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
相距過遠,周離根本不知道這些人在談論着什麼,可是見到彼此間的交談,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情。
若是江家放棄一些利益,一但超過自已能夠給予的,三家退去或者是給自已致命一擊,並無不可能。公交車行,若是少了自已,他們的利益反而更大。
江家的利益,加上公交車行的利益,1+1之下,任誰都知道如何選擇。
三家答應出來助自已一臂之力,更多的還是從利益上考慮。
現在一但有轉變,誰能保證他們一定會站在自已這一邊?家族與家族間,朋友固然會有,但更多的,還是利益。
周離聽不到,不代表着陸游天聽不到,他輕笑起來,輕描淡寫地說道:“周小子,看來你的處境可不怎麼樣嘛,這個江家開始許諾更大的利益了,也不知道這三家有沒有動心。”
一千米左右的距離,對於陸游天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可是讓陸游天奇怪的是,周離臉上根本看不到緊張的神色,還是臉色如常。
周離笑了一下,說道:“陸前輩,其實一開始,我也沒有想到過三家會助陣。至於有沒有他們,原本就不在我的計劃當中。更何況,有着陸前輩在,我何需擔心什麼?”
陸游天一愣,隨即哈哈狂笑起來。
確實,這個世間上,能夠勝得了陸游天的人已經不多了,有着陸游天在,像江景坤他們這一種層次的尊者,再來多數倍,連費不了陸游天太多的力氣。
只要陸游天在,一切都不成問題。
“好,好,好。周小子,連我也被你給計算。”陸游天卻沒有一絲生氣,而是稱讚。
“也好,就看看三家的態度,若是他們反水,正好公交車行屬於他們的一份,我就多了一個藉口收回來。”周離淡笑,現在的自已,不是當初能比的。
當初是沒有實力,所以只能是允許其他三家參與進來。
可是現在不同,自已的名氣還有展現出來的實力,關鍵還是站在自已背後的陸游天。
這一切的一切,早就到了有沒有三家,這公交車行自已一樣玩得轉的地步。
若這三家在這時候當了牆頭草,自已不正多了一個藉口?到時候將三家踢出去,想必他們連吭也不敢吭一聲,只能是暗自吃這一個暗虧。不僅僅如此,吃了虧,還要笑臉迎面,不敢有一絲怨言。
陸游天卻不在意,到了他這一個層次,金錢早就失去了意義。
“再給他們十分鐘。”
淡淡地說了一聲,看似平淡的聲音,卻是殺氣騰騰。
既然已經扶持周離崛起起來,陸游天不介意改變一些之前的決定,比如說不直接出手。
周離表現出來的潛力,超出了陸游天的估計。原本以來以周離的資質,能夠晉升二階已經是極限了,誰能想到,竟然可以提升到了四階,從武者九階變成了氣者三階的實力。
隨之而來的改變,是質的飛躍。
不知道爲什麼,陸游天感覺到周離的實力,有一種自已看不透的感覺。
似乎在這晉升四階中,周離獲得了什麼更神秘更狂暴的力量一樣。
陸游天相信自已的直覺,到了尊者層次,直覺力很重要,可以讓人判斷出很多事情來。連他也來了興趣,難道說,周離的晉升,還可以獲得更強的戰技?
到了自已的這一個高度,世間上能給予的利益,已經太少了。
……
“江家廣平路的一切產業,皆可以讓出來,做爲你們三方退出的條件。”
江景坤平淡地說着,好像所說的,根本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旁邊的江宏朝,則是在心在滴血,廣平路可是貫穿着整個廣平城,在這一條廣平路上,江家超過三成的產業都集中在上面,江家超過五成的收益,是由這三成產業貢獻。
江家五成的收益,將會是一筆何等龐大的數字?
鄭衛東與孫至禮兩人相互望了一眼,心中都是爲江景坤的大手筆所驚訝。
廣平路江家的一切產業,這將會何等的龐大?
說一句不客氣的話,他們其中的一家全部產業,也未必有這江家廣平路的產業多。現在江景坤將這一個條件拋出來,一但他們點頭,就意味着各身可以增強三分之一的實力。
三成的實力,足以讓他們從墊底的家族,一躍成爲十大家族前五。
不得不說,這一個誘惑力,大到讓他們沒有辦法拒絕。
哪怕是戰狂馮亦寧,一心只知道打鬥狂毆的傢伙,也露出了沉思的神色。他是癡於戰鬥,卻不是智商低下的人,像這一種事情,只要腦袋不壞,都知道怎麼舍取。
他們出關之時,自然是瞭解清楚了一切。
三家會捆綁在周離的身上,完全是因爲公交車行的利益藍圖。
但藍圖上的利益,怎麼可能比得上面前可以看得到的利益?更何況,沒有了周離,公交車行他們反而可以佔據着更多的利益。
現在的周離,不過是弱者。
吃下週離,比吃下江家,要容易一百倍。
更何況,現在不僅僅可以從周離處獲得龐大的利益,還可以從江家的身上,啃下一大塊肉來。這一種兩頭皆有利可圖的事情,根本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這……”
鄭衛山沉吟起來,在盤算着其中的得失。
可是這一件事情,怎麼盤算起來,自已根本不虧。
孫至禮臉色變幻着,也在猶豫。
畢竟這一件事情,若是傳出去,對於鄭家的名聲,可不怎麼好。而怎麼處理,才能夠獲得利益,又能夠讓孫家保住名聲呢?
