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慕老成功進入結界後,一個穿着古樸的弟子迎了過來,衝慕老做了一輯說道:“啊!原來是慕老前輩,我還以爲是哪路道友闖入結界呢!”
“你認得我?”慕老詫異道。
“在下蜀山弟子——‘李侍’,上次在蜀山見過前輩一面。”李侍說道。經他這一說,慕老纔想起來自己對眼前的小夥子有點印象。
“哦……你師兄呢?”慕老問道。
“這次奉掌門之命下山除魔衛道,衆位師兄都在山上!另外還有天山派和其餘門派的弟子也在上面!”李侍說道。
“恩……到底是什麼妖怪,要動如此陣勢?”慕老說道。
“是一隻噬血妖狐!這妖狐殘忍無比,殺人如麻,並且精於藏匿,衆多師兄使盡渾身解數纔將它逼進這山上來,但是它手上卻抓着一個凡人,此時想必也是凶多吉少,不過整個山洞已經用法陣將這妖狐困在其中,只是衆多師兄也只能和它打個平手。不過現在好了,有前輩在,那妖狐必死無疑!”李侍說道。
慕老微皺起眉頭,沒說話,有李侍在頭前面開路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翠竹山,山如其名,種滿了翠綠的竹子,但是現在慕老看去,四周的竹子竟都是黑褐色,隱隱有股淡淡的腥臭味道。
再向前走了一段路,來到一處洞口,此時洞外已經站了十幾個人,似乎正在躊躇着什麼,而此時見到李侍帶着慕老前來不禁一陣詫異,不過還是非常禮貌地上前一一拜見,十幾個人中以慕老輩分最高,所以他也就默許了。
慕老簡單打量了一下衆人,有幾個修爲比較淺顯的有點傷痕外,其餘等人都沒受傷,但是卻也隱隱有股疲憊之態,看來他們對這隻噬血妖狐也是沒什麼辦法。
“前輩,那妖狐就藏在這洞內,我們已經用法陣將其困住,但是卻不得而入,前幾位進入洞內的弟子到現在還沒回來,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不知如何是好!”此時李侍指着那個兩人多高的洞口說道。
“妖狐殘殺我師弟,此仇不共戴天,更莫說這妖狐殺了好幾位凡人!此妖狐不除,我等難泄心頭之恨!”其中一個高個子的修真士恨恨地說道,一身古樸束裝此時卻是沾滿了塵土和斑駁血跡,不知道是別人的還是他自己的!但是可以看得出先前一定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搏鬥!
“稍安勿躁,不如由老道帶路,你們一行人等跟在後面如何?”慕老說道。
“那就全聽前輩的!”衆位修真士紛紛做了一輯說道。慕老一個個看過去,當看到面帶輕紗,一身白衣束裝的冰如是微微一怔,沒想到竟然連她都來了,看來天山派也是出了不少力!慕老沒有多想,擡步便走進洞內,其餘弟子也都紛紛跟了進去。
山洞甬道,潮溼不已,越向裡面走,腥臭之味越加濃厚,光線也俞加陰暗,衆人不禁紛紛點起隨身帶着的火摺子,在地上隨手撿起一塊木頭,做了個簡易的火把。整個山洞迂迴曲折,彷彿是在走迷宮一般,慕老等人走了好一段時間似乎還未走到盡頭,不禁一陣詫異。
終於,衆人來到一處寬闊的空間,這裡應該就是整個山洞的內部了,只是眼前四周竟有五六個洞口,不知該走哪條路。就在這時,四周突然傳來一陣鬼哭狼嚎,一陣陣陰沉沉的聲音傳來,不大的洞口內頓時徘徊着這陣陣陰森不已的恐怖叫聲。可以確定這並非人類所能出來的聲音,更不是什麼動物,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那妖狐的叫聲。
