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卓把地圖又交給吳戰,問道:“吳師兄以爲現在該怎麼辦?”先前容元真人曾言。在這些人中吳戰處事最爲穩妥,言外之意就是遇事可以他爲主。
吳戰接過地圖,沉吟半晌道:“既然是容元師叔給的地圖,我想應該不會有問題。塔內空間廣大,我等切不可盲目行動。唯今之計只有先解開地圖之密,再依照地圖尋找七座大陣。”
話才說完洛奇就接道:“我看此法不妥,如今咱們入塔乃是身負重任,豈能因爲不識地圖,就畏懼艱險裹足不前!”吳戰微微一皺眉,沉聲道:“如此說來我是畏懼艱險裹足不前嘍!”洛奇不陰不陽道:“呃!吳師兄可別誤會,我只是就事論事,可沒有別的意思。若剛纔那句話有所冒犯,還請師兄見諒則個。”
吳戰哼了一聲,心裡雖然不快,卻不能因此翻臉。至於劉卓雲柳也沒吱聲,雖然三人相處不錯,也犯不上因爲這點事,跟另一位同門結怨。尤其洛奇的話雖然難聽,卻也並沒有一點道理。
李逸是這裡邊除了吳戰之外,入門最早的弟子,他又是洛奇表哥,自然不能裝聾作啞,笑道:“我看吳師兄所言甚爲中肯,我等初來乍到不識兇險,若無地圖貿然亂走,恐怕有所閃失。不過困在此地也不是長久之計,我看不如以一月爲期,咱們在此安營紮寨研究地圖玄機。若能找出端倪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就向外探索,看是否能找出些線索。”
李逸之言雖然有‘和稀泥’的嫌疑,也算是穩妥之計。衆人尋了一處乾淨陰涼的地方駐下,輪流研究那怪異的地圖。不過隨着時間流失,劉卓益發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仔細往四外打量,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雲柳看出他的異狀,靠過來低聲問道:“師弟覺得有何不妥,怎麼忽然焦躁不安?”劉卓搖了搖頭,身子一鬆斜倚着一棵人臂粗的毛竹。正好望見天上太陽,只見朝霞滿天,彩虹環繞,不由得吃了一驚。
雲柳順他眼神望去,也是微微一愣。劉卓一指那朝陽道:“咱們來此怎麼也有兩三個時辰了,那時就是一片朝陽,此時也該日上中天了吧!”雲柳苦笑道:“看來咱們要是在這傻等日落,只怕一輩子也到不了一個月。”
二人說話聲音也引起旁人注意,剛纔全都關注那張地圖誰也沒太注意。劉卓伸個懶腰道:“既然太陽只是個樣子貨,咱們也只有自己計時了。”復又對雲柳道:“既然要在此多住幾日,還是上週圍看看地形,師兄與我同去如何?”
吳戰趕緊叮囑二人道:“塔內險惡,你倆不能遠走。”雲柳應了一聲,猛地往上一躍,大概還想御劍飛行。卻只跳了四五丈高,又“咚”一聲落在地上,險些摔個狗吃屎。臊的滿臉通紅,撓撓後腦勺,訕訕笑道:“我忘了不能飛了!”
且說劉雲二人往周圍探看,雖說吳戰已有叮囑,不過到底多遠纔算遠呢!二人藝高人膽大,不知不覺已走出十餘里。周圍蒼樹綠草,翠竹青藤,偶爾幾隻小獸警惕的看着二人,復又受驚似的飛也逃走。
一邊走着劉卓一邊問道:“雲師兄,雖然咱倆也是初識,怎麼說我也是跟着雲師兄來的,若一旦有什麼變故,可得互相照應啊!”雲柳笑道:“師弟這是什麼話,咱們同門之間本當同心協力。”劉卓微笑道:“當着明人不說暗話,師兄難道真不明白小弟意思?”
雲柳腳步微微一頓,沉吟道:“這恐怕有所不妥吧!”劉卓淡淡笑道:“師兄不必急着答覆,只知小弟有此意思便罷了。我雖年少卻不糊塗,一看便知三位師姐交情莫逆,而那李逸洛奇二人關係還更密切。”
雲柳點頭道:“師弟看的不錯,李洛二人乃是姨表兄弟。”劉卓笑着接道:“至於剩下這三人,理所當然就該團結在一起。相信吳師兄也自覺勢單力孤,否則怎會如此熱情相交。並非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說萬一有變,纔好有個準備,還請雲師兄細細斟酌。”
說話間忽聽涓涓水流,二人皆非尋常,立刻感覺到不遠處凝聚了一股濃厚的靈氣。索性不再多言,一齊順着摸索過去。前路雖有荊棘雜草,卻難不住二人腳步。不多時越過一片灌木叢,雲開霧散顯出一片開闊平地。
乍一望去能有七八十畝大小,四周全是碧綠的草地,在中間圍着一汪十餘丈見方的水塘。尤其池中水色白膩,乍一看去彷彿盛了一塘乳汁!雲柳驀地一愣,隨即驚呼道:“莫非竟是‘石髓精乳’麼!”說着搶了幾步到池邊伸手捧起一汪,放在鼻下輕輕聞聞,不由得大喜過望道:“師弟!真是石髓精乳!”
劉卓雖然不知道這石髓精乳到底是什麼東西,但一看雲柳欣喜若狂的樣子,就知一定不是凡品。又見雲柳“咕嘟”一聲就把手上一捧全都灌到口中,尚覺不過癮又舀起一捧。劉卓更不能落後,趕緊上去牛飲起來。
那精乳入口清甜,涼絲絲非常好喝,只不過到了腹中,又覺一陣**辣的氣流涌出,通達百骸好不舒暢。二人欣喜之餘卻沒看見身後灌木叢中,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正憤恨的盯着他們。原來是一頭黑毛小獸,長的圓滾滾的,一身柔順的長毛,頭上兩隻大耳,鼻子頂上還一前一後長了兩隻堅角。
那小獸惡狠狠的看了片刻,轉身鑽入林中不見。劉雲二人還不知將要大難臨頭,喝了一個大飽方自停歇。雲柳坐在地上抓着袖子抿了抿嘴,笑道:“早聽說這天星塔內雖然兇險,卻奇珍無數,沒想到今日才一進來,就遇此精乳,真是你我兄弟的造化。”
劉卓趕緊問道:“小弟孤陋寡聞,不知這石髓精乳有何妙用?”雲柳允自笑道:“你倒真是膽大,不知是什麼也敢狂飲一通!”劉卓道:“我這不是信任師兄,既然師兄敢喝,我又如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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