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跟蹤

我們正聊得起勁,他這句話沒頭沒尾,口音又重,我們根本聽不懂,老癢“啊”了一聲,問道:“啊答是什麼地方?”

那老頭子看我們聽不懂,便換了口音很重的普通話問我們:“俺的意思是兩位想去啥地方做買賣?是不是來挖土貨的?”

我不知道什麼叫土貨,而且在南方人情冷漠,除了推銷的,很少有人會在路邊攤下和人隨便搭腔。一時不知道怎麼反應,幸好老癢反應快,學着那老頭子的腔調說道:“俺——俺們是來旅遊的,對土特產不感興趣。你——你老爺子是賣土貨的?”

那老頭子哈哈一笑,對我們擺擺手就走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去,我們兩人莫名其妙,就聽老頭子對他幾個同桌輕聲說道:“沒事沒事,倆個青頭,哈也不懂,不用搭理。”

老癢聽了臉色一變,招呼我快走,我們丟下十塊錢,就快步離開這個路邊推。直走到一個轉彎處,我就問老癢:“幹啥要走?酒才喝到一半呢?”

老癢鬼鬼祟祟的往後看了一眼,說道:“那——那老頭子不簡單,剛纔他對同桌說我倆是青——青頭,我在牢裡聽那幾個走江湖的人說過,這青頭就是指我們不是道上的人,這一班人可能也是來倒斗的。”

我笑說:“那也不至於要走呀,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這大庭廣衆之下,他們能拿我們怎麼樣?”老癢拍拍我,說我不懂,這黑道上的事情說不清楚,剛纔我們說的那些話估計已經全部被聽過去了,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殺個人就像捏死只螞蟻似的,不走恐怕夜長夢多。

我知道他在牢裡恐怕聽些黑老大添油加醋的說了不少事情,也不去和他強辯。點點頭就回招待所去了。

第二天,我們不到七點就出發了,每人負重十五公斤的裝備和乾糧,秦嶺之中山溪衆多,不需要帶太多的水,但是很有必要準備一些治療腹瀉的藥品。我們這些城市裡的腸胃,肯定適應不了大山裡的天然溪水。

我之前來過秦嶺幾次,每次來都是給導遊提溜着轉,從來不知道這路該怎麼走。所以這次還得跟着老癢,他三年前過來地時候也是跟在旅行團裡,旅行團怎麼走他這次也得怎麼走,不然就認不到路了。

我們經西寶高速大約三個小時的車程到達陝西寶雞的常羊山。然後又轉向嘉陵江的源頭,我看着地圖,越看越鬱悶,他孃的這簡直是繞了一個大圈子。早知道這樣,不如直接去報個旅行團。

我平時走逛了直來直去的路,這盤山公路五秒一小轉,十秒一大轉,我腦袋頂在前面的坐位上,只覺得五臟六腑翻騰,老癢更是不濟,他三年沒坐過車了,這一路上已經暈得夠嗆了,這一次更是了不得,膽汗都要吐出來了,直說:“老了,老了,人老了不中用了,三——三年前走這條路的時候還能跟邊上的娘們扯皮,沒想到這次連眼皮都睜——睜不開了。”

我罵道:“我他孃的費話別這麼多,放着高速路不走,你非要走羊腸盤山道,現在後悔有個屁用。”

老癢朝我擺擺手,叫我別和他說話。

這個時候,突然間聽到一聲爆炸聲從遠處傳來,震得車窗玻璃翁翁作響,全車一陣騷動,我往窗外一看,只見對面山上漫起滿天的塵煙,老癢嚇了一大跳,問我:“咋——咋回事?地——地震啦!”前面一個當地人樣子的中年人回過頭來說道:“兩位外地來的,這都不知道?那是有人在炸墓。”

我問道:“這光天化日之下,這盜墓的膽子這麼大?”他咧開嘴笑露出滿口黃牙,“對面那山和這山可不一樣,他別看中間只隔着一條嘉陵江,我們這邊還有盤山道,那邊可是連走路的地方都沒。你就算現在報警,警察趕到那邊最起碼要一天一夜,除非你能長翅膀飛過去,不然就只能乾瞪眼。”

我點點頭,又問:“那就沒個啥好辦法?”

