但也緊緊限於疑難雜症,開刀動手術恐怕他是不會。”
“是我教的,不過風險很大,傷口容易化膿感染,看情況吧。”
過了一個半個時辰,手術室的門推開了,晁文急忙過去問:“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