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裴子云錯身而過,取口哨刀客人頭飛出,口哨掉落下去摔在了地上,響了起來。
道法禁錮的刀客,這時纔可以動了起來,眼中仇恨,似狼似虎,奮不顧身撲了上去:“殺!”
劍光一閃,血自喉嚨不斷流了出來,這人捂着喉嚨喘氣不過氣,嘶嘶響着。
裴子云連殺五人,伸出手在刀客身上撕下了一塊布擦了血,冷笑一聲:“只是些送死的人罷了。”
轉身而去。
林中前方傳來了一聲慘叫,緊接一個煙花彈射到空中,兩個劍客一驚,都立刻衝向前去。
樹葉中腥味在瀰漫,一隻老鷹停在了樹頂看着林子下面。
“譁!”兩個劍客進來,看見了地面一路都是血,五個刀客都撲在地上。
“可怕,瞬間殺死一組人!”
“嗯?還有一個活人?”劍客看上去,一個隊長似還在喘息。
相互看了一眼,一個劍客上前,謹慎查看下,才把手按在隊長身上,問:“生了什麼事情?那人往哪逃了?”
“嘶嘶”隊長一隻手滿是血,想說什麼,只是說不出了。
見着隊長模樣,實在問不出,劍客在這人的額上一點,隊長悶哼一聲,七竅流血,再也沒有了聲音。
劍客輕輕將隊長眼睛閉上了,這才嘆了一聲:“你們都是爲祈玄門戰死,安息去吧。”
劍客這樣說,這時聽着一些響動,向林子看去。
這密林中卻什麼都沒有看清楚,天空中,一隻野鳥被驚得飛了起來,攪動了夜晚的寧靜。
“不對。”這劍客一驚,果斷抽出煙花彈射了出去,“咻”飛到了天空炸開,這種煙花顯示了召集令,一時間數組刀客向這圍來。
山神廟
稍過了片刻,這裡又一變,地掃的乾淨,只是松柏檜烏沉沉黑森森,一人匆忙的進來:“報告,有三組人員被殺,只逃了一個。”
許長老手不停,也不說話,碧綠火焰已滲入了大半,但還沒有透入裡面,一個道人就有些變色:“此人武功和狡詐,遠勝所料。”
又有着有點身份的道人問:“道法還沒有好麼?這樣下去,派出的人,怕要被殺光,現在已經摺損不小了。”
“許長老還在進行,此子似有着某種屏障,效果略有些不足,必須進一步才能作用此子神魂上。”
正說着話,突聽得命燈上“啪”一聲,有人放了一響竹節一樣,雖不響,震得人心裡一撼。
接着一陣陰風吹去,還帶着點腥味。
衆人望去,只見命燈上黑氣翻滾,還透着點血色,一層又一層滲入了命燈上的火焰,剎那間它也變成了綠色,只是中心還是原來。
“這人心志太強,到現在才勉強成功。”許長老站起來,擦了擦汗,對兩個道人說着:“你們先維持下,等我緩了氣再接過。”
“一旦沒有外力,就維持不住,會被這人把法術驅逐出去。”
說着,突一個明閃,照得天地明亮,一聲雷震得房間簌簌抖,許長老沉聲命令着:“以前是我預料不足,不想他這樣強,但是現在,他已經陷入了幻景,分不清真實和虛假。”
“連一個小孩都能殺了。”
“現在命令,各組立刻搜捕,遇到了人,把他立刻殺了,不要存着生擒的心思,這人武功實在太可怖了。”
“用符籙直接通知各個小組,現在辦着大事,他們折損一點壽元不算什麼!”
“是!”周圍道人立刻通過符籙,直接傳達着命令。
稍晚一些,天空一些雨落在了林中,打在葉上,噼啪響着,刀客打着火把經過專門處理,暫時不會熄滅,在林子中還覺得有着一些寒意。
十數個刀客看着地上躺着屍體,就說:“爲兄弟報仇。”
“殺了這人,爲兄弟報仇。”
兩個劍士見着衆人士氣可嘉,暗暗點,突有着符籙傳來了信息,讀完冷冷笑了一聲:“長老已成功施了詛咒,這人逃不掉了。”
“哼,早就想和這人交手,這人能殺得劍安,真讓我熱血沸騰啊。”又一個劍客這樣說,神色中帶着狂喜。
稍年長些的劍客卻笑了笑:“這次門中讓我們消滅這人,你不要想着單對單,我們必須聯合將這人除掉,不然壞了這大計,麻煩可就大了。”
與此同時,數個道人都握着劍向這裡殺來。
稍遠處,五個人小心翼翼,看上都相對年紀大了,三十歲左右。
二個人在前探道,二個斷後,中間一人指揮,分三組,每組相距五步,前後呼應,繞過一處,前面人突打出有警手式通知,後面的人頓時持刀,目光盯着前面矮樹叢。
久久,並無聲息。
中間這人哼了一聲,左手一揮:“射暗器!”
