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碩當然是胡吹法螺,只是爲了找個大家面上都過得去的藉口,將眼前糊弄過去罷了。
這凝血教和五毒教兩教掌教不是白癡,也更清楚自家弟子是什麼脾性,那凝血教的木順,更是凝血教掌教的親傳弟子,如果這些人真有趙碩口中那般良善,又如何會加入魔道門派。
而正因爲這兩個掌教深知自家弟子脾性,便更覺得趙碩的話中,充滿了濃濃的諷刺意味,就像兩道火辣辣的耳光直扇到他們面上,直讓他們就想當場發作,將趙碩轟殺成渣。
而除此以外,這兩個掌教此刻也是極爲痛心疾首,他們門派實力遠不如七殤魔門,只要是踏入了元氣境的弟子,便可以說是極有潛力,能成爲門派將來的頂樑柱,此刻一口氣折損了這麼多,不心痛纔怪。
但也正在這時,那喜字殤殤使金燦卻是開口笑道:
“原來凝血教和五毒教都教導得這般好徒兒,明晰事理,心地純良,兩位掌教當真有勞。”
說到此處,他卻是轉向趙碩道:
“趙殤使,凝血教和五毒教的弟子雖說先前對你有誤會,因而爲難於你,但無論怎樣,現在他們或者自刎、或者閉關,還給你欲字殤捐獻了不少財富,謝罪還算是頗有誠意,你也不可再追究。”
金燦直接認定了趙碩的解釋沒有問題,所有過錯在於凝血教和五毒教兩方,而他吩咐趙碩不可再追究,便如給凝血教和五毒教天大的恩賜一般,直將七殤魔門的霸道顯露無疑。
“這老兔子雖說性別取向有些問題,但手段倒也乾脆利索。”
趙碩心頭暗道一聲,卻是開口應道:
“金殤主吩咐,俺豈敢不聽,況且凝血教和五毒教兩教師兄品德如此高尚,俺若再是追究,豈不是顯得俺們七殤魔門沒有度量。”
金燦聞言哈哈一笑,卻是伸手往趙碩頭頂一抹道:
“趙殤使,既然凝血教掌教已經清楚了事情緣由,想來也不會再做糾纏,你是我七殤魔門一殤殤使,再頂着這凝血標記,也是太不好看,本座便將你清除了罷!”
這凝血標記是凝血教標記仇人的獨特法門,是由教中元神境太上長老出手,抽取弟子一絲元神混合其精血煉成,附着到了趙碩身上之後,雖說對日常行動等沒有任何影響,但趙碩也頗覺不自在,只是沒有辦法將其清除。
然而,隨着金燦話音一落,趙碩頭頂的這團凝血標記,便直接化作了一團血霧嫋嫋散去。
“這老兔子心計不弱,他專門當着這凝血教掌教的面清除凝血標記,想來是因爲這凝血標記極難清除,他是在藉此展露實力,用來立威!”
趙碩心念一閃,卻是瞬間反應過來金燦的用意。
不過,雖說趙碩猜到金燦此舉還有其他用意,但凝血標記清除之後,他只覺渾身上下一陣輕鬆,因而還是真心實意向金燦道了聲謝。
果然,在金燦揮揮手便消除了那團凝血標記之後,那凝血教掌教雖說面上還有幾分怨憤不滿,但卻是沉默了起來,也不再和趙碩糾纏。
他是凝血教掌教,也是元神境強者,自然也知道,如果不使出秘法,純以修爲抹去凝血標記,是一件多難的事情,換做是他,根本做不到如金燦這般輕描淡寫。
金燦此舉,自然是將他遠超出於一般元神境強者的實力展露無疑,同時,也是間接的警告這凝血教掌教,七殤魔門威嚴,不可冒犯。
凝血教掌教啞了聲,五毒教掌教自然也不敢再糾纏,金燦見到他們面上模樣,自得一笑,卻是揚聲道:
“諸位掌門掌教,此間事了,和我一起關閉了這密境出口吧!”
