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城看着那刀光向着自己身上落下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他隨意的看着一個人,一個申屠一模一樣的人,看向他的眸子,然後整個瞳孔全部化成慘綠色,用處那破妄瞳術,他這樣做了。
但原雋卻不能這樣做。
刀劍臨身,任誰也不能無動於衷。
徐城在無數的眼睛之中游走着,或者說是穿行在念頭的路中,識海的深淵中,比較好,他看到了無數條白色的路,向着遠處延伸而去,而白色的路旁邊,也是一片純淨,這是一片極其冷淡而又寧靜的空間。
徐城的神識隨意的選擇的一條路,然後穿行,然後隨意的選擇一條路再次穿行,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從着不知名的道路中走出去,當然神識或許永遠陷落於此,但他依舊是走着,神識化成一個光球,光球外面散發出淡綠色的光芒,讓這一片白色的空間,染上了點點綠色。
外面。
原雋看着突然像是熟睡一般的徐城眉頭皺了下,也不再對着徐城說話,她雖然是個大家族的弟子,出手富貴。但仍舊會懼怕黑夜。她雖然有着絕好的靈性,但仍舊會懼怕修煉,因爲膽小,因爲大家族一個極爲傑出的庶子,越是傑出,就會越是危險,堅硬外表下,其實一顆心,早就破碎不堪。
她拔出長劍,長劍很是漂亮,萬千刀光也很是閃亮。
一劍出,一圈之人全部倒在地上,身軀化成兩截,幾十個易全部死去。而身後的幾十個申屠卻再次舞者扇子笨拙來襲,劍光拽動,幾十把扇子落空,但一道扇子邊緣依舊要滑到徐城微微側過去的臉上。
劍光一動申屠死去,手臂一動,攔下了那道劍光,徐城毫髮未傷,一點點鮮血從原雋衣袖之中滲透而出,劍光動了下,再次向着前面殺去,劍很穩,因爲徐城在她背上。她不知道徐城到底是睡着了,還是在想着什麼事情,但她都不想要徐城被打擾,也不想要他或者是受到傷害,這一份信任應該是很可貴的。
應帝君手指一動,十個黑色毒針,在手指間宛如孔雀開屏,這是極爲高明的暗器手法,一變二二變三,漫天毒針,如梨花暴雨,面前空空蕩蕩起來。應帝君道:“變成一個圈子起來。”
所有人向着應帝君靠攏而去。
申屠收回帶着血的扇子道:“我們要找到她。”
“誰?”劍牙不語,身前身後已經帶着細密的傷口,他原本就是有傷,現在出劍雖然依舊很穩,但若是面對一個人還差不多,但面前是十幾個一起上的時候,他的傷口就會帶來不便。
“那道沒有死的殘念。”申屠迴應道。
“如何找?”應帝君低聲問道。
“徐城已經去了。”易道,手指間握着的刀子上已然來不及甩掉血液,乾枯的血液,讓整個刀子顯得有些血跡斑斑的感覺,而易又是一個極爲愛乾淨的人,所以他想要去徐城哪裡。
所有人都是看向徐城。
徐城睡得更香了,只是兩個眼睛微微發出慘綠色的光,透過了虛空。
“我去吧。”易道。
“如何去。”應帝君看着面前又是填滿了空缺的人,五個指頭抹了抹頭髮道。
“神識藉助那眼睛的力量和徐城並肩行走,你們要幫我們找到她,麻煩你了。”易說完後,便是不語,靜悄悄的坐在低聲,一道黑色氣息,已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延伸到了徐城的眼眸處。
應帝君笑了下,“找到她嗎?”