他搖搖頭,“大老爺都想不出來,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怎麼會有好辦法?聽之任之就是了。不過看剛纔這一動靜,怕是炸藥放太多了。”

我“哦”了一聲,轉頭看向窗外,只見一片莽莽森林,成片的樹冠之下所發生的情景根本無法窺得。這裡應該是秦嶺無數支脈中的一支。

陝西境內的秦嶺呈峰腰狀分佈,東、西兩翼各分出數支山脈。山嶺與盆地相間排列,有許多深切山嶺的河流。八百里秦川自古以來就是有名的趣物古蹟薈萃之地,特別是北皮有着許多帝王陵墓羣,其他達官貴人、富豪巨紳的墓葬就更加不計其數,所以這裡永遠是盜墓賊蜂擁而至的地方,只是想不到還沒進秦嶺深處,就有盜墓賊在這裡明目張膽的炸墓,看樣子要找到一兩個值得倒的漢墓絕對不是這麼容易的事。

那本地人挺熱情,遞過來一根菸問我道:“我們兩個娃娃是來旅遊的吧?想到哪個地方去啊?”

我說道:“想到太白山裡去看看。”他點點頭,說道:“你們不跟着旅行團可走不遠,這山裡面七拐八拐的,弄不好就會迷路,要不要俺給我們帶一段路?俺就住在保護區邊上的一個村裡面,翻過兩個山頭就到,你看這出來玩的,找個導遊也是必要的嘛。”

我一聽,敢情這傢伙還是個黑導遊,這大山裡面民風彪悍,可別把我帶到山溝裡捅了,忙搖頭道:“不用不用,我們自己有安排。”

他又囉嗦了半天,看我們實在沒這個意思,就轉回去睡覺了。

車又開了個把小時,總算到了太白山腳下,我和老癢跌跌撞撞的下了車,知道自己現在這個身體狀況,進山是死路一條,好在邊上有農家樂的小旅館,就在那住了個晚上,晚飯也沒吃,躺下來就睡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老癢把我推醒了,輕聲叫:“老吳,快——快——快起來看,這人是誰?”

我睡眼朦朧被他揪到窗邊,只看到窗下樓外地天井裡,站着五個人,爲首的一個就是我們在西安路邊攤上遇到的那個老頭子。他正用一根樹枝在地下划着什麼,然後另外四個人不停的點頭,就走了出去。

我們看他們走遠,就跑下樓去看他們剛剛站的地方。只見那老頭子在地上劃了好多四四方方的方塊,老癢問我:“這——這老傢伙劃的是啥?怎麼像俄羅斯方塊?”我說道:“啥俄羅斯方塊,看清楚了,這是張平面圖,你看這兩排是石人石馬,這裡就是封土堆。這條是整個墓區的中軸線,看樣子他們是有計劃的在找一個大墓。”

老癢問我:“啥朝代看得出來嗎?”我罵道:“你以爲我是神仙呀,快去把帳結了,我們跟着他們,有大墓的地方邊上肯定有陪侍墓,咱們撿他們吃剩下的也夠囂張也。”

我們兩人匆匆忙忙的買了幾個燒餅,一路急趕,只往山裡追去。跑了大約十五分鐘,總算看到那內個人正蹲在地上休息,老癢拉着我躲進灌木從裡,輕聲說道:“我——我倆別跟太緊,你看他們昆股兜裡都鼓鼓囊囊的,說不是有——有槍,現在這裡還有點遊客,再進去點人就少了,我們想躲也沒有這麼容易,要是被他們發現了,那就麻——麻煩了。”

我聽了覺得有理,點點頭就先等那羣人走遠了再謹慎的跟了上去。幸好這裡轉彎多,跟蹤他們也不是太費勁,只是皮肉糟了點委屈,被鋒利的雜草和灌木刮的東一道西一道的,又疼又癢。

這一撥人目的很明確,中途也不停留,好像對秦嶺的景色一點都不感興趣,而且體力都很好,我們都跟蹤得快暈過去了,他們還是健步如飛,老癢喘着氣對我說:“老——老吳,我看就這麼算——算了吧,他們倒他們的,我們倒我們的,再跟下去我就要歇菜了。”我大罵:“我說他媽的,你就只蹲了三年窯子,怎麼沒用成這樣子?現在纔不跟……剛纔那些罪不是都白受了?給我咬咬牙挺着。“我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也有點想打退堂鼓,但是這機會實在是太難得了,憑我這麼一點淺薄的尋龍點穴的功夫,想在這崇山峻嶺之間找到隱藏在地下六七米的古墓,機會其實不大。就算能找到,那也得十天半個月。我來的時候想得挺美,心說就當旅遊吧,到了這裡一看才發現,要到這山嶺裡待上十天半個月可不是這麼容易的事,光這裡的氣候我就有點不太適應。

我們硬着頭皮一直跟到半夜,前面那批人才算停下來。老癢一下子軟倒地在地上,只說:“我的媽呀,可把我累的,要是他們再走下去,我就和他——他們拼了。老——老吳,他們停下來是不是到地方了?”

