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鼎在九鼎山一片迷霧竹林找到花文藍的時候,花文藍正靠着一顆青花竹,柔美精緻的一張瓜子臉上帶着淡淡的憂傷,眼角浮現兩行暗痕,紅紅的一雙俏眼,卻是顯然哭過。
“花師姐。。。”蘇文鼎輕輕叫了一聲,心頭卻是覺得堵得慌,就這麼說不下去了,因爲他已經看呆了。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身材嬌柔,面露哀傷的花文藍輕輕依靠着青花竹,周圍竹林裡環繞着淡淡迷霧,將花文藍嬌弱的身軀包裹在其中,讓花文藍看上去恍若霧中仙子。
相對無言,蘇文鼎心裡感概萬千,於青青的話讓他倍感哀愁,自己這些年來,對女孩子,似乎也就只有花文藍最能讓他傾心。
他在修真界所發生關係的第一個女人,便是花文藍,第二個女人是杜文潔,第三個女人,就是於青青了,杜文潔和蘇文鼎的關係應該很亂,因爲杜文潔此時已經和高芸完全融合了,當初和他發生關係的人,應該算是高芸纔對。
而於青青,那也是蘇文鼎迫於無奈之下,被於青青以特殊的手段強行發生了關係,這個關係讓蘇文鼎最感無奈和無語。
花文藍或許不是這幾個女人裡最溫柔的,也不是這些女人裡最有個性的,但花文藍這些年來跟在蘇文鼎身邊,蘇文鼎已然對花文藍產生了無言的好感。
“你說,我們修真之人,這一生到底都是爲了什麼呢?”蘇文鼎正在心裡雜亂的思考,花文藍忽而出口的聲音,讓蘇文鼎身體猛然一震。
“爲了什麼?”蘇文鼎臉露迷茫,是呀,他們這些修真者,進入修真界,到底是爲了什麼?
長生麼?歷數古往今來那些真正成仙得道的高人,卻也不過區區之數,更多的修士,能化丹結嬰都已經算是運氣逆天了,元嬰期修士,無災無病,最多也不過能活四五百歲。但這也並非真正的長生,就算是那些成仙得道的天界仙族,最高壽命者,也不過三五千歲,便已然是逆天,可真正的長生,卻也還並非如此。
亦或者是飛天遁地,舉世無敵麼?放眼六界之中,能做到舉世無敵的人,能有幾個呢?能做到幾乎舉世無敵的人,那又能有幾個呢?能站在天下所有人最頂端的,也就那麼區區幾個人而已,更多的修真者,只是想多學幾門法術,多幾門自保的手段而已。
金錢在修真者眼裡,卻是早已變爲如同糞土一般,不值一提,那修真者這一生,到底都是在爲了什麼而活着呢?
蘇文鼎啞口無言,他不知道,他也不想去知道,因爲他明白,這個答案,只會是一個永遠解釋不清的答案,或者,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有答案。
“我也不知道!”花文藍輕輕搖頭,伸手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珠,“我只是心裡突發感概而已,不要緊的,你不是要去見周掌門他們麼,怎麼還不去?”
蘇文鼎臉色黯然,花文藍那一副強自裝出來的淡然,讓蘇文鼎心裡感覺有些難過,花文藍還是怪他的,於青青突然出現,說出的一番話,似乎讓花文藍吃醋了。
想明白這一點,蘇文鼎心裡忽而涌現出一絲莫名的喜悅來,花文藍還是在乎他的,不然也不會因爲於青青一句話就對他如此態度。
“花師姐,我能和你談談麼?”蘇文鼎深吸一口氣,臉露正色的看着花文藍,目光堅定。
花文藍輕輕回過頭來,看着蘇文鼎,花文藍輕輕搖頭,臉上勉強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你有什麼事?我現在有些不舒服,還是不要說了罷!”
蘇文鼎輕輕搖頭,臉露固執的直視着花文藍,“花師姐,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這次於青青的話我也沒想到,你這麼反應,我心裡其實是很高興的。其實,這些日子和你相處以來,我心裡早已有你,我喜歡你,你知道麼?”
花文藍轉過身來,一臉驚訝的瞪着蘇文鼎,蘇文鼎如此直白的話,讓她目瞪口呆,顫抖的聲音“你,你,你說什麼?”
蘇文鼎微微一笑,柔和的目光落在花文藍身上,“花師姐,我說什麼,你難道沒聽清楚麼?那你可還記得,當初在蘆陰山附近的山洞裡發生的事情麼?還記得,當初你送給我的那半塊沒有了靈氣的火靈石麼?”
花文藍愣愣的看着蘇文鼎,眼角瞬間就流露下兩行熱淚來,輕輕搖頭,臉上充滿了驚訝的花文藍看着蘇文鼎,卻是早已泣不成聲。
迷霧竹林裡的氣氛頓時顯得冷清下來,蘇文鼎和花文藍也再次陷入了相對無言,看着靠着青花竹的花文藍,蘇文鼎心裡充滿了感概也充滿了忐忑,他不知道花文藍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害怕花文藍因爲他說的話而罵他,或者乾脆拒絕他。
到底,蘇文鼎和花文藍之間的關係還屬於曖昧,雖然當初花文藍的第一次交給了蘇文鼎,但蘇文鼎和花文藍,始終沒有挑明瞭關係,直到這一次。
花文藍在蘇文鼎一臉驚愕的目光中,緩緩朝着蘇文鼎走了過來,蘇文鼎忽而就覺得心跳的很快,情緒也變得緊張起來。在蘇文鼎一臉紅暈火熱之中,花文藍輕柔溫熱的紅脣輕輕印在了蘇文鼎佈滿紅暈的臉頰上。
在那一瞬間,蘇文鼎似乎感覺到自己全身骨頭都酥了,整個人也彷彿變得輕盈無比,整個人彷彿就像是在天空上飛一般,宛若身處夢境,讓蘇文鼎不可自拔。
那一吻的風情,讓蘇文鼎整個人彷彿飛騰了起來,天空也突然撥雲見日,變得敞亮起來,低頭,身前的花文藍此時已然微笑着轉身遠去。嬌柔清脆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了過來。
“你去做你的事情吧,我心情變的好多了,你放心,於青青的事情,我不會在意的,我還知道你和杜文潔的事情呢,我也不會和別人說的。”
只是一句話,卻仿若千斤巨石一般轟然砸落在蘇文鼎腦袋頂上,蘇文鼎愕然的看着花文藍那遠去的輕盈背影,寂靜無語。
妻子給遠方的丈夫寄了一條被子。
不久,丈夫發來電報,只有三個字:“由、甲、申。”
妻子看不懂,就拿電報問當老師的鄰居。
鄰居笑道:“電報上講,你丈夫蓋被子,蓋住腦袋就蓋不住腳,蓋住腳就蓋不住腦袋,蓋住身子,腦袋和腳都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