果然不出慕老所料,四周五六個洞口內,一陣陣異芒閃過,十數只黑色狐狸扯牙裂嘴地串了出來,形成一個圓圈將衆人圍在其中。剛纔衆人看到的那陣陣異芒竟就是那黑色妖狐的雙眼。不同於其他普通狐狸,這些黑色妖狐除了全身佈滿黑色毛外,雙眼竟隱隱有股妖異的綠色寒光,身形也更加龐大許多,幾乎有半個人高。衆人背靠背圍成一圈,紛紛祭出法寶。
有了車前之鑑,衆人已經不敢對這些妖狐抱以輕視,相反卻彷彿面臨大敵一般,警惕地對峙着。衆多黑色妖狐卻慢慢地一步步地將包圍圈減小。
“殺!”只見那個高大的修真士大喝一聲,雙手祭起一把灰色飛劍朝其中一隻妖狐襲去,那隻妖狐沒料到這人出手如此突然,身子一偏,雖然避免了要害處,但是右腳卻已被那飛劍刺中,一陣哀號,雙眼妖異之光更加狂盛。
有了第一個人出手,其餘等人也紛紛出手。一時間十來個修真士和黑色妖狐鬥在一起。衆然衆人的修行時間不短,修爲也不凡,但是面對這十數只妖狐卻也略顯吃力。現場只有冰如和慕老二人相對來說比較輕鬆。
冰如冷喝一聲,長長的軟劍,寬約二指,泛着白色靈光,雙手一掐法決,軟劍化做布帛一般柔軟,將一隻飛撲過來的妖狐緊緊纏住,雙手一引,軟劍一陣輕嘯,那妖狐殘叫一聲已是被切去頭顱。
慕老一劍解決一隻妖狐後,轉過頭看着這個女子,沒想到樣貌冰冷的冰如下手竟不比其他男性修真士來的慢,並且異常冷酷。不過多時,那十幾只妖狐在衆人相顧幫忙下便解決了,除了那幾名本來就受了傷的弟子之外,其餘等人也都無恙。
“現在我們要入的纔是真正的洞口,你們現在帶着這幾位受傷的弟子離開這裡,留守在洞口便可,其餘還有餘力着和我一同進去!”慕老說道。其餘等人相視一眼,紛紛朝慕老說道:“不用了前輩,還是一起進去吧,在洞外也不知是否會有其餘妖孽,到時無法照應也是危險!不如隨你一起進去也好有個照應!”
慕老沉吟了一陣子,擡起頭凝重地說道:“那你們現在各自分配一下,到時候務必要小心!”其餘等人聽罷,紛紛各自分配起來,有傷的弟子都分配到那些沒受傷和還有餘力戰鬥的弟子。分配好之後,冰如問道:“前輩,現在這裡有這麼多洞口,該走哪條路?”
慕老沉吟了一下子,慢慢走到一個洞口,祭起飛劍,朝洞內飛去,半晌,收回飛劍,再走到另外一個洞口,如此照搬一一試探過後。慕老走到其中一個洞口說道:“這裡妖氣最重,相信就是那妖狐所在之地,你們切記要小心!”遂率先走了進去。
洞壁隱隱泛着青光,越向裡面走越感到陣陣陰煞之氣,衆人不禁紛紛體起護體真元將這股陰煞之氣抵禦在外。慕老此時也是暗暗驚訝,看來這隻妖狐修爲不淺,竟有如此能力,想必也是難以對付。
正思忖間,只見前方百米處隱然出現一片火紅異光,想必那裡別有洞天,很有可能就是那妖狐藏身之處。想到這裡,衆人不禁再次運起靈力抵禦那股陰寒之氣,腳步也加快了許多。
衆人走到甬道盡頭時,終於出現一處空曠的洞口,奇怪的是,衆人來到這洞內時,先前在洞外感到的那股陰煞之氣陡然消失不見,不禁一陣詫異。但是當衆人看到眼前一座半米高的石臺上匍匐趴着的一隻紅色狐狸時,紛紛將注意力轉移過來。
只見那紅色狐狸微微合着眼,似乎正在熟睡,衆人紛紛祭起法寶但是卻都沒出手,似乎在等待着什麼。就在這時,那妖狐似乎感覺到什麼,微睜開眼,那是一雙明亮的眼睛,衆人一陣迷茫,這雙眼睛中似乎含帶着一絲人類才能擁有的情感。
彷彿過了很久,又似像只過了一瞬間。那妖狐竟開口說道:“你們是來殺我的麼?”衆人渾身一震,從先前的迷茫中回過神來,卻聽到這妖狐竟然開口說人話,不由地一陣驚詫。衆位雖然修習道法真決已久,也曾聽聞過一些傳說中的妖怪能夠化成*人形或者開口說人語之類,卻無一人親身見識過,沒想到眼前這數次叫手的妖狐竟是這種傳說中的妖怪,衆人不禁大吃一驚。
“你殺了我師弟,還殺了那麼多凡人,不取你性命難泄我心頭之恨!”此時那個大個子修真士上前一步,冷喝道。那妖狐微微垂下頭,似乎在想着什麼,半晌,擡起頭,輕聲說道:“你們還是快點離開吧,我不想殺你們!”
