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蛋先放下,你之後被傳送到了哪裡?”把那個奇怪的蛋還給祁清,伏霖接着問道——
祁清點了點不再糾結這個奇怪的蛋,轉而詳細的說着之後的經歷,只模糊了自己進階的真正原因。
活絡丹明顯不是這個修真界的東西,冒然拿出一個新品種的丹藥出來,太過於惹人懷疑。就算面前這個人是他的師父,而祁清現在對伏霖也還算信任,他也不準備把任何有關遊戲系統的事情說出去。
……
“橫雁島孫家……此事我會告知掌門師兄,讓他派人去詳細查證,我天霞派的弟子絕對不能枉死在外。”伏霖面容嚴肅,語氣認真。
祁清皺眉說道:“我懷疑孫家在內海之中有什麼陰謀,我一路從那裡經過一整天都沒見到任何一個妖獸怎麼想都不正常。還有那個叫孫梅的女修曾說孫家少主與外人勾結,還透露出齊家。
只是據我所知,橫雁島附近根本就沒有哪個家族是姓齊的,最接近的也是在雲洲內陸幾乎靠近蒼穹域的地方,纔有一個飛雲齊家,怎麼看他們都不可能與孫家有什麼瓜葛。”
伏霖點頭,認同道:“確實如此,飛雲齊家是臨海天山境當世五大家族之一,橫雁島上根本不會有什麼值得他們圖謀的東西。”
“……”祁清緊鎖眉頭,總覺得橫雁島上的事情並不簡單。
“好了,此事你也不用多想了,我的卦象顯示這一切只是冰山一角,雖然與你的命數有不少牽連,但並不是什麼大凶大惡的卦象。你纔剛剛回到天霞,下去休息吧。這段時間就不要外出了,留在洞府內好好鞏固修爲,以你的資質百年內結丹並非難事。”伏霖說着不用擔心,目光卻甚是幽深,眉宇間隱隱透着憂愁。
“師父可還有事要說?”祁清從沒見過伏霖這樣欲言又止的樣子,既然與他無關,難道是卦象的顯示與其他事情牽連很大?
想到關聯,祁清立刻又問道:“師父,我此次試煉突然失蹤的事情,你並沒有派人告訴我家裡吧。”
伏霖搖了搖頭,半垂着眼眸說道:“嗯,輝兒來我這裡說你並未從秘境中出來的時候,我就用九衍天訣大致爲你卜了一下吉凶。確定無礙之後,並未聲張此事,所以你家裡當然也是不知道的。”
“如此就好。既然師父另有要事需要思量,祁清就先告退了。”祁清鬆了口氣。
伏霖微微點頭,目送這祁清轉身離開,暗自嘆了口氣,自語道:“此行非劫卻牽連甚廣,隱隱透出未來血光兇劫。但是又有一股異常強大的力量穩固生機,真不知道對清兒來說,到底是福還是禍。
想來他回到洞府就會想辦法用精血喚醒那隻奇特的靈獸,爲防萬一還是開了子峰禁制吧。”
伏霖擡手揮出一道靈氣,打在洞府上方的頂棚的一顆夜明珠上,瞬間整個子峰頂峰區域各種禁制隱隱移動,竟然不聲不響的組成了另外一個覆蓋整個頂峰區域的大型禁制。
已經離開伏霖洞府的祁清雖然感覺到了點什麼,但是他只以爲那是伏霖修煉功法引動的天地靈氣的波動,並未太過於在意。
終於回到自己的洞府,祁清在門口的結界外收了十幾張傳音符。進入洞府之後只是草草的使了幾個小法術,略微清理了一下半年多沒有人居住的房間,就開始回覆各種傳音符。
赭輝的傳音符只是表示一下擔心,並且讓他回來的時候告知他一聲。祁安和沈一雪的傳音符是最多,但都集中在最初半個月內,除了詢問他在哪裡,爲什麼不出來,爲什麼找不到之外也沒什麼特別的信息。
只是柏小羽居然也給他發了一張和赭輝差不多內容的傳音符,倒是讓祁清有些驚訝。那個看起來心如死灰的師姐,怎麼突然關心上他了?
