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記憶出現,雷炎心情無法鎮定,手中殘刀顫顫而動。
眼前,槐桑古樹佇立,宛若亙古就存在,流轉着悠久的氣息,周身絲絲火焰跳動。
這一株古樹,曾經強大的可怕,爲最強一列存在,如今自斬,一切都回歸到了原點。
一道黑色刀芒落下,宛若要劃開亙古世界,璀璨絢爛。
看着雷炎揮動殘刀,血冥子大喝道“雷炎小友,不可”
“不可”
……
血冥族之人焦急的大喝道,但雷炎卻不爲所動,腦海中的畫面告訴他,一定要這樣做,只有這樣做,方纔能知道,自己的生世,自己到底是誰的孩子,自己的父母是否還健在。
“給我醒來”
雷炎大喝道,刀芒落下,巨大的樹幹不斷的顫動,無數片葉子落下,化作火焰凋零。
原本枝繁葉茂,在這一刻,瞬間化作了光禿禿的樹幹,刀芒落下的地方,無數道火焰遊走,只見猶如房屋般粗大的樹幹上,開始出現絲絲的裂縫。
“呼”
看着並未出事的槐桑古樹,血冥族衆人深深的吐了口氣。
一刀未果,雷炎在次舉起殘刀,想要再補上一刀。
這一刻,血冥子立刻上前,抵住了雷炎手中即將落下的殘刀。
“雷炎小友,不可啊!你可知,眼前的古樹,乃是蠻荒塔靈的守護者,不可動”
血冥子焦急的說道,心中不斷的想着各種法子。
雖然不懂雷炎生世與槐桑古樹有何關係,但護住槐桑古樹,是必須的事,否則回到族中,定會被魔族其他分支譴責。
“前輩,此事,與你們無關。我的生世,我必須弄明白,小時候的我,期待着,抱怨着,現在好不容易想起了一些,任何人,都無法阻擋我,都不可以”
雷炎大喝一聲,體內九大竅穴開啓,精血隆隆而響,如天雷炸響一般,血氣翻滾而出,化作真龍在體表遊走,吼動九天。
“給我破”
雷炎大喝道,手中殘刀攜帶滔天血氣,再次落下。
刀芒璀璨,無所畏懼,一刀落下。
附和在槐桑古樹上的火焰頓時被擊散,刀芒攜帶沖霄血氣落下。
“轟隆隆”
這一刀,差點將槐桑古樹斬斷,巨大的樹幹上,出現一大巨大的裂痕,絲絲神秘的氣息流轉,那氣息,讓雷炎倍感舒心。
看着即將倒下了槐桑古樹,以及莫名的舒心,雷炎知道,距離真相,不遠了。
隨後,又是一刀落下。
那一刀,在血冥族衆人驚訝的神色中快速的落下,衆人都別過了頭,知道這一刀所帶的後果,一定會震動魔族。
而雷炎,不喜不憂,一直盯着槐桑古樹。
“道者無涯,心平氣和,方爲處世之道,一切,風吹雲散,你們也該離開了。”
就在刀芒即將落下的剎那,一尊樹的虛影出現,枝椏一點,霸道的刀芒瞬間破碎,凋零一地。
那尊樹的虛影,很矮,只有三米高,但伸展的枝椏,似乎無盡,在虛空中緩慢的搖曳着,猶如髮絲一般。
看着突然出現的虛影,血冥子恭敬的說道“塔靈前輩”
看着來人,雷炎並未停下手中殘刀,依舊斬出。
困擾他數十年的秘密,就在眼前,若是不能知曉,這一生,他都會後悔。
曾經的他,人生天養,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期望親情,只是他沒有而已。
“夠了,我不希望我說第二遍,你們離開吧”
看着依舊揮動殘刀的雷炎,塔靈震怒,大手一揮,將雷炎震飛。
境界的差距,在一定的距離,終究無法逾越。
“噗”
霸道的力量,將他體內竅穴封鎖,一股神秘的力量遊走,禁錮自身力量。
仙兒一步邁出,周身帝王道撐開,九尊帝王虛影出現,站在其身後,手中帝王劍猶如璀璨銀河,閃爍着冰寒的寒光。
僅僅瞬間,仙兒的氣勢就提升到了頂點,虛空中,一道道漣漪爆發而,守護在雷炎的身前。
殘刀中,血刀出現,此刻的他,身軀上被邪道下的禁制已然消散,迴歸到了曾經帥氣的模樣。
“老匹夫,你再敢動手試試”
血刀雙手負於身後,周身流轉着強大的氣勢,屬於魔帝境界的氣息,鋪天蓋地的蔓延開來。
在其身後,宛若有一片血域成型,一把把血色大刀飛舞,一對巨大的血色羽翼出現,緩慢的扇動着,遮天蔽日,血氣沖天。
這一刻,他似乎成爲了此地的主宰,神色犀利,如刀一般。
“你是誰?”