“大膽妖孽,口出狂言,看本道不殺了你,爲民除害!”剛纔說話的那個大個子修真士大喝一聲,祭起灰色飛劍,浮在半空中的飛劍泛着淡淡異光,那個大個子修真士雙手一掐法決,飛劍頓時異光大放,“嗖!嗖!嗖!”陣陣破空聲響起。
灰色飛劍竟幻化出數十把一模一樣的飛劍朝那妖狐斬了過去,看來這個大個子確實很痛恨這隻妖狐,一出手就用上自己的看家本領,儘管他清楚自己這樣做根本就傷不了這隻妖狐。
似乎和他的想法一致,數十把飛劍剛接近那妖狐五米左右的距離時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抵擋在外,停滯在半空中,霎時間一股大力傳來,那數十把飛劍頓時化做無形,浮在半空中的灰色飛劍異光大減,那個大個子吐了口鮮血幾欲倒下,還好旁邊的人扶住。
“我不想殺你們,快點離開這裡吧。否則等一下我連自己都無法控制了!”妖狐淡淡地說道,但是隱含的語氣卻是強硬不已,似乎真有其事一般,衆人雖然詫異着妖狐竟然會有如此舉動,但還是依舊沒離開。
慕老走過去,抓住那個大個子修真士的手腕,查談一番。其餘等人知道他沒有性命危險後不禁也暗暗吐出一口濁氣。慕老轉過身,向前走了兩步,衝那隻妖狐問道:“你爲何要我們離開?”
“因爲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現在我還勉強能夠控制自己不殺生,但是用不了多久,身體裡那股噬血的**就會死灰復燃,到時候我會變成一隻噬血的怪物,到時候你們就跑不了了!”那妖狐淡淡地說道。
慕老等人紛紛詫異不已,但是大多數人都不會相信這話。其中一個修真士祭起自己的法寶上前說道:“妖孽,竟然蠱惑人心,衆位師兄,大家一起上,定能將這隻妖狐除去!”
有人帶頭後,其餘等人也紛紛上前祭起法寶朝那妖狐襲去。衆多法寶一起襲來,威力強悍不已,就算是慕老也沒有把握能夠在這麼多法寶下全身而退,但是眼前的情形再一次讓他感到吃驚。
衆多法寶和上次一樣,根本就接近不了那妖狐五米的距離,只見一道紅色巨大屏障擋在那妖狐面前,一股大力從那火紅屏障上傳來,修爲尚淺的吐了口鮮血暫時失去再戰之力,而修爲高點的也好不到哪裡去,臉色白,顯然也是受到不小的創傷。
慕老見狀,做勢便要祭起法寶,卻被妖狐制止道:“等等!”隨即全身一陣火紅異光閃過,一個身着火紅束裝的美麗女子出現在衆人面前,那張絕世容顏就連冰如都看得一陣呆,更別說那些男性修真士了,一個個驚詫不已,一半是爲了妖狐竟然真的能夠化身成*人,另外一半卻是爲了這妖狐的美麗容顏。
妖狐轉過身,背對着衆人,將一名普通男子扶起,只見那男子緊閉雙眼,全身瑟瑟抖,臉色白。衆人將視線轉移到那男子身上時,卻現接近心臟部位的地方有覆蓋着一塊青綠色的東西,如果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某種草藥。只見鮮血正不斷溢出傷口,一個三寸大的傷口出現在那男子胸口上,衆人一陣心驚。李侍失聲叫到:“就是他,他還沒死!”言語中透露着一絲詫異。慕老聽罷,想必這個男子就是李侍先前所說的那個被妖狐抓走的那個人了。
妖狐右手輕輕一揮,男子身上的草藥頓時被一股大力甩到一邊,原本漸漸癒合的傷口竟又冒出鮮血來,妖狐不禁皺了皺眉頭。正當她的右手朝那傷口探去之時,身後的修真士霎時間醒悟過來,大聲叫道:“汰!妖狐休得傷人性命!”隨即幾件法寶朝火狐襲來。火狐猛身,大聲喝道:“住手!”聲音不大,但是在那幾個施法的修真士耳邊猶如巨雷轟鳴一般,飛到半空中的法寶搖搖欲墜,不得前進半分。
