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荒淵樓,議事廳!
與天涯海閣的組成和制度不同,地荒淵樓的最高抉擇層乃是名動天下的十二大主事,每一位主事的實力或許不是最強,可權力卻是最大的。
當然了,能夠當選爲主事的,實力自然也是一個極爲重要的方面,否則的話,即便是在門派之後也是會引起異議的。
譬如說地荒淵樓十二主事之中的大主事,俗稱第一主事便是昔年跟隨地荒淵樓開創者的一位弟子,唯一的弟子。
其實力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因爲這麼多年來,從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逼迫此人使出全力,而那些讓他使出全力的,都已經死了。
是以,他的實力一直是一個謎,即便是在蒼嶺洲,此人也像是一座無法越過的高山阻攔在面前,讓那些想要超越之人感到絕望。
他的名字叫做樑文水,一個溫文爾雅的名字,可惜的是其行事風格與名字大相徑庭,行事果斷,手段毒辣,一出手從不留任何迴旋的餘地。
毫不誇張的說,正是因爲樑文水的強勢,地荒淵樓才能夠在創始者,也就是樑文水的師父神秘失蹤之後依舊保持着鼎盛,而沒有經歷太大的波動。
而天涯海閣則沒有那麼幸運了,兩位創派的始祖,一個是天涯派的一代掌門,一個是海閣門的初代門主,這兩人神秘失蹤之後,天涯海閣遭遇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
那場浩劫,幾乎讓天涯海閣中聖人級別的太上長老與老古董、活化石死絕,即便是那幾個未死的,也是不得不閉關療傷,時至今日也不見得就已經痊癒。
事實上,若非是那幾位受傷的老古董在鎮壓着局面,或許天涯海閣早就已經從王者大派之中除名,那還能夠屹立到今天。
偏偏,自當年那場浩劫之後,天地開始逐漸變遷,以至於能夠晉升聖人之境的強者越來越少,時至今日,若非是冥雪虹橫空出世,恐怕整個門派之中依舊沒有新晉聖人。
此時此刻,議事廳中,已經完全變爲黃銳的龍破星負手而立,面色平靜中甚至有些謙卑與惶恐的望着端坐在王座之上的十二大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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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第一主事樑文水,此人古井無波,根本就看不出在想些什麼,至於其餘的主事,則是面沉如水,默默地消化着他們眼中黃銳帶回來的消息。
十萬大軍全軍覆沒,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尤其是還有一位人聖隕落。毫不誇張地說,這是自三千萬年前那場歷練之中地荒淵樓所遭受的最爲嚴重的一次損失。
“責你面壁十年,你可服!”終於,在龍破星貌似忐忑不安的心情中,經過一衆主事的商議,做出了這樣的懲罰。
“黃銳莫敢不從!”龍破星低下頭,老老實實回答道,沒有人發現龍破星低下的頭顱中,脣角邊一抹微笑一閃而過,深邃的雙眸中更是有着些許的冷意。
“來人,將黃銳帶去思過崖,面壁三月,任何人在此期間,不得接觸。”頃刻間就有幾名執法弟子來到龍破星的面前,將龍破星帶了下去。
“那個神秘人,究竟是誰?”第九主事眼神玄奧的盯着龍破星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是以力證道的聖人,可以說在場衆多的主事之中,除卻第一主事樑文水,沒有人能夠是他的對手。
正因爲如此,他才更加的凜然,這黃銳乃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其一身戰力即便是放在長老團之中也是首屈一指。
用第九主事的話說,假以時日,黃銳必定可以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超越自己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與第九主事的以力證道不同,別看黃銳此人面上一臉的和煦,平易近人。可事實上,整個地荒淵樓中,唯有第一主事樑文水與第九主事才知道,這黃銳乃是以殺戮證道。
曾今,這黃銳爲了磨練自己,居然將自己的記憶全部斬斷,進而經歷一系列地獄式的磨練之後,成功加入了歸墟第一殺手王朝——天罰。
天罰者,代天懲罰衆生,天罰一出,舉世顫抖,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這是一個讓無數王者大派都膽戰心驚,只能匍匐顫抖的絕對強勢王朝,即便是強如現在的聖庭,也是對這個神秘莫測的王朝忌憚三分。
