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的眸光淺淺,眸子裡並沒有太多的情緒。
楚寒望進她的眼睛,不知怎的,心裡竟有些絕望,在不知曉她的身份時,他對她一直有一分念想,甚至還有一分恨意,更曾發誓若是再見到她必定會讓她好看。
可是他的心裡卻還是有幾分歡喜的,就如同天底下情竇初開的少男一般,對她更多的是想見而不得見的無可奈何。
他此時知曉了雲淺的身份之後,知道兩人之間再無一絲可能,楚遠舟有多寶貝她,他是聽過一些傳聞的,可笑的是,他當時還在笑楚遠舟竟會對那樣一個不堪的女子如此深情,是楚遠舟以前惹下情債的報應。
而今日,他才發現,他是天底下那個最可笑的人,他在笑楚遠舟的同時,自己卻對她念念不忘,甚至一直想着怎麼將她娶回家。
他看到了她眼裡的淡漠,他頓時便信了,她對他從未動心過,與他相見的那幾次,不過是因爲他在人前說她的不是,她對他的捉弄罷了。
弄明白這一層之後,楚寒只覺得自己是個笑話,心似被針扎過一般,痛得厲害。
楚寒冷笑一聲道:“在你的眼裡,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君子,而是……”
他微微一頓後近乎咬牙切齒地道:“而是一個傻子!”
說完這句話後,他又覺得難過,那種感覺讓他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卻又讓他幾近顛狂,卻又無從發泄。
雲淺的眸光淡淡,並沒有說話,她素來不喜歡他,覺得他很煩,可是此時看到他眼裡的痛楚時,她對他的討厭竟就淡了,如今看來,他對她怕是真的動了情。
她突然覺得她對他好像做得過了,依她前世的年紀來看楚寒,他還是個孩子。
楚墨聽到這邊的動靜帶着雲嫣走了過來,一過來便見到楚寒紅着一雙眼睛轉身欲走,他並不知道事情原委,卻還是拉了楚寒一把道:“七弟,快開席了,你要去哪裡?”
以前楚寒最是聽楚墨的話,此時卻覺得很是煩躁,也不解釋,一把將楚墨的手甩開,大步走了出去。
楚墨的眉頭皺了起來,又喚了聲:“七弟,你怎麼了?”
楚寒卻已跌跌撞撞的地朝門邊奔去,正在此時,大門打開,太監尖細的嗓子傳來:“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德妃娘娘駕到!”
楚寒聽到那尖細的聲音還沒有回過神來,卻見得大廳裡的人都跪了下去,他有些茫然地站在那裡,皇帝的眼睛朝他看了過來,他呆呆愣愣地站在那裡依舊沒有動。
皇帝見今日楚寒的面色不對,眉頭皺了起來,站在楚寒身邊的楚天琪拉了楚寒一把,楚寒這纔回過神來,然後重重地跪了下去。
皇后素來不喜歡楚寒,此時見楚寒神色失常,眸子裡多了一分考究,在今日這樣的場合她也不好直接出言爲難,卻笑了笑道:“想來寒兒是昨夜裡守歲守得太晚,今日裡精神有些不濟,皇上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