突然出現的血刀,令塔靈神色一沉。
而血冥族衆人,雙眼瞪得老大,因爲他們早就知道雷炎體內有尊強者。
沒想到卻是一尊殘魂,雖然是存在,但那氣勢,卻是魔帝境,強大的可怕。生前,絕對是一尊無敵之人,否則,給人的感覺,不會這麼強烈。
“別管我是誰,有些話,不是亂說就可以。今日,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槐桑古樹,好膽”
血刀大喝道,話語間,給人沖霄的怒氣,雙眼怒睜,身後血域,似乎有無邊的殺戮出現。
無盡的血腥味,蔓延此地,縈繞在衆人的鼻間。
區區異象,就能如此,讓人驚歎。
血冥族衆人不自覺的後退,空中,只剩下兩人。
一尊虛影,一尊血影,相視而立。
此刻,雷炎吐出一口血,自地上緩慢的戰起身,眼中沒有憤怒,沒有抱怨,一步步的邁向槐桑古樹。
腦海中的殘缺記憶,不斷的侵擾着自己,讓自己去做出抉擇,讓自己發瘋似的去想,去了解。
而這一切,都因爲他幼時所吃的苦,那常人難以承受的苦難。
“你不是我,所以你不懂。小時候,看着別人穿新衣服,看着別人吃的飽睡的好。而我呢,睡破廟,穿別人扔掉的破衣服,這一切,拜誰所賜?我渴望親情,渴望被呵護,這一切,有錯麼?我只想知道,我的生世,我只想知道,我到底是誰,雷炎?還是李炎,還是什麼阿貓阿狗?這一切,有錯麼?”
雷炎仰天長嘯,手中殘刀再次揮出一道刀芒。
三千髮絲無風自動,白色的眼瞳如火一般,不斷的跳動。攝人心魂,這一刻,雷炎猶如魔主,豪氣蓋世,面對至強者,無所畏懼。
腦海中殘缺的記憶,給了他莫大的勇氣,給了他面對一切阻礙不放棄的強大精神支柱。
刀芒落下,塔靈再次動了,將刀芒凐滅。
下一刻,血刀動了,手中一把血色大刀出現,後背血翼扇動。
一道血河出現,無盡陰靈嘶吼,殺向塔靈。
這一層的塔靈,修爲乃是魔王境巔峰,但若是因此小視他,就大錯特錯。
蠻荒塔,有着神秘力量加持在塔靈身上,只要在塔內,就是無敵的存在。
每一次揮動枝椏,都能引動蠻荒塔的力量。
霸道的力量化作一道巨大的磨盤,鎮壓雷炎和血刀。
旁邊,仙兒神色一沉,眼中神曦流轉,給人一種冰點的寒冷。
只見,九尊帝王頓時化爲一尊,給人詭異的感覺。
手中的帝王劍,璀璨奪目,猶如一尊皓月持在手中,黃袍無風而動,莎莎而響,三千青絲,猶如三千憂愁,化作最驚豔的一劍落下。
但卻無法對磨盤造成任何的傷害。畢竟,那磨盤代表着整座蠻荒塔的力量,豈是輕易可破?
“爲何要阻擋我,我只想知道我自己的事而已,爲何要阻擋我”
雷炎瘋狂的吼叫道,雙眼如火眼跳動,看向槐桑古樹。
“槐桑古樹,早已自斬修爲,至今還未通靈,若是被你傷其身軀,註定無緣在擁有力量。不管是何事,百年後再來,一定給你一個交代,如何”
塔靈雙手推動巨大的磨盤,鎮壓雷炎三人。
“百年?百年之後,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你以爲,現在的楓月,還可以平安百年麼?百年之後,或許我戰死也說不定,讓我如何可以等待百年”
雷炎不甘的怒吼。
亂世將起,若是心中的執念都無法了卻,如何一戰?又爲誰而戰,爲了虛無縹緲的親情,去守護?
面對整座蠻荒塔的力量所形成的磨盤,雷炎無所畏懼,身軀瞬間化作百米高的巨人,腳踩大地,頭頂磨盤,雙手向上撐,體內所有的力量,瘋狂的涌動。
看着雷炎的樣子,塔靈嘆息一聲,隨後道“既然如此,我便給你機會,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不可動他,否則,必殺你。你也是聰明人,知道該如何”
隨後,塔靈揮動大手,巨大的磨盤頓時散去,雷炎癱坐在地上,雙眼中,在這一刻,終於出現了激動。
嘴角上,掛着一絲微笑。
殘缺的記憶,讓他難以沉靜,先前,只不過是強行抑制,不想讓自己失去了方寸。
“老匹夫,這樣做纔對,一個孩子從小失去了親情,你不覺得太殘忍了麼?還好你今天答應了,要不然,百年後,你們蠻荒塔,只能等着被鎮壓”
血刀傲然的說道,看向此刻的雷炎,心中愈發的想念自己的親人與孩子。
“我蠻荒塔,萬世不倒,何人能鎮壓?”
塔靈不屑一顧的說道,隨後雙手結印,一道若隱若現的光門出現,流轉着神秘的氣息。
百年後,蠻荒塔靈最終認識到了血刀口中所說的鎮壓爲何,那等憋屈,讓他們今後,永遠蒙上了恥辱,被後人稱之最……這一切都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