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俠,你……想要幹什麼……?”雲琬沙啞着嗓子開口,儘管已經努力讓自己鎮定,但說出口的話還是帶着顫音。
“待會兒有官兵會來搜人,我要你幫我。”他也不說廢話,直接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溫熱的溼氣噴灑在雲琬的臉色,讓她的面色瞬間酡紅,心裡卻不斷叫囂着倒黴透頂!
爲什麼會叫她碰上這樣的事?!她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大俠……”雲琬苦着臉,很爲難的樣子,“官兵搜查這件事我沒有辦法阻止,而且這個廂房就這麼大,一眼就可以望到底,我如何能幫你?要不,你趁現在還沒有搜到你,我給你點銀子讓你跑路?”雲琬以爲這個人無非是爲了錢。
那人如劍般的眉角微挑,爲雲琬這麼快冷靜下來表示詫異,她剛剛還怕的發抖的樣子,這麼快居然就能鎮定地分析形勢了,看來並不是普通的弱質女流。
“護國寺所有的門都已經封鎖。”低沉的沒有溫度的話語將雲琬一下子打入了冰窖。
雲琬微有些絕望,她哪裡有這麼本事可以避開官兵的搜捕?!
“大俠,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幫你……”雲琬努力讓自己變得可憐悽婉,一雙秋眸柔和的可以滴出水來。
然而她這次裝可憐的招數在冷血無情的歹徒身上並不得用。他只是冷冷看着雲琬,並未有一點憐香惜玉的神情,他俯身在她耳邊道:“我自有辦法,你只需配合。”
雲琬呼吸一滯,本能想去推開他,這樣的姿態太過**,她心頭滿是排斥。
正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突然有了響動,那人迅速捂着雲琬的嘴帶她躲到了門後。
一會兒,墨月的聲音在房間響起,“小姐,打聽到了,說是四皇子府遭受了刺客,官兵一路追到了護國寺,現在正封寺,挨個搜查。”
完了!雲琬神色一凜,這人真是個不要命的刺客!她命休矣!
墨月進屋並未看到雲琬,心裡正奇怪,“小姐?”叫了聲,沒得到迴應,便轉身去關房門,被高大蒙面男子鉗制住的雲琬一下子跌入了她的視線。
“小……”墨月還未出聲,就聽到冷冷的警告。
“敢叫出聲,你家小姐就死定了!”
墨月驚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焦急不安地看向被要挾的雲琬,急的差點要暈過去。
雲琬不能說話,只能眼神示意墨月鎮定一點。腦子卻飛速運轉,努力想主意脫離困境。
還沒想出什麼,她就被男子硬拉扯着往臥榻那邊走去。
“待會兒你假裝歇息,我躲在一旁應該能逃過一劫。至於臨場應變,就全靠你自己。若是你沒法救我,自己也得死。”
“不行!我家小姐是黃花大閨女,哪裡能與男子共睡一塌!你欺人太甚!”雲琬還沒來得及反對,墨月就忍不住出聲反對,一副隨時隨地都要衝過來拼命的架勢。
“大俠,你這是要爲難死我!”雲琬也不樂意這樣的辦法,要是這件事傳了出去,她還怎麼做人?再說,她還從未與男子親密到共睡一牀的地步,就算是前一世的戀愛,也是發乎情,止乎禮的。
男子並未說話,只是帶有威壓的眼神冷冰冰地朝雲琬和墨月一看,就將她們嚇得立刻噤聲,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雲琬發現,她所有的聰明智慧在遇到這種說不通理,只懂得用暴力的野人身上根本就毫無作用!眼下,她除了跟他“**”,還能有什麼法子?!
幾人正僵持着,門外突然出現強烈的拍打聲,“開門開門!搜查刺客!”
眼瞧着門就要被撞破,男子眼疾手快地帶着雲琬躺到了榻上,隨手將被子一蓋,低喝道:“你的命可只有一條。”
雲琬也嚇了好一跳,早已顧不上什麼禮義廉恥,慌忙將被子蓋得嚴嚴實實,遮住了男子和自己的身體,對着要衝上前的墨月道:“你出去應付官兵,說我身子不舒服,已經睡下了,讓他們不要隨意打擾。”
墨月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現在這個情況且不說會不會被這個刺客給殺了,就是給人看到小姐與男子睡在一處,小姐以後沒臉見人了!
她拼命穩下心神,在官兵要撞破門板的時候,撐着笑臉迎了上去。
“怎麼這麼晚纔開門?!”一個官兵橫眉立目地對墨月說道。
墨月的一張笑臉垮了下來,不管怎樣她們也是堂堂戶部尚書的家眷,也是個小小的官兵能隨意吼叫的麼?
“這位官爺瞧着面生,想必是新來的吧?”墨月端着架子,高傲地朝那人看去。
那位官兵見墨月這幅不屑一顧的樣子,剛想發飆,從隔壁廂房出來的官兵立刻湊上前小聲說了幾句。
那位官兵聞言惶恐地睜大了眼睛,看向墨月的時候,架勢也蔫了下來,討好道:“卑職不知竟是莫府的小姐在此,還請恕罪。”
另一位官兵也討好道:“遇到一些麻煩事,說是有刺客闖入護國寺,我們也是例行來盤查一番,還請姑娘恕罪。”
墨月微點了點頭,“不用查了,我們這裡很安全,沒刺客。而且我家小姐正在歇息,實在不便打擾。”
“這……”兩個官兵面面相覷,顯得有些爲難。
“姑娘,這是我們的本職工作,理應查一查的,說不定這刺客躲在了裡面,而你們沒有發現,要是這樣可怎麼得了!我們也是爲了小姐的安全着想。”
墨月有些惱怒地皺了皺眉,她打開房門,房內的狀況一覽無遺,她道:“這樣的房間能藏什麼刺客?!你們仔細看清楚,**正在休息,驚擾了小姐,你們陪得起麼?”
兩個官兵伸長脖子在房間內看了看,的確沒什麼異樣,除了左邊的臥榻上高高拱起,像是有人在睡覺,其餘的便沒有什麼了。
兩個人又朝門後看了看,沒發現什麼,但還是不放心道:“這牀榻上……”
“官爺這是什麼意思?!”墨月立刻急紅了眼,“難不成那罪犯還會跑到我家小姐的牀上去?!你簡直是放肆!”
這時候躺在牀榻上的雲琬也不自覺地抖了抖身子,她身邊那具充滿男性氣息的身體霸道的佔據了她所有的感官,讓她整個身心都跟着他亂顫。
牀榻太小,兩個人幾乎是緊緊挨在一起,在加上春衣並不厚實,雲琬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男子身上的體溫。
她彆扭地往旁邊挪了挪,只覺得渾身上下像火燒一樣燙人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