可以這樣說,聖庭之所以能夠有今日這番威勢,都是天罰所默許的,否則的話,早在聖庭成立之初就已經被這個殺手王朝抹殺了。
關於黃銳那一段的經歷,即便是樑文水也是隻知道他加入了天罰而已,至於具體的情況也是根本無從得知。
強如樑文水也沒有自大到敢去窺探這個什麼的王朝,他有着自知之明,若是真的惹怒了這個王朝,地荒淵樓的毀滅,也只是彈指間的事情而已。
目露思索之色的第九主事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他如何看不出黃銳所受到的傷勢之重,若非黃銳是以殺證道,換個與他實力相仿之人,早已死的不能再死。
“看來,我地荒淵樓貌似又出現了一個什麼的強敵呢!”就在一衆主事彼此商議,討論之時,樑文水終於睜開了雙眼,第一句話就充滿了諷刺的一位。
“傳令下去,不論花費多大的代價,搜遍天下也要給我找出那個委託者。”雙眸之中寒光一閃的樑文水冷冷道。
“是!”立刻,就有人將這個命令傳達了下去,可以想象,隨着這一道命令,整個蒼嶺洲都將會陷入一片緊張的氣氛之中。
不得不說,這個樑文水確實很恐怖,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極有可能是那個神秘委託者所佈下的一個局。
“不論你是誰,若是證實了這是你一手策劃的一個局,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本座也要將你揪出來。”冷笑聲中,淡淡的殺機繚繞周身,樑文水喃喃自語道,“既然敢利用我地荒淵樓,就得有承受我地荒淵樓憤怒的覺悟。”
“傳令龍組、虎組,與隔空樓接觸,共同查詢此人來歷,啓用鷹組,密切關注宇文家族的動向。”緊接着,又是幾道命令從這裡傳達了出去。
“另,下令訓練營諸多聖子,即刻開始選拔,距離聖庭召開盛會的日子還有十年,也是時候該動手了。”樑文水繼續道。
“這,是不是有點早了。”聞言,掌管聖子這方面事宜的第二主事微微皺眉,“眼下這些聖子有的還在閉關,這個命令要是傳達下去,恐怕會讓許多人措手不及吧!再說了,往年不都是在聖庭盛會三年前纔開始的嗎?”
“這一次,恐怕與往屆不同。”似乎早料到第二主事的反應,沉吟了一下的樑文水緩緩道,“我前幾天推演天機之時,發現天機已經開始混亂,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干擾,在我經歷推演之下,卻發現這是我地荒淵樓的一場劫,無可避免的一劫。”
“什麼!”身軀一震的第二長老面色一變,顯然是沒有想到樑文水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要知道,以樑文水的資歷、實力以及對天機的參悟,他說不可避免就是絕對的不可避免,想到此處的第二主事心神一凜。
“可是,放眼整個歸墟,參加聖庭盛會聖子競選的,即便是那幾個實力與我地荒淵樓相當之人,也不見得有人能夠做到這一件事情吧!”沉思良久的第二主事實在想不出會有什麼變數。
“所以,爲防萬一,我才讓黃銳去思過崖面壁十年。”樑文水大有深意道。
“哦,莫非您已經有所算計。”樑文水話音一落,其餘的幾位主事皆是眼睛一亮,立刻出聲詢問道。
“這一次,我打算讓黃銳帶隊,以他的現如今的實力,若是能夠在思過崖安心面壁十年,屆時實力必定可以進一步提升,更重要的是,這一次事件可能給他留下的陰影也會煙消雲散。屆時,以他的實力,想來足以應付任何的變故。”樑文水笑着徐徐解釋道。
“原來如此!不愧是第一主事,祖師的得意弟子。”一羣主事發出由衷的讚歎,這才明白樑文水爲何要將黃銳責罰去面壁思過。
黃銳的過失,往大了說,恐怕面壁個幾十萬年都是輕的,不過樑文水既然選擇了這樣的責罰,顯然是要從輕處理。
既然是從輕,貌似十年也長了點,而且還是去思過崖,要知道還是有許多事情需要黃銳去主持的。
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爲十年後聖庭的聖子選拔而做好準備。
思過崖的神奇,並不是每個人都知道的,偏偏,在場的都是地荒淵樓真正的掌權者,自然是清楚思過崖的玄妙。
說是面壁,不如說是一種變相的恩賜,因爲思過崖,乃是當年地荒淵樓開派祖師,也就是樑文水師父的證道之地。
在這裡靜坐,不但可以驅除心中的雜念,對於感悟天地更是有着一種神奇的功效,讓人更容易親近天地,親近大道、法則。
只可惜,這些人並不知道,此黃銳非彼黃銳,真正的黃銳早已經死亡,他們所有的好心好意都便宜了龍破星,這個算計着地荒淵樓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