“噗噗噗!”暗器射了過去,打的樹葉落下,並無聲息,五人稍放鬆了些,靠近了探察。
一道劍光一閃,這前面的刀客並沒有完全放鬆,一聲吼,刀氣乍起,錚一聲斜架住劍。
可一股力量自刀侵入,刀一偏,人影乍現,劍尖自背後穿出,裴子云拔劍,臉上涌起冷笑。
後面三人一起出刀,但晚了一剎那,劍光一沉,左側的人左臂突齊肘而斷,身軀急退。
劍光毫無阻滯貫腹而入,一攪,內臟頓時盡碎。
“殺!”兩人趁着劍入體卡住瞬間,刀光反捲,眼見着就要殺至,突全身一震,瞬間失去控制。
劍光再掠,兩人慘叫着跌了出去。
“進入陰神,我的道法越來越快,在武功中也可瞬間使出。”
“這五人明顯比剛纔新手更勝一等,單打獨鬥都可撐些時間,可在我道法配合下,簡直是紙老虎。”
“麻痹術使在這時,我也覺得滿意,我搏殺又進步了。”
最後一人,卻將着煙花彈向天空一放,這煙花飛向天空中炸開。
裴子云冷笑了一聲,祈玄門劍道路數已摸得清楚,正要殺的上去,突然之間,眼前一黑,一切都消失不見,只覺天地變化,眼前又亮了起來。
這人丟了煙花,吶喊一聲,拼死撲上,已有着同歸於盡的心思,突見裴子云一動不動,一時間就大喜,一劍刺上。
裴子云全身一顫,似乎是本能,一個閃避,一縷就掉落,眼前場景再一變,變成高樓大廈,車來車往,自己坐在車裡,似乎剛纔只睡了一覺,這時怔了怔,在呆。
“咦?剛纔在做夢?”裴子云搖了搖,伸手拿起了報紙,只腦袋裡卻怎麼都覺得不對。
“轟!”這些場景瞬間破碎,眼前又變成了森林,劍客一劍就刺了過來,已迫在眉睫了。
“噗!”裴子云一撲,只是劃過了背,血就流了下來,一陣火辣辣,當下緊咬着牙,反手一劍。
“噗!”這一劍妙到顛峰,劍客腹部刺中,血流了下來。
“去死!”裴子云知道不對,再不保留,殺了上去,這劍客也面帶猙獰,劍光交錯,人影分開,劍客脖子血泉噴出。
“啊!”裴子云覺得眩暈涌了上來,瞬間什麼都看不見,反手點在了背上傷口,向着林中踉蹌撲去。
“叮”一陣鈴聲突響起,裴子云睜開眼。
這是一間臥室,右側是書架,上面擺了密密麻麻書,左是一張書桌,翻開着作業本,裴子云有些茫然。
“我是學生?”
“不,總覺得不對。”裴子云疑惑打開門,走廊空無一人,沒有半點人氣。
“有人麼?”裴子云喊了下,但沒有人回答,安靜得可以聽到自己心跳聲,突一陣細微腳步聲慢慢接近。
裴子云心中一喜,連忙過去一看,空空走廊上沒有半點人影,頓時背後一股涼氣上竄。
“這是怎麼回事?”
裴子云伸手就要繼續,突停住:“不對,我覺得不對。”
“讓我想想!”
“斗轉星移!”
“轟”眼前一切碎去,裴子云覺自己撲在一處小溪上,一道悶雷打過,雨一點也沒有停,嘩嘩雨順着葉子落下,而遠處還有着人聲。
一行行人穿着蓑衣,這時火把已經熄了,就聽着“平安無事——”叫聲,隔了一段,又有人喊“平安無事——”
網收的越來越緊,要是平時,就裴子云所說,這種不過是紙一樣薄,一紮就破,更別說剛纔已經殺了一半,但是現在,雖用斗轉星移破開,但能感受到,一點點黑暗瀰漫,似乎要把自己拉入。
“這裡危險,快脫圍。”
“我是不是應該感謝這雨打的急,把聲音和痕跡都迅洗去!”裴子云知道一旦倒在此地就是死,不辨上下高低,不管雨水泥濘,一路急掠。
並且還趁着清醒思考:“我這是中了魘?”
“不管是什麼,很明顯是斗轉星移護住了我的靈智。”
“我記得只差一點就要升級了,升到第三層,必可更大程度的保護自己。”這樣想着,沉重、頭暈、噁心,又吐不出東西,他眼見前面一處蘆葦,不假思考,撲了上去,就地一滾,全身是爛泥,就伏在裡面一動也不動。
“轟”眼前又一黑,世界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