申屠點黑色二色的扇子合在一起,再次向着周圍旋轉而去,現在的外面的人,不僅僅有着易面容的、無垢的面容的,還有劍牙的、原雋的...除了徐城的面容,其他人的面容都是出現在了,這一個個原本沒有表情的人臉上,逐漸竟然是變的靈動起來。修爲也在增加,剛纔只有練氣一層,現在已然到了練氣三層。
螞蟻多了可以咬死大象。
申屠明白現在的戰場已然轉移,不是這裡,而是徐城行走的方向。自己的這個師弟,總是能夠帶來出乎預料的事情和驚喜,當然他也不是毫無辦法,強行靠着神識來尋找了也是可以,不過那個時候他們已然死在這幻境之中。
應帝君看着那徐城的眸子和眸子邊上的那道黑色氣息,眉頭皺了皺沒有說什麼,他有些擔心徐城,但此刻說出來也是無用,繁和無垢也是向着易那邊看去,虎無傷人意,人又殺虎心,兩邊有些冰冷起來了。
“我們現在唯一要做的,便是抵抗住,爭取到時間,讓他們能夠找到她,或者她就在着無數個人之中,或許...”申屠突然說着,但說了一半。
應帝君就是動了。
應帝君是一個很神秘的人,雖然一直和他們在一起歷練着,但是她的修爲到底到了何種程度,到底有什麼手段,這都是不知道的,此刻應帝君的眸子變成了一種琉璃的通透顏色。
手指間也是一個彈動,一個帶着紅色絲線的針,破空而去,向着一個和申屠的人一模一樣的人殺去,衆人有些不解,因爲不明白這到底有什麼不同。
但當連着紅色絲線的針,穿過那人的頭顱的時候,那人臉色瞬間出現了一種膽怯的神情,所有人都明白,這就是那念頭,驚訝瞬間消失了,那人死了,但那個念頭卻依舊在不斷穿梭着,甚至現在已然潛伏的更加深了。
攻勢猛烈起來了。
她面色不動,針帶着點點白色的腦漿,回到的手指間,她看着那紅線,白玉一般的手指隨意彈動着,身形突然穿過百十個人,然後拋出針,針後面的紅色線,卻是帶着針而動,一抹紅色在針尖處涌動着,再次破空而去,身上多了幾道口子。
“嗚嗚。”一人死去,竟然帶出了哭聲。
針再次回到了應帝君手指間。
應帝君握着針,卻不再動,而是看着徐城和易,劍牙此刻全身浴血,大多數都是這些無麪人的,但身上已然出現不知道多少的口子了,申屠的扇子是很乾淨的,上面山川河流無物不有,但是此刻那扇葉之上,卻佈滿了碎肉和乾枯的血液。
繁則是已然不說話,嘴角處不知道被那個刀子化成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無垢則是繼續殺去,彷彿永遠沒有疲憊的時候,十個原本像是刀子一般的指尖,現在已然折斷了六根。
但衆人中間的徐城和易依舊是熟睡一般。
應帝君手指間環繞着紅線線上連着針,卻沒有出手,十息後,衆人已然垂垂欲死的時候,應帝君緊緊盯着的徐城的眸子,當眸子亮起了一點極爲絢麗的碧綠色的時候,當那一點纏繞上去的黑色更加的幽的時候。
應第君出手。
紅色絲線帶着毒針,向着前面一個人頭顱而去,此刻不是刺,而是纏繞,紅色絲線瞬間無限的延長起來,將那個人纏繞起來,紅色絲線極其的細,細的效果便是越加的鋒銳。
幾個纏繞,整個人都是化成一片片的碎肉,紅色絲線帶起火焰,最後匯聚在了一點在那陰針之上,將整個銀針都是變成了血色。
“找到了。”
那白色有着無數條道路的空間之中,徐城和易穿梭着,他們兩個看到那身影無數次,但停留下來只有兩次,而且消失後就會不會很快出現了,所以他們在穿過這每一個白色道路的時候,都是變得極爲的耐心。
他們也是越加深入。
此刻他們看到了那身形,不是停留而是被身形停留的而是被打落。
徐城看到那人。
那人嘴角發出不屑的笑,身形想要消失,徐城和易有些灰心,因爲這樣距離下,這東西如果消失了他們真的是一點的辦法都是沒有的的,但事情突然變化起來了。
白色消失,一點紅色突然出現。
“該死。”
易笑了下,身形化成黑煙,不斷變化,繞着那人,在白色純淨空間中,憑空出現了一個黑色的牢籠,牢籠便是易的神識之術,牢籠裡面關着徐城和那個小女孩。
徐城看着她或是叫他比較好。
“嘎嘎,哈!你認爲這樣的東西能夠將我關上一時辰嗎?或者將我殺了嗎?我不過是找個樂子罷了,你應該明白自己力量是多麼微不足道,雖然不知道你從哪裡搞來的不周蛇人之瞳,但你應該知道嗎?螞蟻能夠看到大象,但對於大象來說,踩死螞蟻,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身穿着一身小女孩的衣服,但是說話卻是一個成年人,帶着沙啞嗓音的人笑道,眸子沒有笑意和童真,一片殘忍惡毒。
徐城低沉的道:“我們只是想要向着上面走走罷了,我們只有那門,你難道沒有感受到這裡的變化嗎?”
那人笑了,笑的撕心裂肺,笑的瘋狂。
“憑什麼,我被關在這裡千年,好不容易佔據個地方,好不容易來了幾個可以玩弄的螞蟻,憑什麼要放你們過去。”這人低聲“嘎嘎”的說着,聲音很是可恨。
徐城不語,神識逐漸化成一條碧綠色眼睛的黑蛇,發出嘶嘶的聲音,然後又是變化了回來,嘴角笑着道:“你想要殺死誰呢?”
那人突然有些慌亂了,嘴角帶着狠辣的味道,帶是左臉卻是突然變化開來,變化成了一個小女孩,一個眼睛也變得懵懂起來,看着徐城,徐城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