我心裡琢磨了一下,說道:“不是,這裡還是太淺,這裡要有墓,早就被人倒了。估計是走累了休息了。你看他們生了火,估計晚上要待在這了,我們也別浪費時間,先填飽肚子睡覺再說。”

老癢嘆氣,只埋怨我出的餿主意,這半夜裡我們也不能生火,一生火就被人發現,身上衣服鞋子都溼了,就這樣睡覺鬼才睡得着。我也後悔,本來還能把乾糧烤了再吃,現在只能冷冰冰的幹嚼,不過事到如今,也騎虎難下了,要是這點苦頭都受不了,再往山裡頭去,估計也得逃回來。

老癢鬱悶了半天,突然說:“我們這樣被動的跟——跟蹤也不是辦法,現在這麼黑,我們偷偷的摸過去,聽——聽聽他們在說些啥吧,要是能聽到點線索,我們就不需要這麼辛苦地跟着了。”

我一聽覺得老癢說得有道理,就點點頭,兩人三口兩口的把乾糧塞進嘴巴里,就向那堆篝火摸了過去。

我一路走得躡手躡腳,不過這山裡靜的厲害,我們走不了多遠就能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老癢拉着我,示意躲在這裡就行了,不需要再往前摸了。我點點頭,兩個蹲了下來,屏住呼吸,聽到他們正在那裡大笑,出乎我們意料的是,裡面竟然有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廣東腔,這真是怪了,從來沒有聽說過廣東人也好這個。

只聽一個年輕的聲音道:“泰叔,你給俺們估計估計,這還得走幾天才能到?老子今天腿都快斷了。”

那泰叔說道:“叫你平日裡修生養性,你奶奶的只知道吃喝嫖賭,泡在女人堆裡,這趟有你受的。俺告訴你,這有路的還得走上三天,沒路的那俺可就說不準了。你要受不住,現在就下山去吧,別再拖老子的後腿。”

老癢聽了這些話,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輕聲說:“聽——聽見沒,再跟下去跟——跟到猴年馬月我們都不知道,幸好沒聽你的。”我拍了拍老癢,示意他安靜點,再聽聽看他們怎麼說。

那年輕人顯然對泰叔有點忌諱,說道:“最近我是虛了點,你放心,這趟買賣做成了,俺們再也不用到這山溝溝裡來了,俺們跟着王老闆和李老闆到香港去見識見識,也過過上等人的生活,對不?”

這時候,有一個廣東口音的人就說了:“嗨啊嗨啊,沒問題啊,我們說好的嘛,你們把東西搞定,有多少我們要多少啊,這次是一輩子的買賣,做好了大家都可以退休了。到時候香港的花花綠綠的大世界,有的是地方大把大把的花錢,這麼點辛苦還是值得的嘛。”

那泰叔就說道:“王老闆,你話別先說得這麼滿,可這鬥在不在那地方,可就你一張嘴巴說的,話說回來,俺們合作這麼多年了,俺還從來不知道你到底是哪裡得來的這些消息。你要是沒啥忌諱,就和俺們兄弟們說說。”

王老闆回道:“哎呀,我說你這個老泰嘛,就是心眼太多了,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告訴你也可以,但是說出來恐怕你還不信。”