火狐轉過頭,不再理會衆人,將右手輕輕覆蓋在那男子的傷口上,一陣紅光閃起,赤紅的掌心印在那傷口上,竟逐漸將不斷往外溢出的鮮血止住了,不止如此,就連傷口都漸漸結成一道淡淡的疤痕。
她……她竟然在救那個男子!衆人心中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解釋,就在這時,洞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衆人紛紛轉過頭去,一副戒備的神態,卻現來者竟是謝莫言。謝莫言的樣子以他的名字在整個修真界中早已是無人不曉了。衆人見謝莫言來到此地,不禁甚感意外。特別是某個人,雖然蒙着面紗,但是那雙流動着異樣神色的雙眼卻已出賣了她。
謝莫言似乎也注意到着雙異樣的眼睛,四目相對,身體一陣輕顫,好眼熟的眼睛,好象在哪裡見過……
“莫言,你怎麼來了!快點離開,這裡很危險!”慕老叫道。謝莫言被這慕老的話驚醒過來,不禁看了看那石臺上的火狐和那個瀕臨死亡的男子。難道她就是那個很厲害的怪物?無論怎麼看都不像,先不說樣子,單單說她正在救那個男子,是人都看得出她並非那些殘忍的怪物!可慕老等人爲什麼要這樣做?
此時,火狐收起覆蓋在那男子胸口上的右手。只見原本臉色慘白,全身抖接近死亡的男子呼吸竟然逐漸平穩下來。火狐轉過身,絕世容顏不禁讓謝莫言再一次感到震驚,好美!但是這並不僅僅是謝莫言所看到的全部,那雙眼睛,那雙流露着悲憐、無奈和憤恨的眼睛凝望前方,似乎正在等待着什麼。
“我看他被幾個匪類傷害,所以就把他帶回來了,現在他沒有性命危險,你們把他帶回去吧,叫他以後小心點。”火狐淡淡地說道,隨即右手一引,平躺着的男子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擡起,猶如沒有重量一般,飄到衆人面前,緩緩落在衆人腳下。
“雖然你救了他,但是你殺了我師弟卻是事實!”剛纔那個受傷的大個子說道,但是語氣卻沒有剛纔那麼嚴厲了。
“那你來殺了我吧,我不會還手。”火狐淡淡地說道,右手一揮,設立在眼前的火紅色屏障悄然逝去,衆人大驚,其中一個弟子上前說道:“大家不要被這妖狐鼓惑了,千萬不要上當,大家一起上,殺了這妖狐!”說罷便率先祭起法寶朝那火狐襲去。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突然衝了出來,攔在衆人面前,叫道:“住手!”
衆人大驚,但是飛劍卻已不受控制地朝火狐飛去了,眼見那飛劍就要刺中火狐心臟處,謝莫言清楚地看到火狐那雙眼睛,隱隱露出一絲解脫的神色。
腦子轟的一下一片空白,右手臂上劍型紋身一陣紫芒閃起,幾乎蓋過四周散着火紅光芒的石壁,將整個空間照得一片紫光燦燦。
紫色圓盤橫空飛起,朝那飛劍追去,“鏘!”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音,紫色圓盤撞偏了那柄飛劍,但是卻沒能阻止飛劍繼續朝火狐刺去。
“嘶!”一聲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響起,火狐右手臂突然出現一道大口子,鮮血直流。衆人大驚,謝莫言更是吃驚:她爲什麼就不躲開!!
