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束的那些話說得有些刁鑽,意思卻很是明瞭,指的是當初楚易得到京幾衛統領之職時,不過是玉石山下出了事情,京幾衛失職罷了。
楚易當即跪在皇帝的面前道:“四弟說得甚是,今日之事,兒臣確有失職,未曾料敵之先機,也未曾察覺到有心之人的險惡用心,懇請父王罷了兒臣京幾衛首領之職。”
皇帝的眸光冷了些,看了一眼楚易,又看了一眼楚束,當下冷冷地道:“你今日的確有些失職。”
楚束聞言看了楚易一眼,然後緩緩地道:“靖王常的居於寧德,兒臣聽說他一直爲獨自居寧德之事頗有怨言,今日之事,怕不是偶然。”
“四弟這是什麼意思?”楚易扭過頭看着楚束道。
楚束不緊不慢地道:“也沒有什麼意思,只是實話實說罷了,自從靖王回到京城之後,京中就有頗多變數,先有了元宵夜大火之事,今日又有刺殺之事。”
雲淺見皇帝的眼裡滿是不快,她的心裡有些擔心,楚束的陰險,此時說出這些事情來,分明是指責楚易狼子野心,元宵夜的事情是楚易安排的,目的不過是要除去楚願。
今日的事情,也是早就安排好的,目的在於刺殺皇帝。
她當下輕聲道:“臣婦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雲淺今日救了皇帝一命,皇帝對她頗爲倚重,當下輕輕點點頭,雲淺這才緩緩地道:“臣婦只是一介婦人,並不知曉什麼大的道理,只是以前看書的時候曾聽過一句話。”
她微微頓了頓,看了楚束一眼,又看了楚易一眼,這才又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皇帝聽到她的話愣了一下,當下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她的頭卻微微低着,又道:“婚姻大事,想來世人都盼着圓滿,又豈會在自己的大婚之日生出事端來。再說了,方纔刺客來襲時,靖王盡力護着皇上,這是衆人所見的事情。”
她的話說到這裡就不再說了,沒有說一句指責的話,卻已以經將所有的事情挑明。
在這裡的人都是人精,自然都聽得出她後面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完,那句話分明就是“方纔皇上有危險的時候,四皇子又在何處?”
楚束的面色一變,皇帝的臉色也變了變,當下冷冷地道:“世子妃說的話當真是有些道理的,朕的這些兒子,都比不過楚王世子一人。”
楚遠舟聞言卻無比懶散地道:“回皇上的話,微臣回京之後一直無聊的很,原本就手癢,今日這些個不長眼的混蛋撞到微臣的手裡來,微臣覺得實在是痛快,只是還是覺得有些不太過癮。”
原本有些凝重的氣氛,隨着他這句話的出口而顯得輕鬆了不少。
雲淺輕輕瞪了他一眼:“世子是沒殺過癮,卻沒有看到方纔有多麼的危險,你如今倒成了事後聰明,真想打架,自己到郊外尋些樹打去。”
楚遠舟掀了掀眉,皇帝看了楚遠舟一眼後道:“世子忠義,朕很是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