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沉思一會道:“如此甚好。”轉頭對我們說:“爾等先換上一身乾淨衣服,我們再做打算如何?”
我們看了看身上全是血污的衣服,苦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剛剛那隻彩蝶也化爲了人形,同樣是一名老者,深邃的眼睛,好似能看透這世間的本源。
老者將我們帶到了一間竹屋之中,還爲我們準備了乾淨的衣服。我們舒服的洗了個澡,一同走出了竹屋。
兩位老者正在竹屋外下棋,見我們出來,身化彩蝶的老者一笑:“真是四個英俊的少年,你們因何被人追殺,又是怎麼來此的?”
老者的眼睛直視着我們,似乎能看透我們的內心。老者的笑容給人一種信服的感覺,我們並沒有隱瞞,把所有的事情向老者說了一遍。
老者聽了,長嘆一聲:“看來預言真的要成真了。”
我驚奇:“什麼預言?”
老者搖頭道:“天機不可泄露,你們就按照李明哲所交代的做就可以。等時機成熟了,你們自然就會明白。”
“還不知兩位前輩怎麼稱呼?”我謙卑有禮的問道。
“我名孔丘。”
“我名周莊。”
我當即一驚!竟是兩位古之聖人!孔子與莊子的大名在中國乃至世界,恐怕還很少有人不知道。
金山他們三人的表情也變得更加恭敬起來。
“原來是古之聖人,真是失敬。”無佛雙手合十道。
“聖與不聖,皆是虛名。聖人不死,大盜不止。”莊子道。
早聽說莊子早年之時,身化彩蝶,遊蕩人間,體會世間苦楚,終成大道。後彩蝶成爲莊子萬千化身中的一大代表。
孔子道:“我二人算不得什麼聖人,這蓬萊真正的聖人可是多的很。只是他們都很少出來走動,更是不願意與生人接觸。”
我躬身道:“您二位的思想冠絕古今,至今還被人們所傳誦讚揚。若您二位不是聖人,我還真找不出別的聖人。”
思想到了孔子莊子這般境界,自然不會像普通人一般。他們的心早已是天塌不驚,幾句好話更是不能讓他們的情緒有任何波動。
孔子輕嘆一聲:“我二人見面之後方得知自己的理論都有偏激,才能加以修正。”
莊子道:“我入世之時,一度否定孔丘之理論,甚至說孔丘與盜寇並無區別。如今想想,如果我能早些把我們的理論相融合,卻也是一條真正的大道。”
孔子看着我們道:“這蓬萊仙境只有入口,沒有出口。莫非你們已經想好了怎麼從這裡出去?”
我不禁吃驚:“什麼?這裡沒有出口?”而後轉頭看了看金山。
金山也是一臉驚色,擺了擺手道:“蚩尤記憶中並沒有提到蓬萊出口的問題。”
莊子道:“這裡早在剛剛創建的時候就屏蔽了一切,外界的人無法得知這裡的消息,裡面的人也出不去。”
我心頓時涼了,如果這蓬萊真的沒有出口,那我們豈不是一輩子都要生活在這裡?還談什麼刑天墓、滅天墓?
孔子道:“小友也不用太過擔憂,車到山前必有路。出這蓬萊也並非沒有辦法,只是千百年來來這裡的人都是爲了躲避世事紛爭,並沒有打算出去。”
無佛道:“世事無絕對,只要我們努力,總有出去的辦法。看來我們只能在這蓬萊先生活一段時間,再作打算。前輩能和我們講講這蓬萊麼?”
“這蓬萊仙境開創之際,本是本着創造一片人間淨土的目的。可是隨着老一輩人的死去和外界人的到來,這裡就開始變了。變得和真實世界沒什麼兩樣有戰爭,有殺戮。甚至這裡比現實世界還要殘酷,因爲這裡都是有修爲的人。想要在這裡生存下去,就一定要有至強的實力。”孔子嘆息道。
“我一生都在追求聖人之道,希望能夠免除戰爭與殺戮。可惜,無論我怎麼努力,還是徒勞無功的。哪裡有生命,哪裡就有殺戮。”莊子道:“花草樹木之間尚且會爭奪陽光、肥料、土壤, 鳥獸之間亦會爭奪食物,何況是我們這些有智慧的人呢。”
“幾千年以來,這蓬萊就一直在明爭暗鬥,早已經沒有外界傳說中的那麼美好。這中間有三個大家族,分別是西門家、獨孤家、冷家最爲強大。有強大,自然就有了弱小,就會有人被欺負,被歧視。”莊子繼續道。
對這樣的世界,莊子表示很無奈。當初他本來可以羽化飛仙的,就因爲想要避免天界的紛爭,才慕名尋到了這蓬萊仙境。可沒想到,躲過了大的紛爭,卻捲入了小的紛爭,並且在蓬萊外圍遇見了孔子。孔子有着與莊子相同的遭遇,兩人皆感嘆世事,在這蓬萊外圍隱居了下來。
莊子的理論本是尊重萬物,可是看着這裡,莊子不禁心寒。強大的人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不可一世;弱小的人如同螻蟻一般,任人欺凌。
而後孔子告訴我們,諸葛亮竟也生活在這蓬萊深處,並讓我們去找他,他說不定有能到外面去的辦法。
我心中微微吃驚,與金山幾人對視了一下。目前唯一的線索似乎就是諸葛亮了,我們決定即刻出發,前往蓬萊深處。
臨行之前,我向孔子二人告別,孔子微笑道:“大劫將至,我們還會再見。”
這蓬萊本就是一處大山,高聳入雲。山上不乏奇珍異獸,我看金山一直捂着肚子愁眉苦臉的,心下了然。金山可不能辟穀,已經餓了一天了,自然是受不了了。
孽凌天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突然手中忍者鏢打出,只聽一聲尖利的慘叫,原來竟有畜生躲在草叢中打我們幾個的注意。我們就知道,這下有口福了。
那獵物是一隻雪白色的小獸,叫不上名字,如同成年老虎一般大小。被孽凌天的忍者鏢打中了脖子,早已經一命嗚呼了。
金山早就餓了,也不管是什麼東西,三下五除二就將那東西剝皮、開膛。我用火焰符生起了一堆火。
這要是祖父知道我用火焰符生火烤東西吃,一定會氣的跳起來吧。我一邊想着,一邊看着孽凌天熟練地烤着那小獸的肉。
幾人狼吞虎嚥的吃了一頓,金山吃的滿口流油,滿意的打着飽嗝,擦了擦嘴,到一棵樹下躺了起來。
突然我感覺到一股殺意籠罩了我們,一個男子面色陰沉的走了過來,身後還跟着一大羣人,看樣子是他的隨從。
“你們吃了我的獨角獸?”男子語氣異常冰冷,冷冷的注視着我們幾個。
我心說不妙,初來乍到,定然是把人家的寵物給吃了。正想着應該怎麼解釋,金山嚷嚷道:“你那畜生想要害我們,被我們弄死了。難道這也有錯麼?”
少年面色越發冰冷:“一羣廉價的草民,死了又能怎樣?哪比得上我的獨角獸珍貴。”
我一聽少年如此說話,當下也是火冒三丈,就要與那少年理論。誰知少年直接衝着身後的隨從吐了四個字:“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