四周頓時變得悄然無聲,衆人驚詫不已,一邊是因爲謝莫言竟然會出手阻攔,並且還使用這樣一個怪異的法寶,通體泛着紫色流光的圓盤懸浮在謝莫言上空。那柄刺破火狐胳膊的飛劍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已飛回那個怔怔呆的修道士身邊。
“莫言,你這是做什麼?”慕老最先從震驚中醒了過來,衝謝莫言大叫道。
“不要殺她,你們難道沒看到她剛纔救了這個人麼!”謝莫言指着衆人腳下那個昏迷不醒的男人說道。
“但她是狐妖,還殺了很多人!”或許是因爲謝莫言說的話,再加上剛纔看到火狐誠心求死的一幕,其中一個修真士略顯底氣不足地說道。
“爲什麼是妖就要殺?難……難道就不能友好麼?”謝莫言說道。慕老和其餘等人一聽之下不禁紛紛變色。慕老冷冷地說道:“自古正邪不兩立,是妖魔就是妖魔,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更不可能友好!莫言,你這句話要是被其他修道士聽到的話,必定會將你視爲叛徒,將你斬殺。”
“少年郎……”火狐的聲音響起,謝莫言轉過身,看着火狐。映入眼簾的那雙明眸中閃動這一絲感激,朱脣輕啓,淡淡地說道:“很感謝你,但是……我已經快控制不了體內那股噬血的**了,你們快點下手吧!否則,等一會兒,就遲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們,我知道你本性不是這樣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你變成這樣!”謝莫言顫聲說道,事實上,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如此感情用事,難道以前的自己也是如此麼?
火狐輕垂眼簾,淡淡地說道:“幾個月前,我曾在深山古洞中潛心修煉,但是一個偶然的機會,讓我遇到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星異象,我看到一道紅光劃破天際,落於不遠處的山腳下。好奇心的趨勢下,我就去看了,現一個渾身泛着紅光的孩子。正當我想一探究竟之時,天際打下一道閃電,將旁邊的樹木劈斷,我即使救了那孩子,但是卻被那孩子咬了一口,我看到那孩子竟然長着一對不屬於人類的犬齒,那時候我就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人類。但是等我想到這點的時候,就昏了過去。等我醒來時,那孩子已經不見了,無論我怎麼找都無法找到。從那時候開始,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會狂性大,殺人噬血,我……我不想這樣的,但是每當我清醒過來時已經遲了……這幾日,我的清醒時間越來越短,遲早有一天,我會變成一個只會噬血的妖怪,你們還是乘此機會快點下手,殺了我!否則,我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會喪命在我手上……”
說到這裡,火狐便已不再說聲,四周空間頓時陷入死一般的靜寂,所有人心中都在做着生死掙扎,殺!還是不該殺……第一次,他們對本身就是死敵的妖怪竟然有些手軟。
就在這時,冰如雖然蒙着面紗,但是那雙堅定的雙眼依舊能夠看出一絲肅然之氣,長而尖細的飛劍浮在空中,陣陣劍鳴“嗚嗚”做響,通體泛起一層渾厚的靈光。
“你想做什麼!”謝莫言叫道。
“殺了她!”冰如看了謝莫言一眼,淡淡地說道。
“我不許你殺她!”謝莫言幾乎是本能地脫口而出道。