孫至禮知道,自已這種心理,就是做了婊子又想立牌坊,可誰人不在爲自已着想?
見到他們意動,江景坤心中冷笑,更是一發狠,說道:“另外,在北望山上江家的這一處礦產,一併交由你們三家平分。”江景坤相信,這一個條件,這世間還無人可以拒絕。
這一處礦產,產量之高,一直供應着江家煉器店,還有江家一應武器等等。
論起來,這一處礦產的價值性,不在之前的廣平路產業之下。
特別是孫家,一直在廣平城以煉器出名,礦業對於鄭家來說,幾乎是命根子一般。只要孫至禮鬆口,其他兩家自然會鬆口。
一但江家能夠渡過眼前的危機,他們吃了江家的產業,到時候會連本帶利給還回來。等自已緩過氣來,這三家完全沒有必要再存在於廣平城了。
眼前的利益,不過是矇蔽他們的眼睛而已。
果真,之前就已經猶豫的孫至禮,沒有猶豫地說道:“好,江家的條件,我孫家答應了。”江家給的利益,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他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江景坤笑了起來,望向鄭衛東:“鄭兄弟,你呢?”
鄭衛東苦笑了一下,孫至禮一答應,自已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了。少了孫至禮,僅僅是鄭、馮兩家,遠無法阻止江家。既然阻止不了,自然是拿到眼前的利益。
馮亦寧最爲直接:“江景坤,記住你所許諾的。”
“沒有問題。”江景坤點頭。
遠處。
宋大海幾乎要吐血,沒有想到,一轉眼間,這些前來助陣的人,卻旗風一轉,被利益給收賣掉了。果真,沒有真正的利益捆綁,終究不可能堅定地站在周離的面前。
或者說,他們從站出來,就是想着如此撈到好處的,利用這一個時機,在江家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而到時候江家殺掉周離後,他們還可以獲得屬於周離的這一份利益。
“無恥。”
宋大海惡狠狠罵了一聲,隨即就是滿臉的譏笑:“哈哈哈哈,我宋大海活了這麼久,終於知道人的一張老臉,到底有多麼的厚了。爲了一點蠅頭小利,竟然敢在衆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無恥之事來。”
鄭衛東他們的臉色一變,有些憤怒。
江勝哈哈大笑,長劍直指宋大海:“宋大海,有心情關心他們,還不如好好想一下自已的處境吧。”
“比起你們宋家直接將女人送到周離的牀上,我們又算得了什麼?”孫至禮臉上神情冷漠,家族與家族間,有的永遠只是利益而已,既然江家給出了再大的籌碼,孫家自然是要站在江家這一邊。
宋大海一抹嘴角上的鮮血,發出了一陣狂笑。
鄭衛東臉色並不好看,望向江景坤,說道:“江長老,這是你們與周離間的事情,我們就沒有必要呆在這裡了。”
江景坤點頭,說道:“這個當然,請便。”
馮亦寧卻是盯着江景坤,說道:“江景坤,空口無憑,還需要你讓江宏朝跟着我們離開,立一個字據。”
江景坤很乾脆,望向江宏朝:“宏朝,你跟着他們到官府裡,立一個字據。”只要他們答應離開,做了公證又如何?過了今天,到時候他們會到官府中再公證回來這些屬於江家的產業的,還要添上利息。
江宏朝臉色慘白,卻是點頭。
“宋大海,死到臨頭了,便笑個夠吧。”江德平臉上盡是殘酷之色。
宋大海卻是搖着頭,臉上盡是藐視的神色,不屑地說道:“其實我在笑你們,一羣無知之輩。離開?你們認爲,你們還可以離開嗎?”
隨着宋大海的話,在下方中。
一個看起來如同普通老者的人,卻是一步一步踏空而起。
從始到終,江景坤他們,一絲靈力的波動也沒有感應到,可是偏偏對方就這麼閒庭信步地,出現在天空中。
這一幕,無不是讓在場的每個人心頭狂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