我和老癢聽了同時一震。

第22章 味道第22章 第一次解迷第3章 所有人都死了第44章 脫皮第27 排道第24章 交代和流水賬第29章 真假難辨第44章 寄生第42 脫出第22章 第一次解迷第24 百足龍神第58章 冷靜第12章 近了第15章 胖子第59章 有三十五個第29章 向綠洲進發(下)第25章 史上最大盜墓活動(一)第25章 鬼頭第31章 湖底蛇沼鬼城下第十六到二十章第29 火山口第10章 通道在水裡第29章 腦筋急轉彎第21章 黑暗中的第三人蛇沼鬼城下第十四十五章第23章 爬第27章 我看到了我自己第3章 第二張老照片第8章 衝鋒槍和糉子第19章 胖子醒來第28章 向綠洲進發(上)第38章 禁婆第4章 找到了第43 倒鬥和量子力學第8章 山谷第25章 摔死第6 簡單答案第19章 水壺蛇沼鬼城中第三十七八九章 沼澤魔域第20章 古樓是世界上最奇怪的景象第37章 盜洞第22章 八重寶函第30章 孤立無援第12章 再次獲救第26章 中邪第19章 機關第2章 深入第31章 二十年前第41章 蛇王第30章 進入正題第5 最初的迷題第23章 盤馬的回憶蛇沼鬼城下第十六到二十章第19 胎洞靈宮第43章 炸彈第13章 02200059第52章 假設第59章 有三十五個第7章 霍霍霍霍第13章 02200059第7章 神秘的棺材第22章 魔鬼的呼叫第41章 古鏡中的玄機蛇沼鬼城下第二十五二十六章第40章 真像一第11 困境第51章 吊第28章 凌空第25 重啓第36章 當年運入古樓的神秘棺材第24章 裂痕第1章 老癢出獄第20章 迷路第37 一個新的記號第15章 重逢第50 “守護神”的巢穴第19章 女屍第5 怪臉第28章 繼續無題第33章 鬼霧第25章 沒有選擇第48 蛇眉銅魚第42章 山洞頂部有東西第51章 封閉空間第18章 天花板第20章 鑰匙第24章 開棺第5章 拍賣會第8 西沙的前奏第29章 紫金匣第28章 向綠洲進發(上)第6章 顛覆第47 悶油瓶第二第19章 深深地探索第21章 黑暗中的第三人第12章 文錦的筆記(下)第36章 當年運入古樓的神秘棺材第19章 女屍第29章 石碑第35章 和解
第22章 味道第22章 第一次解迷第3章 所有人都死了第44章 脫皮第27 排道第24章 交代和流水賬第29章 真假難辨第44章 寄生第42 脫出第22章 第一次解迷第24 百足龍神第58章 冷靜第12章 近了第15章 胖子第59章 有三十五個第29章 向綠洲進發(下)第25章 史上最大盜墓活動(一)第25章 鬼頭第31章 湖底蛇沼鬼城下第十六到二十章第29 火山口第10章 通道在水裡第29章 腦筋急轉彎第21章 黑暗中的第三人蛇沼鬼城下第十四十五章第23章 爬第27章 我看到了我自己第3章 第二張老照片第8章 衝鋒槍和糉子第19章 胖子醒來第28章 向綠洲進發(上)第38章 禁婆第4章 找到了第43 倒鬥和量子力學第8章 山谷第25章 摔死第6 簡單答案第19章 水壺蛇沼鬼城中第三十七八九章 沼澤魔域第20章 古樓是世界上最奇怪的景象第37章 盜洞第22章 八重寶函第30章 孤立無援第12章 再次獲救第26章 中邪第19章 機關第2章 深入第31章 二十年前第41章 蛇王第30章 進入正題第5 最初的迷題第23章 盤馬的回憶蛇沼鬼城下第十六到二十章第19 胎洞靈宮第43章 炸彈第13章 02200059第52章 假設第59章 有三十五個第7章 霍霍霍霍第13章 02200059第7章 神秘的棺材第22章 魔鬼的呼叫第41章 古鏡中的玄機蛇沼鬼城下第二十五二十六章第40章 真像一第11 困境第51章 吊第28章 凌空第25 重啓第36章 當年運入古樓的神秘棺材第24章 裂痕第1章 老癢出獄第20章 迷路第37 一個新的記號第15章 重逢第50 “守護神”的巢穴第19章 女屍第5 怪臉第28章 繼續無題第33章 鬼霧第25章 沒有選擇第48 蛇眉銅魚第42章 山洞頂部有東西第51章 封閉空間第18章 天花板第20章 鑰匙第24章 開棺第5章 拍賣會第8 西沙的前奏第29章 紫金匣第28章 向綠洲進發(上)第6章 顛覆第47 悶油瓶第二第19章 深深地探索第21章 黑暗中的第三人第12章 文錦的筆記(下)第36章 當年運入古樓的神秘棺材第19章 女屍第29章 石碑第35章 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