祁清並不知道,當初在遊山小徑內,柏小羽看到他一個人漸漸脫離人羣的時候,不怎麼放心的隱隱跟在了他後面,在他陷入白霧的時候,柏小羽就在他身邊不遠處。只是沒過多久,祁清順着白霧莫名的走到了那個湖邊,而柏小羽卻在迷霧散去失去他的蹤跡之後,一直在那附近尋他,直到最後時限,纔不得已的離開。
逐個回覆放出傳音符,祁清平復心思,在洞府的修煉室內靜靜的打坐調息着。大約三個時辰之後,祁清感覺到體內靈氣充足,自身心神寧靜疲憊全消,基本上恢復了最佳狀態。
長舒一口氣,祁清啓動了洞府內的各種結界和禁制之後,拿出那個奇怪的蛋放在左手微擎着,右手拇指微微用力劃破食指指肚,從傷口內逼出一滴精血,抹在蛋殼的太極痕跡上。
紫紅色的精血瞬間融入藍白色的太極印記,原本安安靜靜的蛋在吸收精血之後漸漸出現靈氣的波動。
隨着蛋內靈氣波動的越來越活躍,祁清的手指幾乎被牢牢的吸在上面,一滴滴的精血源源不斷的從傷口內涌出,融入藍白色的太極痕跡中消失不見。
就在冥冥中祁清感覺蛋內的靈獸快要出來的時候,一股陌生的氣息突然從靈氣中涌出,瞬間便搶奪了本應該融入靈氣中的祁清的精血。
陌生氣息吸收精血的速度遠遠超過靈氣,不過片刻祁清的面色就已經發白,元氣大損,幾乎失去了體內將近三分之一的精血。
然而奇怪的蛋卻還沒有破殼,靈氣和那莫名的能量好像爲了爭奪祁清的精血,在蛋殼中打了起來。原本安靜的像個石頭的蛋,一會兒白光瑩瑩,一會兒金光閃閃。
就在祁清因爲失去一半的精血,心脈肺腑都有些不適,已經準備強制斷開鏈接的時候,一聲清脆的破殼聲讓蛋內所有的爭鬥瞬間消失。
“——咔、咔咔咔——”從太極印記開始,蛋殼漸漸碎裂,一隻玉藕一樣白嫩嫩的小手從蛋殼破口中伸了出來。
“……?!”祁清收回手指,驚訝的看着那個只有正常嬰兒手一半大小的白嫩小手。
“怎麼會有一隻手?不,怎麼會是手?天生五階的化形妖獸?”妖修元嬰期可化爲半人形,化神期纔可以完整的化爲人形,但是有一些血統奇特稀有的妖獸,天生就有五階的實力,生來就可化爲人形。
靈獸卻不一樣,靈獸就算天生五階,也無法化爲人形,要八階渡劫之後纔可以真正化形。
“——咦?怎麼會?!”就在祁清驚疑不定的想着這個認主的妖獸,還會不會有原本的記憶的時候,蛋殼終於完全破碎。
一個只有成人手掌大小的奇特嬰兒坐在蛋殼間,睜着水藍色的大眼睛,咿咿呀呀的向祁清招手,扭動着身子想要爬出蛋殼。
“……半妖……”
蛋殼中間的嬰兒除了大小,大致看起來與一般的嬰兒沒什麼不同,但是仔細一看就能發現他四肢手臂上微微泛藍的皮膚,其實是細密的藍白色鱗片,還有額頭上微微凸出的角,眉眼間淡淡的妖紋……
“居然是一個半妖……”只有可以化形的妖修或者靈獸,和人類結合才能孕育出孩子。而無論是化形靈獸還是化形妖修與人類的孩子,都是半妖,不屬於人族,也不屬於妖族。體內天生靈氣與妖氣共存,只有在選擇一種修煉之法之後,纔會隨着修爲的提升漸漸完全煉化另外一種。
臨海天山境內陸上的妖族勢力並不強大,可以化形的妖修大多隱世不出。看這嬰兒身上妖族的特點,也不像內陸上的妖族,反而像是海族……
只是人族修士與海族勢不兩立,幾乎可以說是血海深仇,祁清只在玉簡中看到過零星幾個半妖的存在,那還是數萬年前的傳說。從沒想到過有一天能親眼看到半妖,還是個已經認自己爲主的半妖。
這時祁清已經無法考慮,契約的成立究竟是不是因爲半妖的原因了。因爲那原本坐在他手中蛋殼裡的嬰兒已經伸出小手抓着他的衣服,眼看就要快要爬到他胸口上了。
“這可怎麼辦。”祁清擡手抓住嬰兒的小手攏在手心裡,不讓他亂抓,只是那小小的柔軟的嬰兒身體讓祁清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可從沒有照顧嬰兒的經歷。雖然,前世的祁清是有和嬰兒接觸過的經驗,但是是那些柔軟的小傢伙看到他之後不是哇哇大哭,就是竭嘶底裡的哇哇大哭……
都說嬰兒最是敏感,他身上消不去的血腥之氣,讓每一個接近過他的嬰兒,都成了魔音灌耳的噩夢。
祁清低頭看向了被他捧在手裡的半妖嬰兒,像大海一樣藍色的眼睛正盯着他,圓圓的肉呼呼的嬰兒肥小臉上滿是欣喜,玉藕一樣白嫩的四肢,柔軟的身體。
“……你,你不怕我麼?”祁清恍惚的眨着眼睛,與手裡的嬰兒對視着,嘆息一般的輕聲呢喃着。
一直滿臉好奇欣喜的坐在祁清手中的嬰兒突然全身一顫,雙眼微閉再睜開的時候已經不是純粹的藍色,而是太陽一般的金色。
“我看是你該怕我纔對,你這個卑鄙的人類修士!”充滿冷冽殺氣的成年男子聲音詭異的從嬰兒口中出現。
小小的嬰兒掙脫祁清的雙手,纖細白嫩的手臂化爲一道金色的流光,快速的向祁清的脖頸處刺了過去。
完全沒有想到的襲擊,太近了,無法完全躲開,祁清只能向右微微側身,金色的光芒瞬息間劃開頸邊的動脈,血液飛濺而出,瞬間染紅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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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哇哇哇——”一擊得手,半妖卻突然全身僵住,雙眸眨眼間又恢復了藍色,小小的身子抓着祁清胸前的衣襟,哇哇大哭着。
“咳咳—咳……”祁清輕咳着,一手環抱着哭嚎不止的嬰兒,一手捂着脖頸處的傷口,心裡卻想着,這孩子到底還是哭了……
祁清覺得,他認得剛剛那陣殺氣,凌冽強勢,是在那秘境湖中驚鴻一閃的驚天殺氣。
這樣看來那個妖修並沒有失去記憶,也沒有失去意識。只是,祁清低頭看向懷裡又恢復懵懂的半妖嬰兒……只是妖源奪舍的時候明顯出了問題,不然他現在應該已經死了。道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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