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先生,上邊白色的房子就是他們的新房子了。”纔剛到村口,老頭就指着那白色的房子對我們說。
我的猜測沒錯,因爲這房子實在太顯眼了,而且給我的感覺怪怪的,不知道是因爲我從來沒給人家看過風水還是怎麼的,怎麼也說不出那種感覺。
還是大伯比較在行,他看到房子的時候,眉頭就皺起來了,不過他卻什麼都沒說,讓我看着着急。
幹這行就是這樣,畢竟很多看風水的人都忌諱滿口穢語,而且在這下面也看不清楚什麼。
“我們先上去看看再說吧!”大伯憋了半天,居然什麼都沒說。
“好嘞,不過現在還不着急,都忙乎大半天了,先進去喝杯茶吧!”
奇怪,之前老頭說得挺着急的,怎麼現在又不着急了?
現在已經下午,看完風水再回縣城,恐怕得晚上很晚才能回到去了,現在再一耽擱,豈不是得在這裡住一晚上?
村子很安靜,沒什麼人在外面走動,不知道是因爲全村得病還是怎麼的。
老頭帶着我們到他的房子,他的房子就在路邊,離村口位置不是很遠。
“老伴走得早,兒子去地裡幹活兒了,家裡太簡陋,別介意哈!”老頭進來就開始生火燒水。
瑤族人就喜歡喝茶,而且吃飯不分彼此,凡是來個客人,主人家就會留下來吃飯,而吃飯之前,就是茶或者油茶。
我是漢族的,不過常年生活在恭城,對瑤族的習俗多少會了解一些。
趁那老頭不在身邊,我小聲在大伯耳邊問他“大伯,你看出那房子有什麼奇怪之處沒有?”
大伯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古怪,也沒有立即回答我,過了一會纔對我說“那房子是有點古怪,剛纔沒能看清楚。”
原來是沒看清楚,我還以爲是他不願意說,想起現在的時間,我又問“那我們今晚是不是得在這裡住一晚上?”
大伯一愣,似乎很詫異的看着我,隨之一笑“差點忘記跟你說了,我這次過來的時間可能有點長。”
我……
我都沒跟家裡交代,此時此刻,我真想抽大伯幾個耳光
。
“老六,你回來了?”
就在我要跟大伯算賬的時候,忽然有人進來了。
進來的人約一米八的個頭,身材魁梧,因爲是揹着光,所以看不太清楚。
老頭從廚房裡跑出來,看到進來的人,面色有些凝重,“日羣,你來了?這兩位就是我請回來的風水先生。”
介紹個人面色都那麼凝重,我還以爲有什麼事發生了。
日羣,這傢伙的名字當真強大,一日就是一羣,怎麼不叫羣日呢?
那人轉頭看向我們,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原來就是兩位先生啊?剛纔失禮了!”
大伯只是笑笑,沒說什麼。
但那人轉過來,我纔看清楚,他的臉色不正常,說蒼白吧又不像,像死灰色,就好像屍體的顏色。
不過我還沒有見過屍體,不知道屍體是不是死灰色。
我不太確定,但心裡卻莫名的發慌,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個叫日羣的人的原因。
那人並沒有坐下來跟我們聊天,而是拉着老頭走進廚房,交頭接耳的,似乎是在說什麼。
我趁機問大伯“伯,你有沒有感覺,那個人的臉色不正常?”
大伯點了點頭,“是有點不正常,但老六不是說了嗎?他村裡很多人都渾身無力的,估計這個叫日羣的人也一樣。”
我倒不這麼認爲,如果說他有病,我寧願相信他已經死了,不知道是我書看多了還是怎麼的。
書裡說已經死了的人還能跟常人說話,那就是不知道自己死了的行屍。
人有三魂七魄,人死七魄散,三魂歸天地人;也就是說,普通的鬼魂是沒有七魄的,只有三魂。
而有一些人不知道自己死了,七魄不散,三魂不歸,仍然存在已經死去的屍體內,這樣就形成了行屍的說法。
不過我寧願是我看書看多了,倘若是這樣,那這個日羣不就是一具行屍?
喝過清茶後,老頭這才帶着我們去那個白色的房子。
這個村子姓理,是個罕見的姓氏。
從遠處看,這白色的房子很新鮮,但走近了看,石灰處理很粗糙
,沒什麼光滑感。
房子門前向着西方,太陽西落方向,這個坐向很少人會取,尤其是正門不會向西。
房子後面是一堵半圓的泥牆,乍一看,我忽然發現這設計好眼熟。
大伯拿着羅庚正在打量着,似乎是在看坐向。
我在回想,爲什麼看起來那麼眼熟,丟下大伯,我自己一個人跑到房子後面去了。
房子後面是泥牆,半圈的位置剛好把房子的一半包裹在內,而泥牆下面還有一條排水溝……
排水溝?明堂水溝?
想到這,我冷不提防的打了個冷戰,這他孃的太邪門了,簡直是陽穴風水中的大敗局。
房子後面是半圓泥牆,還有房子前面的平子(空地)合起來根本就是一個巨大的墳墓。
太不可思議了,這真的是巧合而建的嗎?我連忙跑到兩側去看,這一看之下,我他孃的差點就哭了。
這是一個非常難得的蜻蜓點水穴,這一家子居然把陽宅建在蜻蜓點水穴上了!
“奶奶的,還看個毛線啊,今天太歲也剛好在西,那麼不要命地去衝太歲,這不是找死嗎?”我忍不住罵了一聲。
還好聲音不大,他們也沒時間管我;按照這樣的風水格局,不會影響到村裡,不過這家子只能遭殃了。
反正我已經看出這裡有問題了,別的也沒有再去仔細看;我在想,就算再巧合,也不可能巧合到這種程度吧?
墳墓前面有一塊空地叫陰月田,剛好跟墳墓頂上的半圓功德論合起來,就是一個圓陰月之意。
看起來這一點都不像巧合,正常人都知道這是土葬墳墓的樣式。
這麼說,這個房子開始建之前,就已經人有布好這個局了?
我回到大伯身邊,我想聽聽他是怎麼說的,在我學術的時候,自己跑到山區裡琢磨,這算是第一次真的幫人家看風水。
回到大伯身邊,我看到大伯的眉頭緊鎖,但他仍舊捧着個羅庚看着,老頭和那個理日羣在後面跟着,沒有追問,好像在等結果。
等我走近,無意間忽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理日羣好像……沒有呼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