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魚肉百姓的混蛋!”
張飛看着那羣神態囂張的官兵,氣的兩腮鬍子一抖一抖。
對於這樣的場景,劉宇反倒並不意外。
袁氏三公,這等名門之後,自然會有大把的人前來投奔。
而來的人多了,品性難免良莠不齊。
之前袁紹還勉強壓上一壓,可如今稱帝的袁術死了。
袁紹正忙着擴充軍隊,又怎會理睬這樣的事?
只是可憐這些百姓,原本戰亂就讓他們苦不堪言,如今還要受到這幫兵痞的荼毒。
所以他見張飛滿臉怒色向那幫官兵走去時,便沒有阻攔。
“幾個鱉孫,還不快給你爺爺我住手!”
張飛還沒走到對面,大嗓門便已經響了起來。
“這位壯士,我等可是車騎將軍門下,這等閒事還是莫要管的好。”
帶頭的官兵掃了眼張飛彪悍的氣勢,不由自主嚥了下口水。
眼前這個漢子相貌着實粗狂,一看便是不好相與的,只希望能用袁將軍的威名將其嚇退。
“你爺爺我若是不管,豈不是污了我家主公名聲!”
張飛冷笑一聲,直接對着那官兵頭子一巴掌扇了過去。
那官兵頭子沒料到他居然敢這樣動手,直接被扇倒在地。
半邊臉瞬間腫成饅頭,嘴裡還吐出一口鮮血和幾顆碎牙。
“都給我上!宰了這個傢伙!”
這官兵頭子恨恨的盯着張飛,嘴裡含糊不清的嚷道。
要知道他們袁軍自打進入洛陽以來,哪個不是威風凜凜。
今天不過教訓幾個賤民而已,竟受到這樣的屈辱,這叫他如何忍得?
其餘幾名官兵面面相覷,一咬牙抽出兵器,同時向張飛砍去。
“來得好!”張飛眼睛一瞪,哈哈大笑,“正好給你張爺爺鬆鬆筋骨!”
說完連兵器都沒有拿,就這樣赤手空拳的迎了上去。
也不能說這些官兵無能,只是張飛武力着實厲害。
那些官兵雖然將張飛圍住,卻依舊難以近身,反而被他一個個揍翻在地。
沒多久,這羣兵痞便被張飛全部撂倒,一個個躺在地上哀嚎**。
“我們可是車技將軍的人,他不會放過你的……”
那官兵頭子擡起腫脹的腦袋,還打算繼續出言威脅,卻直接被張飛一腳踩斷了脖子。
“不過是一羣渣滓,怎地這般聒噪?”
張飛皺了皺眉頭,將地上的官兵挨個用腳了結。
這時,躺在邊緣處的一名官兵突然躥起,飛一樣向遠處逃去。
“呔!這廝好生狡猾!”
張飛氣的哇哇大叫,正要去追,卻被劉宇攔了下來。
“窮寇莫追,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幫這些百姓尋個大夫纔是。”
張飛自然不會反對,直接招呼人去城裡找大夫了。
劉宇看着逃走官兵的方向,心下不由思索起來。
他其實是有機會將那官兵留下的,可地上的百姓傷勢都不輕,的確不好耽擱。
也許能借此試探下袁紹的虛實,倒也不錯。
沒多久,張飛便帶着幾個醫士回來了。
有劉宇這些人作保,那些醫士自然不敢不用心。
所幸那些百姓傷的並不重,經過處理,現在大多都能站起來了。
“多謝這位大人救命之恩,請受草民一拜!”
其中一名老人顫巍巍的走了過來,對着劉宇便要下跪,後面的許多百姓也紛紛跪了下來。
“老人家快快請起!”
劉宇慌忙將老人扶起,他可不是劉皇叔,也不喜歡作秀。
剛剛不過是動了惻隱之心而已,所以遇到這樣的場面一時有些無措。
於是在劉宇的連番勸慰之下,那些百姓總算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果然還是大哥你厲害!”張飛嘖嘖稱讚。
劉宇笑笑沒說話。
在他看來,這個時代的百姓還是過於淳樸善良,所求不過是吃飽穿暖而已。
然而即便是這樣簡單的願望,對於這個亂世而言,卻也難以實現。
所謂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不知道那位車騎將軍,現在又在幹什麼呢?
……
如今洛陽雖然剛剛遠離戰火,可此時已經初見往日繁華。
袁紹身爲頂級名門,所在的府邸更是奢華。
此時一名滿身狼狽的官兵,正踉蹌着向這邊跑來。
“來者止步!”
雖然這官兵衣甲都是袁紹軍制,卻仍被門口的守衛攔了下來。
畢竟,如今時局頗亂,刺殺主公的大有人在,所以他們不得不小心。
之前那位董太尉又不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真要放進去一個賊人,那他們怕是小命難保。
“我有要事稟告將軍!還請幾位通稟一二!”
這官兵臉色惶急的掏出腰牌,直接遞給守衛。
兩名守衛接過腰牌一看,又相互對視一眼,心裡都稍稍有了底。
“你且在在等着,我進去通報一聲。”
其中一名守衛匆匆進了袁府,而另外一名則牢牢看着這名官兵。
卻說此時的袁紹府內,卻是一片歌舞昇平。
袁紹本人正坐在正廳,身邊環繞數名豔麗舞姬,金樽美酒,好不逍遙快活。
其中一名舞姬更是躺在他的懷裡,喂他吃着葡萄。
而他則一邊對幾名舞姬上下其手,隨口逗弄幾句,惹得舞姬嬌笑連連。
也不怪他如此放浪,如今袁術已死,了卻他一大心病。
洛陽又落入他的手中,身爲三公名門嫡子,坐擁無數謀士大將。
就說這幾日,便有數名壯士來投,如此兵多將廣,何愁大業不成?
袁紹最近愈發得意,只覺那身黃袍玉璽,距離自己不過咫尺之遙。
還有這些舞姬,也是一名官員送來的,身段柔若無骨,袁紹喜歡的緊。
於是他大手一揮,直接給那官員連升三級。
原本今天仍是他在溫柔鄉里快活的一天,卻被守衛的通報給打斷了。
“既然說有要事,那邊讓他進來吧!”
看着底下跪着的守衛,袁紹依舊埋在舞姬的懷裡,頭也不擡的吩咐道。
“是!”
隨着那名守衛退下,不多時,一名身形狼狽不堪的官兵匆匆走了進來。
“袁將軍,你可要爲我們做主啊!”
這官兵才進到主廳,便滿臉悲切的跪倒在地,失聲痛哭起來。
袁紹終於擡起腦袋,眉頭皺成了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