“你沒聽到她剛纔說的麼,她想死,我只是成全她而已!”冰如淡淡地說道。謝莫言看着她那雙大眼睛,雖然顯得很冷漠肅然,但是卻能看出一絲淡淡的憐憫的意味。
正當謝莫言呆時,冰如雙手一掐法決,長長的飛劍化做一道白色閃電朝火狐心臟處刺去,待謝莫言反映過來時,猛身,那飛劍距火狐心臟處已是隻有幾寸距離了。
“不要!”謝莫言腦子一片空白,張嘴大喝,紫色圓盤似乎知曉他的心意,留下一道殘影,朝那飛劍撞來。
“鏘!”一聲脆響,彷彿在衆人耳邊炸了一個響雷。紫色圓盤只是稍微撞偏了那飛劍,但是那飛劍卻依舊刺入火狐胸口處,貫穿而過。
靜!死一般的靜寂……謝莫言呆呆地看着火狐胸口那個兩寸長的傷口,腦子一片空白。突然間,額頭眉心處一道詭異的紅光閃過,謝莫言渾身鮮血彷彿起來一般,雙眼逐漸閃現出一陣寒光,陰冷的殺氣以他爲中心猛地四散開來,衆人渾身一陣輕顫,放才醒悟過來,紛紛將視線轉移到謝莫言身上。
慕老一陣驚訝,好強的殺氣,不是!不僅僅是殺氣這麼簡單,是邪氣!!好強的邪氣,慕老提起全身靈力,抵擋這股陰寒無比的邪氣,心中震驚幾乎無法言喻。謝莫言微微垂,衆人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是那股陰煞之氣確實是從他身上傳出來的,震驚的同時也感到意外。
“爲什麼……爲什麼一定要殺了她!”謝莫言沙啞的聲音彷彿是從地獄出來的魔鬼一般。冰如雙眼一陣複雜地看着謝莫言,緩緩說道:“縱然火狐本性善良,但是她當日所救之人乃是邪魔,而她被邪氣附身,早已病入膏肓,無藥可救!除非殺了她,否則……”謝莫言的反常讓冰如也感到一陣驚奇,但還是非常肅然地說道,但是還未說完便被謝莫言無情地打斷了。
“夠了!你們……你們都要死!”謝莫言大吼道。也就在同時,那火狐突然間一陣尖嘯,瞬間蓋過謝莫言的聲音,四周地面猛地劇烈震動起來,衆人趕緊捂住雙耳,待嘯聲過後,火狐原本清澈的雙眼竟緩緩變成血紅色,美麗的臉龐竟隱隱有一絲猙獰。
不僅如此,火狐整個身體通體紅,彷彿要滴出血來一般。一陣刺眼的紅光閃過,衆人本能地用手擋在眼前,瞬間,紅光消失後,眼前出現的竟是一隻擁有九條尾巴,通體散着陣陣火紅異光的狐狸。整隻狐狸比那些黑色妖狐要大上三倍不止,體外那層紅光竟好似一團火一般,將衆人逼退十米開外。
謝莫言在那聲尖嘯聲中已然恢復大半神智,血紅的雙眼也逐漸恢復了點神智,不過擁有紫色圓盤護體,所以也沒什麼大礙,其餘等人也都紛紛運起體內護體靈氣,卻也只能勉強擋住那火狐熾熱的灼氣,但是卻已無絲毫反抗能力了。除了謝莫言之外,冰如和慕老也是沒什麼大礙,只是對抗這灼氣顯得有些吃力。
看着如此的情景,謝莫言驚詫不已,他不知道火狐爲什麼會變成這樣,衆人也是紛紛驚詫這火狐竟是出呼他們意料之外的強悍,冰如那一劍雖然沒刺中心臟要害處,但要是自己受到如此創傷早已是去了大半條性命,根本毫無再戰之力。可眼前的火狐,原形竟是出奇的大,足足有一人多高,單單那龐大的身軀外散着的灼熱氣息就足以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更不用說動手了。
然而,更令人意外的事情生了,那火狐似乎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一般,四肢動彈不得,正當衆人愕然之時,一陣清脆而又焦急的聲音傳來:“快點殺了我,我快控制不了自己了!”衆人一陣心驚,這聲音赫然就是從那火狐傳來的,難不成……
“嗖!”一陣破空聲響起,一柄細長飛劍朝那火狐心臟處刺去,謝莫言一聲急喝:“不要!”紫色圓盤陡然飛起,一片紫色霞光從圓盤中心射了出來將那柄飛劍籠罩其中,眼見離那火狐心臟處不過十數米的距離,卻被那片紫色霞光籠罩其中,彷彿有股強大的牽扯力將飛劍緊緊鎖在半空中,冰如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謝莫言,雙手一掐法決,一道靈光射入飛劍內,流光四溢,整柄劍竟是又前進了幾分,而紫色圓盤似乎也感覺到什麼,霞光也陡然間增大不少,飛劍顫抖了一下劍身,再次被固定在半空中。
