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靈珊不說話，目光從我身上移開，看着門外，因爲有人敲門，看她想說請進，我立刻站起來，去打開門，也沒看敲門的是誰，直接說：“何總沒空，過十分鐘再來。”說完，關上門走回頭，目光投到何靈珊身上說，“姐，我想知道，他們拿照片威脅過你嗎？是誰？”
何靈珊嘆了口氣：“是的，但是我不知道是誰，開始的時候覺得是凌倩，但後來覺得沒有那麼簡單，一切都太巧合。”何靈珊回憶着說道，“當時你進了裡面，我剛回來就收到那些照片，然後凌倩找我，說和我合作，我的股份讓她代理，然後她會幫你，雖然知道是她害你，但沒有證據，她說這句話潛臺詞很明顯，如果不和她合作，就不救你，相反繼續害，她有那種能力。”
我沒說話，思考着。
“從表面看，照片是她寄給我的，但是爲什麼不當面說？她甚至沒有提一句，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似的。如果不是她，又會是誰？怎麼在那麼巧的時間寄來？我覺得是她的原因，是因爲裡面還有一張紙條，是她的筆跡。”
“紙條呢？寫着什麼的？”
“在家裡。”
“給我，我去問問，我有辦法。”我想了想說，“姐，這個事情真的很可怕，如果不是凌倩呢？還會是誰？凌微，或者凌微陣營的人？如果是這樣，我沒所謂，可是我不想你……總之，我一定要做好這件事，調查清楚。”
“你這樣想姐很高興，但是……冷處理或者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以免越弄越糟。”
“我不那麼想，我問你，你覺得舒服嗎？這就好像有把刀插在心裡一樣，這次是給我看，下次再給別人看，怎麼辦？你知道是誰給我的嗎？是譚文祥，奇怪嗎？我要拿來看，我是想弄清楚，爲什麼譚文祥會有？往最壞的說，譚文祥有，至少凌微是知道的對吧？你現在和她一起辦公司，這個公司大部份都是凌微出資的，你覺得安全嗎？”我不覺得安全，如果以這個威脅，何靈珊最後會一無所有，我不相信凌微能做出來，但譚文祥呢？很難說。
何靈珊沉默了，目光有種無力，以及無奈的感覺，當然還有驚訝。
“姐，告訴我吧，我回去拿紙條，我們是姐弟，我不會害你。”
“在我衣櫃最底層的抽屜裡。”何靈珊從包包裡拿出一串鑰匙給我，“這是家裡的鑰匙。”
我拿了鑰匙就想走，被何靈珊叫住了。
“弟弟，對不起。”
我愣了下，回頭說：“姐，不需要說對不起，有問題我們一起面對，我不怕，你也不要怕，我們能挺過去，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
說完，我拉開門，離開了何靈珊的公司。
到了何靈珊家，我果然在衣櫃最下層的抽屜裡找到一張紙條，寫着一句話：按我說的去做，否則讓你死的很精彩。這確實是凌倩的筆跡，而且是她說話的風格，這樣的話她就沒少對我說。不過，奇怪的是，紙張非常皺，好像被揉成一團扔過。
想了想，我立刻給何靈珊電話：“姐，這個紙條一直都是那麼皺的嗎？還是你弄的？”
電話另一端的何靈珊說：“不是我弄的，和照片一起給我的時候就那個樣子，你覺得有問題？”
我說：“或許吧，如果是撿了凌倩的呢？”
何靈珊沉默，在思考，她沒有想到這一層不奇怪，不是說她不
聰明，而是牽涉到自己，我之所以想到是因爲照片是譚文祥給我的。當然，我並不明白，爲什麼譚文祥要給我，想控制我，難道就不害怕弄巧反拙嗎？“姐，我不跟你說了，我去弄清楚，你別擔心。”
何靈珊嗯了聲，我隨即掛斷電話，不過想了想又打了過去，何靈珊問：“還有事嗎？”
“我想知道宋秋的情況。”
“她……當時我離開的事情，由於她跟了我好久，不被信任，凌倩就把她調去了子公司，後來她自己辭職離開了，你問來做什麼？”
“有用，知道她在哪兒嗎？”
何靈珊想了幾秒，然後說：“不知道，不過可以問問，我把地址發到你的手機裡。”
“好的，儘快。”
“嗯。”
掛斷電話，我沒有立刻離開，我去看了看林可可的房間，發現佈置的還不錯，看來林可可住的很好。我其實真有點犯賤，我有點想她，真的，尤其晚上，我覺得很孤獨的時候，躺在和她做過無數次愛的牀上，那個部位就能夠硬起來……
收到何靈珊的短訊，我才離開，開着車往短訊寫的地址而去，那是郊區的一個鞋業公司，還蠻大，我去到的時候登記了老半天才能入內。當然，還是打了電話給宋秋的，不然不能進去……
我一直往裡面開，有停車場的，宋秋就在哪兒等，我停車，她上車。
“陳熙，好久不見了！”這是宋秋說的第一句話。
“是的，有段日子了，你還好麼？”
宋秋笑道：“還可以，這裡不錯。”
我打開車窗，點了根菸抽着，思考着說道：“宋秋，出了點事情，我想問你幾個問題，能老實回答嗎？”
宋秋點頭。