這話說完,他的月狐元神從體內一衝而出,直接將那密境出口探出的石橋掀了起來。
這凝血教和五毒教吃了大虧,還只能隱忍,之前抱着看熱鬧心態的其他門派掌門掌教,也是心下震驚,不敢違逆金燦號召,紛紛出力起來。
而在這些掌門掌教忙活期間,趙碩卻是施施然走到施炎之旁,憨厚一笑道:
“俺之前聽到了施兄維護俺、幫俺拖延時間的話語,實在是感激不盡。”
施炎哈哈一笑道: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趙兄胸懷坦蕩,何須介懷他人看法。”
趙碩也是一笑,他當然不是覺得他真當得起施炎這般誇讚,只是施炎的話讓他深有同感,他一路修行至今,跨過了不知多少坎坷,憑藉的都是心中一股堅持,如果說要在意他人看法,又如何能走到現在。
正在這時,趙碩卻是感到褲腿被輕輕扯動,迴轉身一看,卻見到小花眼淚汪汪的看着他道:
“老爺,看到你平安無事,小的滿心歡喜,小的對老爺忠心耿耿,便是落入了那姓黃的手中之後,受到那面上帶笑之人折磨報復,也未曾背叛過老爺。”
先前趙碩受到凝血教和五毒教掌教詰難,小花當然縮到一邊,現在看趙碩已安然度過風波,便重又湊到了跟前,而它這幾句話頗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但很明顯,重點絕對是在表功。
趙碩如何不知這猴子有何企圖,而他當然也不信這猴子真有那般忠心耿耿,不過他也懶得追究,只是沒好臉色的低聲斥道:
“你這猴子少來聒噪,需知財不露白,俺現在可不知是多少人的眼中釘,要賞賜也回去再說。”
那五毒教掌教將趙碩背上的包袱打破,小花自然也看到了趙碩身上的那大量儲物袋,當然也知道趙碩在密境中得了不少好處,而它此刻得了趙碩承諾,便歡天喜地應了,不再糾纏。
這時,那寇馨兒也是到了趙碩面前,笑靨如花歡喜道:
“師兄,你果然沒事,還是暖玉姐姐看得準,說你看來憨厚老實,實際上是那心中最爲有數之人,在密境之中那般堅持,肯定對脫身極有把握,那些想要對付你之人,定是會吃上大虧!”
趙碩心頭一跳,卻是暗道一聲:
“豬弄的,這暖玉只和俺接觸幾次,便將俺看得這般通透,俺今後見了她,還是離得遠些爲好。”
想到這裡,趙碩卻是看向那紅花門的方向,正好見到暖玉也是看向此處,目光一遇,那暖玉面上浮現出一抹紅暈,那雙秋泓也似的眸子變得如水一般。
趙碩雖說心下暗自警醒要防備暖玉,但暖玉好歹在密境之中也是大力相助,趙碩和她目光相遇,自也不好裝作無視,因此,面上便浮現出了憨厚真誠的笑意,向暖玉點頭致謝。
那暖玉看到趙碩的模樣,卻是捂嘴輕笑一聲,而趙碩耳中又是聽到了她那柔媚的聲音:
“好弟弟,看到你平安無事,姐姐也放心了,這便準備回紅花門去,你若是有空,不妨來紅花門看看姐姐,姐姐一定以禮相待。”
趙碩面上笑容頓時一僵,這暖玉敵我難明、曖昧難言的態度,最是讓他頭痛。
而在這時,那紅花門副門主尤小環也是發出一聲嬌笑道:
“金師兄,小妹這便走了,謝過師兄賜予本門弟子一番機緣。”
說到此處,她卻是又將眼神飄向了趙碩,輕笑一聲道:
“趙殤使,還望欲字殤在你手上發揚光大,重現往日輝煌。”
這句說完,她頭上那朵髮簪也似的桃花再次飄飛下來,並在飄飛的過程中不斷變大,將紅花門諸女弟子一一卷入了桃花之內。
暖玉卻是娉娉婷婷的向趙碩福了一福,又向寇馨兒揮揮手,方纔儀態萬千的自行踏入那桃花花瓣之中,和尤小環站在了那桃花花蕊之上。
緊接着,那朵桃花便一飛沖天,向遠處飛離而去,只留下了陣陣香風,惹人遐思不已。
這時,小花卻是站在趙碩旁邊,喃喃道:
“老爺,大主母相貌端正,溫柔嫺淑,小主母姿容秀麗,活潑可愛,更兼在危急時刻對你不離不棄,當真都是賢良淑德,可爲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