冰如臉色有些白,看着一臉堅定的謝莫言,後者也轉過頭看着冰如,四目相對,兩人心中似乎都想起了什麼。失去記憶前,你感情用事,多少女子爲你傷心流淚,失去記憶後,你依然如此,如果說失去記憶前的你是無意的,那這次卻是錯得如此離譜。莫言,你到底怎麼了……
“轟!”火狐一張大嘴,一個巨大的火球朝衆人飛來,卻是撞在停滯在半空中的飛劍身上,“鏘!”細長的飛劍猛地被撞得倒飛過去,“嘶!”一聲輕響,倒插在地,劍身顫抖不已,竟是**七八分。
也就在同時,冰如彷彿被一股大力打中一般,一口鮮血就要往外噴出,卻硬是挺住了,只是嘴角一絲血跡卻緩緩落下幾滴猩紅的鮮血,落在地上。謝莫言趕忙上前扶住她道:“你怎麼樣了?”冰如是第一次這樣如此接近一個男子,本能地想掙脫,但是事與願違,她根本就使不出一分力氣來,甚至連站立都要靠謝莫言支撐。
冰如的飛劍被那火球撞得道飛出去,脫離了紫色圓盤的霞光牽扯範圍,但是那火球卻是去勢不減地朝衆人飛來。衆人一陣**,慕老立刻站了出來,幾乎是本能地祭出自己的白色飛劍,朝那火球襲去。
“嘶!”巨大的火球竟被那飛劍從中硬生生地切成兩塊,不過就算如此,半大的火球依舊還是顯得很大,並且去勢不減地朝衆人飛來。慕老雙手再掐法決,飛劍通體泛起一層靈光,劍身竟是變得模糊起來,數百道劍氣飛串而出,瞬間將那兩個火球切成無數塊細小的火苗,消失於空氣之中。
火狐一陣嘶叫起來,懾人一般的血色雙眼精光一閃,腳步竟是能夠移動了,那個動聽而又焦急的聲音再次響起:“快點,我快支持不住了!”
就在慕老準備駕馭飛劍朝火狐襲去之時,紫色圓盤竟是爆出一陣刺眼的異光,整面圓盤霎時間擴大了幾十倍,緩緩飄到上空,斜斜地射出一片霞光來,比起先前之勢有過之而無比及。
那火狐被紫色霞光籠罩其中彷彿非常害怕一般,竟是再次嘶吼起來,火球不斷地噴射出來,但是卻根本無法突破那層紫色流光。
正在看這一幕的衆人略顯驚恐地看着這一幕,突然間,那火狐竟是用身體猛地朝那層紫色流光撞去,紫色流光雖然堅固,但是卻也被這一撞掀起一片漣漪,半空中的紫色圓盤一陣搖晃,也就在同時,謝莫言似乎受到什麼撞擊,猛地吐了口鮮血,慕老趕忙上前扶住他道:“莫言,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謝莫言顫聲說道。隨即緩緩擡起頭,看向一邊的冰如,四目相對,謝莫言有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不同於以往感覺到的熟悉感,這種感覺根本就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就在這時,火狐彷彿已經沒了力氣,逐漸趴在原地不動了,紫色圓盤頓時射出一道更加耀眼的紫色流光,圍繞着火狐轉動着,牽動着半空中的紫色圓盤也在不斷轉動。火狐巨大的身軀逐漸變小,最後化做原先普通狐狸大小的樣子,靜靜地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四周逐漸恢復平靜,就連原先着陣陣火紅光芒的石壁也漸漸消沉下去,還好衆人帶了火把,四周空間重新恢復光明。
謝莫言一手捂着傷口,緩緩走了過去,跪坐在那隻火紅狐狸前,輕輕撫摩着那層火紅皮毛,輕聲說道:“希望來世,你能做回人……”火狐禁閉的眼睛,一滴晶瑩剔透的**悄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