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頓不得不氣到吐血,狼居胥山以南的所有百姓和畜產全部洗劫一空,這是什麼概念?
匈奴的草原,南自陰山起,北達翰海(今貝加爾湖一帶,位於俄羅斯東西伯利亞南部),地域遼闊,但只有陰山以北這一帶纔是適合放牧的地區,所以匈奴幾乎所有百姓都在陰山、漠北這一帶遊牧,聚居。
而狼居胥山(今蒙古境內)再往北,則屬極寒之地,並不適合遊牧和聚居。
秦軍已將狼居胥山以南的所有百姓及畜產擄掠一空,這不就是說,匈奴整個國家的百姓和畜產幾乎都被秦軍搶光了!
聽到這樣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冒頓能不氣到吐血嗎?
別說吐血,他這回沒直接岔過氣去就算不錯了。
七十萬百姓,無數牛羊畜產,被幾乎擄掠一空,冒頓整個人都變得是萬念俱灰。
狼居胥山以北的地區,百姓不足十萬,加上那邊屬極寒之地,畜產更是匱乏,如此一來,莫說組建新的大軍,就是這個冬天能不能熬過去都不知道了。
想到這裡,冒頓傷心的那是心如刀割,撕心裂肺,氣得那更是捶胸頓足,生不如死的地步!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一次出征,居然情況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僅從東胡慘敗而歸,而且匈奴更是被秦軍擄掠一空。
說句難聽點的話,這次的損失,簡直可以用亡國來形容了。
百姓沒了,這還叫匈奴帝國嗎?
七十萬百姓,現在只剩十萬百姓,以及匱乏的畜產,外加兩萬殘軍,這他媽的連個部落都比這強一些。
冒頓苦從心來,造孽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自己只不過去打了一次東胡,怎麼就變成這副慘狀了?
老天爺,你太他媽玩弄人了!
冒頓有一種想死的感覺……
長這麼大,他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
不僅東胡的勝利果實被秦軍給搶了,就連匈奴的國民和畜產也被他們搶光了,這些狗日的秦軍,還有人性嗎?
而且,你們居然還搶走了我的老婆!
剛醒轉過來的冒頓,再次受不了這連番承重的打擊,心口一痛,又氣得昏厥了過去……
可憐的冒頓單于,他是真的絕望了!
…………
與此同時,秦軍那邊,卻是歡呼一片。
王離跟着蒙恬征戰匈奴,大大小小戰役幾十次,還從來沒有斬獲過這麼大的成果。
沒有損失一兵一卒,幾天時間下來,竟擄掠百姓六十餘萬人,馬四十萬匹,牛羊上百萬頭,這簡直就是創造了一個驚天的奇蹟啊!
如果說,之前對李陽說要在年前統一匈奴,還存在質疑的話,那麼到了此時,可以說是上至王離,下至校尉士兵,那是再也沒有人會懷疑了。
匈奴的百姓和畜產幾乎這一次掃蕩一空,他冒頓的政權還能不亡?
匈奴的百姓幾乎全都擄掠到河套來了,冒頓就沒有了兵源。
匈奴的畜產,幾乎也掃蕩一空了,他冒頓就沒辦法過冬。
留給冒頓的,簡直就是一條絕路了。
甚至可以毫不誇張的話,冒頓政權,隨手就可以輕鬆讓其滅亡。
想到自己這次立下此等大功,王離等諸將,各個興奮無比。
…………
就在王離和章邯這邊爲掃蕩行動而歡慶的時候,蘇角也帶着五萬大軍趕到了東胡。
有了這五萬大軍,李陽可是大鬆了口氣。
因爲此時的東胡,雖說投誠歸順了大秦,但是東胡有百餘部族,近百萬百姓,要想真的統治東胡,沒有一定數量的秦軍,可是不行的。
所以李陽將蘇角和韓信直接留在了東胡,如此一來,秦軍總數上就有近七萬人。
七萬大軍,足以震懾東胡。
要知道,正常時期,東胡的常備軍隊,也不過才十萬人。何況,因爲匈奴突襲,東胡的常備大軍已經損失的只剩下一萬餘人,所以有七萬秦軍鎮守東胡,已然無憂。
沒有了顧慮,李陽就開始着手對東胡進行郡縣劃分。
先是將東胡一分爲二,劃分爲兩個郡。
因爲東胡的疆域包括後世的河北承德地區,內蒙古赤峰,及遼寧地區,所以東胡的這兩個郡,李陽乾脆命名爲遼東郡和遼西郡。
遼東郡守由大當戶執掌,遼西郡守由大都尉執掌,同時交給這二人的第一個任務,就是配合韓信和蘇角徵兵。
是的,徵兵。
東胡所有年滿十八歲,至三十五歲的青壯,通通徵兵入伍,成爲秦軍。
之所以要這麼做,是爲了降低東胡的不穩定因素。
