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束這一生最討厭被人威脅,當下眼睛裡有了濃烈的殺氣,雲楚卻似沒有看到一般,不緊不慢地道:“今日我來見四皇子之前,已經寫了一封信放在家父的桌子上,我若是出事,家父一定會看到那封信,到時候只要將那封信公佈於衆,只怕四皇子也得進宗人府陪大皇子。”
楚束的眼裡殺機頓時便散了,臉上還擠出了一抹笑意道:“你是不是想太多呢?”
“四皇子和大皇子是完全不同類型的人。”雲楚看着楚束道:“當年大皇子得勢的時候,四皇子沒少給大皇子出主意。別人也許不知道四皇子給大皇子出了什麼主意,我做大皇子身邊的人,又豈會不清楚?”
楚束聽到雲楚的這句話,便知道他以前是小看了雲楚,當下冷笑了一聲道:“你還是想得太多了。”
“四皇子這些年來做下的事情雖然不算多,卻是件件都沾了血的。”雲楚冷笑一聲道:“當年皇后和宮貴妃鬥得厲害,後來宮貴妃出事,宮家被滅門,四皇子可不要說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楚束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雲楚又繼續道:“胡田林的文字獄,什麼‘神馬騰空起,烏雲遮天武’,這不過是一首極爲簡單描寫天氣變化的詩罷了,可是四皇子因爲看上胡田林家的嫡長女,那女子卻是個有心性的,不願意委身於四皇子,四皇子惱不過,便尋了這麼個錯處捅到大皇子的面前,讓大皇子出面將胡田林家盡皆毀了。”
楚束的面色頓時有些難過,雲楚卻笑眯眯地道:“四皇子,若論到公報私仇,我可是大不如你了!”
楚束冷冷地道:“看來你知道的事情還真是不少。”
“當然不少。”雲楚有些得意地看着楚束道:“否則的話當時大皇子關進宗人府之後,我又豈會那麼快就投進四皇子的陣營,這中間自然會有原因。”
楚束覺得這種被人拿了小辮子的感覺非常的不爽,可是一時間倒也不能就這樣殺了雲楚。
雲楚的嘴角卻又微微勾起來道:“所以當日我看到了四皇子的凳雲梯,然後又見四皇子想和我撇清關係,所以便覺得爲了安全起見,還是將四皇子拉下來陪我比較好。雖然我父親已是一國之相,可是皇權傾軋,雲府若要覆滅也只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楚束看了雲楚一眼道:“看來本皇子還真是小看你了。”
雲楚眼裡更加得意地道:“無妨,現在四皇子能看得起我也可以。”
楚束笑了笑道:“只是你把拖下水也不用做得如此明白,故意將凳雲梯放在那裡吧!”
“這一點四皇子倒冤枉我了。”雲楚輕嘆一口氣道:“我當時打算事情一起,便將那些凳雲梯全部拿走,只是沒有料到靖王行事極快,京幾衛一聽到裡面有動靜,一隊往裡面救人,另一隊就已出門抓人,在那個時候我想將凳雲梯全部拿走也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