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止甩甩袖子上的血,也是一臉的吃虧樣,“這羣高手想來都是右相的親戚,這麼賣命,若子塵那小子再晚來,我們兩可就倒黴了,你趁亂趕緊跑吧,這事跟你沒關係。”
“難道跟你就有關係了?若不是爲了那太子妃,你又怎會身處險境,她倒好,遠遠站着冷眼旁觀。”夢妃心中懷有怨恨,她爲了瀾止纔來到皇宮,瀾止卻是爲了那個太子妃又回到殘忍的皇宮,在她的記憶力,這座皇宮對瀾止而言是最殘酷的存在。
瀾止手中擋着招,嘴裡不忘爲君莫傾開脫,他說:“你哪裡看到她冷眼旁觀了?她沒武功,過來找死啊?”
“是嗎?那她還不是爲了太子殿下隻身跑去右相府當奸細了?師兄,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她愛的是誰嘛?你何必爲她在這拼死拼活,如果我們要脫身,我們現在就能走,我們回去,不要……”夢妃緊緊靠着瀾止的背,替他擋掉一些劍,欲說服他離開皇宮,現在很明顯就是敵佔了上方,真是可笑的皇宮,那麼強的一個國家,兵馬都養哪去了?就這麼一點點殺雞嗎?那太子殿下站在一邊看是什麼意思?倒要我們這些外人幫他拼命了。
“好了,任何人都不要在我面前說君丫頭的不是,我叫你走你就走,囉囉嗦嗦想陪葬啊。”瀾止捉住夢妃的手,想把她甩出人羣,夢妃卻怎麼着也不走,就跟在他身邊擋着劍,道:“陪葬就陪葬,你死我也不想活了。”
瀾止的五個師兄也漸漸有些力不從心了,節節後退,都靠到瀾止這邊來,瀾止見他們身上都受傷了,心裡也很是過意不去,便道:“你們都走吧,多謝這些天你們能來相助,快些回去吧。”
“師弟,到這個時候了,如果我們幾個先走,師父到時候看不到你,也不會輕易饒了我們的。”你可是師父最疼愛的弟子,我們把你拋下了,不就等於把腦袋拋下了,瀾止的師兄們異口同聲,紛紛離場堅定,且自小與瀾止感情甚好,這個時候自然不願拋棄師弟獨自離開了。
“你們師兄弟感情倒是好啊,這事本來和你們和我們都沒有關係,只要你們說出太子在哪,我們就放過你們。”只聽那看中瀾止的少女又開口說話,眼睛直勾勾盯着瀾止,夢妃一劍刺過去,冷笑道:“玄兮請來的都是些什麼廢物,太子在哪?沒見過總該聽過名聲,天下第一美男,不就在你身後養心殿前,蠢貨。”膽敢盯着我師兄看,打我師兄的注意,討打不是?
那少女看這夢妃這麼美,又與瀾止靠的這麼近,心裡很是不爽,眼睛朝養心殿那邊看去,果然見到有一白衣人負手而立,眉目如畫,氣韻若仙,“哇,那就是太子啊!真好看。”
花癡就是花癡,夢妃趁她不備,一腳將她踹開來,與無名師兄們被包圍在中間,無法突破,莫風的兵馬已經倒下一半了,而右相那邊卻還有整整一萬的兵馬,怎麼斗的過?
容子畫仍舊淡定的看着,君莫傾卻是等不及,她看見瀾止衣服上都是血,不知道是不是受傷了,便道:“子畫,不如我去將右相綁過來,令他們住手?”
“父皇在他們手裡,他同樣可以挾持父皇命我們投降。”容子畫眉目微微蹙着,按照眼下這個情勢,若再無幫手,就算自己上去幫忙,也挽回不了大局。
君莫傾越看越着急,恨不得自己也習得一身武藝,忽然,人羣中的流冥拿出了懷裡的令牌,高高飛起,令道:“終將士聽令,這羣人冥頑不靈,我方多次勸降皆無效果,就地斬殺!”
殺令一下,將士們頓即熱血沸騰,喊聲震天,瀾止眉頭蹙起,暗罵子塵辦事不利,再不來可真就完蛋了。
這時,宮牆上突然出現了大批江湖人士,他們身穿青衣,長劍在手,氣勢十足,還有三個熟悉的人,正是陪子塵去寒山的三個瀾止的師兄,君莫傾一眼就認出來了,開心道:“子畫,救兵來了。”
她話音一落地,宮門忽然被重重打開,鐵騎成滾滾而來,帶着一陣塵土掃蕩而起,子塵身披鎧甲,手持長劍,策馬而來,他舉起手中劍,面容肅穆,高聲道:“殺!”
君莫傾與容子畫相視一笑,“子塵。”
子塵率領着三百名大內高手,個個騎在馬上手握長戟,策馬奔了過來,長戟所到處,無不鮮血飛濺,流冥那幫人被打的措手不及,不一會就被折了一大半,右相請來的那羣江湖人亦是大驚失色,紛紛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死期到了。”看到師父帶着整個門派的弟子都來了,瀾止信心大漲,手中劍殺出了一跳路,直取流冥腦袋,君莫傾大驚,喊道:“手下留情!”
瀾止的劍中途轉開,流冥也因此逃過一劫,他稀裡糊塗的看向養心殿前的君莫傾,暗想這怎麼回事?太子手下留情,太子妃也護着自己,難道還真是舊相識了不成?
右相一萬的兵馬被突然殺過來的武林高手以及子塵給殺了大半,流冥帶着剩餘的一半節節敗退,情勢急轉而下,子塵步步緊逼,殺氣難擋,長劍往前一直,喝道:“反賊,還不快束手就擒。”
右相請來的這羣武林高手一見情況不對了,秉着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他們服軟了,“王爺,此事原與我們無關,我們這就離去。”
“想走?晚了,除非橫着出去。”子塵戰袍一甩,手中長劍將一人頭顱砍下,君莫傾看着驚心動魄,按照子塵這個殺法,不多會流冥也要成爲劍下亡魂了,她思索了會,在容子畫耳旁低聲說道:“子畫,不如叫子塵過來,你去吧。”
“你想放過流冥,只怕養虎爲患。”容子畫怎會不明白她的心思,只是這萬里江山,豈能開玩笑?
君莫傾搖頭,仔細解釋着:“不會,雖然我不知道他和右相只見到底有什麼交易,但他絕對無心染指江山,他只是完成一個約定,子畫,我在右相府的這些時日,多虧了他的照顧,他一心相信我,可是卻如此欺騙了他,若不是我,他……也不會敗這麼慘。”若不是我當了奸細,利用了他的感情,他又怎會窮途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