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聽到對方話語的黑白雙瞎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二者的手皆是不自覺地握在了身後揹負的黑白雙煞劍之上。
姬先生見狀,並未有着絲毫的動容之色,反倒是一臉平靜地開口說道:“我最後給你們二人一個機會。”
“倘若你們退出對大秦天子的圍殺,那麼你們今日便可放心離去。”
“如若不然的話,你們二人可未必就是我的對手。”
此話一出,黑白雙瞎的臉色皆是齊刷刷地一變,身後揹負着的黑白雙煞劍已然出鞘。
握在了他們二人的手中。
雖說如今的二人已經身負重傷,但是依舊是強行提起氣息,想要與姬先生散發出的森然鬼氣抗衡。
看到這一幕的姬先生冷笑一聲:“看樣子你們依舊是執迷不悟啊。”
黑白雙瞎冷聲道:“姬先生,你應該清楚做我們這一行的代價,無論如何都不能一人侍二主!”
“聒噪!”
姬先生冷哼一聲,森然鬼氣已經從那鬼首大刀的刀鞘之中溢出。
此時雖說刀未出鞘,但是刀氣卻已經將眼前的黑白雙瞎給團團包圍住。
即便眼前的二人有着通天的能耐,也未必就能夠與姬先生此刻散發出的森然鬼氣抗衡。
“我已經給過你們無數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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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們這般不怕死,那麼我便成全你們!”
姬先生一聲怒喝,懷中抱着的鬼首大刀猛然間破鞘而出。
寒芒瞬間乍現,遮蔽了天地日月。
森然鬼氣讓整個天穹之上都陷入到了漆黑一片當中。
黑白雙瞎見狀,牙關緊咬,握住黑白雙煞劍的那隻手已經開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們很清楚自己所要面對的是何等強大的存在。
倘若他們二人尚還處於巔峰的話,或許還能夠與眼前這一位姬先生抗衡一二。
縱使打不過,最起碼還能夠逃跑。
但是經歷了先前的那一番大戰過後,他們二人已經身負重傷,此刻想要與姬先生抗衡這無異於癡人說夢!
“姬先生,你爲何要這麼做。”
“莫不是那大秦天子許給你莫大的好處?”
黑瞎面朝姬先生,語氣逐漸冰冷起來。
聽到這話的姬先生卻是擺了擺手,並未多說一句話。
而是高高舉起手中的鬼首大刀,森然鬼氣不斷地騰空而起,好似遮蔽了天機一般。
邁入到五境武人層次的武道宗師,實力早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江湖之上爲何武道宗師這般鳳毛麟角,那就是因爲武道宗師要與天地相通,方纔能夠截取天地之力短暫地化爲己用。
故此四境武人與五境武人之間,有着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
一旦邁過那道門檻,那麼可謂是當真躋身強者之列!
面對着姬先生散發出的層層殺意,黑白雙瞎很清楚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與其抗衡。
只不過已經到了這般絕境,自當是要拼上一拼。
萬一被他們二人抓住破綻的話,或許還有機會逃出生天。
再者說,黑白雙瞎二人乃是同生氣,只要一人死了,那麼其修爲便會轉嫁到另一人的身上。
如此一來未必就沒有機會與眼前這位武道宗師抗衡。
只不過他們二人顯然是高估了自己。
既然姬先生敢在此刻出手,必然是已經有了十全的把握能夠同時將他們二人誅殺。
只聽見這位從不以真實面目示人的武道宗師目光看向黑白雙瞎。
手中鬼首大刀鬼氣森然。
冷聲道:“昔日我不知道這個大秦天子會是他,倘若我知道是那個小乞兒坐上了這萬萬人之上的龍椅的話,那麼誰也殺不了他!”
伴隨着姬先生的這句話落下。
手中的鬼首大刀同樣是朝着下方麾下一刀。
一刀落下,天地之間森然鬼氣好似百鬼夜行一般朝着黑白雙瞎席捲而來。
面對這般兇猛的攻勢,黑白雙瞎二人齊心協力,皆是燃燒自身性命強行將自己的氣息恢復到巔峰,想要與之抗衡。
只不過姬先生早就已經料到這一點。
只見他身形化爲一道流光。
在百鬼夜行的戰場之中,身形宛若鬼魅一般穿梭而過。
手中鬼首大刀迸發出陣陣寒氣。
“嘩啦啦!”
下一刻。
一刀落下便是將白瞎的頭顱砍了下來。
鮮血四濺。
伴隨着白瞎的隕落,一道道血紅色的氣息從其屍體之中緩緩飄散而出。
皆是朝着一旁的黑瞎席捲而去。
當黑瞎吸收了白瞎的氣息以後,實力開始暴漲。
感受到這不斷膨脹的氣息之時,姬先生沒有絲毫猶豫,便是再度遞出來一刀。
這一刀勢大力沉,裹挾着無數鬼氣撲殺向前。
“不過是同生氣罷了,一同死了即可!”
姬先生雌雄莫辨的聲音再度響起。
手中的鬼首大刀竟是直接破開了黑瞎的防禦,一刀刺穿了對方的胸膛。
黑瞎此刻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之人。
想要遞劍之時已經爲時已晚。
他在倒下去的最後一刻,用盡全身氣力伸出手抓向眼前這姬先生附着在臉上的鬼首面具。
“咔嚓!”
鬼首面具竟是被其拿下。
而在那面具之下,並不是衆人想象中那般凶神惡煞的模樣。
而是一張容貌上佳,眼角處有着一顆淚痣的絕美的臉龐。
這姬先生......
竟是一位女子!
“撲通!”
伴隨着黑瞎的倒下。
這在江湖之上曾經引起了軒然大波的黑白雙瞎徹底隕落。
姬先生緩緩彎下腰來,撿起掉落在地面之上的那個鬼首面具,再度將其戴在了那傾國傾城的面容之上。
手中的鬼首大刀收入刀鞘,天地間鬼氣逐漸散去。
他,實則是她。
她緩緩擡起頭,凝視着天邊的月色。
不再是先前那般雌雄莫辨的嗓音,而是用着嬌柔的聲音開口說道:“幼年之時,我曾在大雪紛飛的雪夜之中,險些餓死在這飢寒交迫的街頭。”
“是那個裝瘋賣傻的傢伙把自己全身上下全部的家當,也就是那個饅頭,分了半個給我。”
“一半的家當都已經給了我,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我的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