“好，第一個問題，你覺得何靈珊好不好？如果有個富貴的機會擺在你面前，條件是害她，你會去做嗎？”
“這是兩個問題了，不過是同一個事情，我的回答是，不會。她對我很好，我還是小職員的時候她看上我，一直帶着我，我在她身上學了許多東西，包括我現在在這兒工作，都是用之前的經驗。”
“好，第二個問題，如果還有機會，你會跟着何靈珊嗎？”
“這個很難回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當然我很願意再和她並肩作戰。”
我吸了口煙，繼續問：“第三個問題，如果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會幫助凌微還是凌倩？”
宋秋猶豫了，想了十幾秒才說：“可能我會幫凌倩吧！”
“爲什麼？”
“不知道，或許因爲她更強，我們不都喜歡和強者合作嗎？我走了，還得上班呢！”
“再見！”
宋秋開門下車，看着她的身影進了樓道，我纔開車離開。
離開了鞋業公司，我停在路邊，給何靈珊打電話：“姐，可能是宋秋。”
何靈珊在電話那邊愣了十幾秒才說：“你沒沒有弄錯？怎麼會是她？”
“不會弄錯，我問了她三個問題，第一個，如果有個富貴的機會擺在她的面前，條件是害你，她會不會去做？她的答案是，不會，你對她很好，她在你身上學了許多東西。”
何靈珊說：“這沒有問題啊。”
“第二個，如果還有機會，她會不會跟着你？她的回答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
。”
何靈珊繼續說：“這也沒有問題啊。”
“第三個，我問她，如果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會幫凌微還是凌倩？她的答案是，凌倩，說凌倩更強，我們都喜歡和強者合作。”
何靈珊思考了好幾秒說：“這更沒有問題啊。”
“是嗎？”我笑了笑，“姐，你把問題串起來想想，你覺得合理不合理，我問的很有技巧，都是想好了再問的。第一個，問她對你的看法，她說你很好對吧？那是事實，但如果真是她說那樣，她回答第二個問題的時候就不會那麼回答，一個念舊的人，你帶她出來，她還是跟着你的，因爲你不會虧待她，然而她的回答與前面所說的不相符，所以肯定有一個是違心的，是故意那麼說的。另外，第三個問題，凌倩更強嗎？有留意擎天集團的都知道，凌倩很麻煩，是，她是更強，但宋秋當時是幫你的，而且是凌倩趕你走的，爲什麼宋秋這樣選擇？就因爲是強者？這與前面兩個問題的答案更不相符，爲什麼她要那麼回答？只有一個原因，就是掩蓋另一個答案。還有，她的工作牌，她雖然脫了下來放進口袋裡，但還是露出來讓我看見了，總監啊，呵呵，你覺得有問題嗎？”
何靈珊嘆了口氣：“弟弟，你都學會這些招了，可我還是不太相信，我對她很好，我和她一起工作的時候我們都有那種友誼。”
“姐，你就是太好了，你知道人家怎麼想？好吧，如果要弄清楚，那個鞋業公司，你去查一查，看看誰是老闆，誰有股份，與凌微，或者凌倩，又或者他們陣營的誰有關，那麼就可以得出結論了。”
我真覺得宋秋有問題，她的回答完全不正常，給我的感覺就是想掩飾些什麼事情。
“可是，弟弟，宋秋能做什麼？在雲南的時候她也是和凌倩在一起，如果被凌倩收買了呢？那也是凌倩做的，這樣也符合她的回答，幫凌倩，而不是你說的，回答凌倩是爲了掩飾另一個回答。”
“反正肯定是宋秋，至於她幫凌倩還是凌微，不好說，要查查才知道，這個事情我沒有能力做，只能你去。”
何靈珊嗯了聲：“越搞越亂了，我真不希望是她。”
“但除了凌倩外，她最有機會安排那麼多事情，當然凌倩嫌疑最大，因爲一直都是她指使，你看我們回酒店的時候凌倩就忽然出現。但有一點不明白，這事情凌倩就可以做，爲什麼需要宋秋？目標多大啊，關鍵是，信任別人倒不如信任自己，所以按這麼想下去她們不會是一路的。”
“你別說了，我聽着都感覺亂，慢慢來吧，總有天水落石出，我不和你說了，有事情忙，就這樣。”何靈珊噼啪掛斷電話，但我不覺得她還能安心工作，這事情誰都會絞盡腦汁去思考，到底是誰？哎，問題比我來之前更復雜了，但宋秋絕對脫不了關係。
把手機放會口袋，掏出煙點燃，抽完，我才重新開車離開。然而，剛開出一百米不到，手機就響了，是曹方怡，我接了，聽見她怒火沖沖的說道：“陳熙，趕緊來接我，沒法活了，什麼東西。”
我有點鬱悶：“你到底幹嘛了？”
“幹嘛了？你幹嘛問幹嘛了？你還問幹嘛了？我說讓你來接我，現在來，馬上來，就這樣，快快快。”曹方怡噼啪掛斷電話，語無倫次，火氣大的很，估計麻煩又要來了，他麻煩事還真喜歡扎堆，要來一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