只要將青壯徵盡一空,然後將這批東胡軍隊,調離東胡,東胡纔不會有造反的力量。
而縣、鄉、亭的置設,以及草場的分配,則不能交給大當戶和右都尉來實施,畢竟他們有着自己的部族,鬼知道他們會不會將草場多分給自己的部族啊?何況,李陽還想將他們的部族,乃至東胡的所有部族,通通分化,將以前的部落爲單位,分化成以亭爲單位,如此一亭就是百餘戶人,十亭爲一鄉,十鄉爲一縣,如此一來,方能永久的安定東胡。
所以,關於縣鄉亭的設置,以及草場的分配工作,必須得從咸陽調人過來主導運行。
把眼下能安排的事情,都一一安排妥當後,李陽便留下韓信和蘇角,然後帶着李由趕回了長城大營。
因爲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統一匈奴。
…………
與此同時,咸陽。
自從李陽北征,離開朝堂之後,秦國朝野上下,似乎變得異常的風平浪靜。
甚至可以說,不管是朝堂上,還是各郡縣,都是按部就班,順利的進行着新政的推行與實施。
國政院,每天都能接到各郡縣,呈送上來的新政推行成果。
按各地呈送上來的文書來看,各地的新政似乎進行的異常的順利。
不僅各地都在陸續開展土改新政,而且幾乎沒有牴觸情況。
總之,土改新政,似乎順利的有點令人不敢相信。
不過,這種表面上的平靜和順利,李斯等人也是一早就預料到的。
因爲在李陽離開前,就曾猜到過會是這樣的情況。
各郡縣,表面上推行新政,實則是拖延時間,待到冬季結束,開春將臨,便會紛紛奏報新政無法推行。如此一來,新政便無法在開春前徹底完成了。
不過,因爲李陽曾叮囑過,讓李斯睜着一隻,閉一隻眼,就當什麼也不知道。所以,李斯這些天可以說是過得比較輕鬆的。
只是,李斯不急,但是有人着急啊。
比如,在章臺宮,此時就有人對此事感到了擔憂。
“父皇,各郡縣欺瞞國政院,上報的文書上說在推行土改新政,實則各地皆毫無動作。而李相竟毫不知情,如此下去,恐怕新政將會以失敗告終耳。”
陽滋想到黑冰臺傳送過來的情報,不由頗感心憂。
“好個大膽的馮去疾,他們還真敢這般做!”
嬴政十分氣惱,同時也很不解,新政進展的如此順利,超乎想像,李斯怎麼就一點也看不出異常來嗎?
這時,陽滋又道:“李陽出征前,我曾提醒過他,可是……他似乎並不在意。”
“哦?”
嬴政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解了,因爲按道理來說,馮去疾要亂新政,這麼嚴重的事情,他不可能不會在意呀?
這一下,嬴政有些看不太懂了,於是問道:“你提醒過李陽時,他如何說?”
陽滋道:“他說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嬴政聽到這話,沉吟了一下,道:“這麼說來,難道李斯毫無反應,是李陽故意讓他裝傻的?”
“各地欺騙國政院,爲的便是拖延時間,一但年前土改未能完成,這新政就廢了,李陽爲何要眼睜睜的看着新政失敗?”陽滋不解道。
嬴政也不解,但他還是對李陽有着信心的,於是道:“既然他知道此事,那便一定有他自己的安排,靜觀其變吧!”
陽滋還是非常的擔心新政,不過父皇既然這麼說,她也只好作罷。
其實,陽滋不知道的是,嬴政心裡是非常擔憂新政的。
只是,一想到李陽說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他就擔心自己插手,反而會影響到李陽的計劃。所以,只得選擇靜觀其變爲上。
而且,眼下除了朝中的新政堪憂。北征匈奴,更是艱難。
要想在年前,僅靠一個冬季的時間,統一匈奴,談何容易啊?
反正嬴政自認爲自己沒有那個能力,所以對李陽的北征之事,也是頗爲牽掛。
更重要的是,一但北征失利,加上李陽身上北地,無法兼顧朝中之事,而導致新政失敗,那李陽就真的要一敗塗地了。
到時,氏族和新貴羣起而攻,自己想保李陽,都難。
想到這裡,嬴政就滿臉的憂愁,他甚至都有點後悔讓李陽此時去出征匈奴了。
畢竟,要想短時間內統一匈奴,這希望實在是太過渺茫了,而當前的新政,其實才是不容失敗的事情。
而現在倒好,新政推行關頭,主導新政的人卻遠在疆外,怎麼想都覺得這步棋走錯了。
只不過,這步棋已經走了,就無法反悔。
所以嬴政除了擔憂,也只能橫下心來相信李陽了。
“李陽,你可不能讓朕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