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瑞笑着拍了拍沫劍晨的肩膀,嘆息一聲:“大敵還在後面呢!”
“來!”他招呼一聲,當先向前飛去,來到潘凱康他們最先落腳之處,四下打量了一番。然後掏出剛剛煉製的“青蓮元陽陣”,遞給沫劍晨:“你讓他們將此陣佈置在此地,然後將那邊的‘蝕日蒼炎陣’也搬來此地!注意佈置的要隱秘一些,莫要露了馬腳。讓孫師姐他們幾個負責警戒,我還需要再去煉製一套陣法!”
沫劍晨臉色一紅,剛纔潘凱康能發現陣法,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們缺乏經驗,清理戰場不徹底,留下好多蛛絲馬跡,他趕緊用堅決的語氣說道:“行!巫師兄您放心!這次保證做好!”
薛文瑞哂笑一下,又拍了拍沫劍晨的肩膀,轉身飛入石室,矇頭煉製起陣法來。
而門外的天靈門弟子,則在沫劍晨的指揮下,佈置起了新的陣法。孫若菱等幾名靈晶境修士擔負着警戒任務,在前方來回巡邏着。
薛文瑞此番要煉製的是“蝕日蒼炎陣”,外邊的“蝕日蒼炎陣”因爲幫助太陽心火恢復而使用過度,隨時都有報廢的可能,面對越來越多、越來越強大的對手,換上一套新的陣法是當務之急。
有了第一次的煉製經驗,此次煉製起來也算熟門熟路,而且剛剛第一次煉製成功築基境威力的陣法,薛文瑞如今更是自信心暴漲。
他先閉目養神一番,將“蝕日蒼炎陣”煉製的一些關鍵環節思量一遍。然後才取出材料,開始煉製。
按下薛文瑞不表。卻說太陽心火像個孩童般一路飛馳,而身後那一隊天龍書院弟子,卻彷彿追着花朵的蝴蝶,隨着太陽心火方向的擺動而來回晃悠。
太陽心火玩心大起,她不時會忽然往回衝來,令天龍書院弟子又驚又喜,可衝到一半,卻又忽然轉頭回去,將一大羣人氣得頓足捶胸。
潘凱康等人追逐了兩個時辰,卻連太陽心火的身都近不了,個個都是憤懣無比。
潘凱康也終於從發現仙靈之火的狂喜之中徹底冷靜下來,又恢復那副冷酷狠戾的模樣,他看着不遠處的太陽心火,心念轉動,眼角露出一絲嘲諷。
半盞茶功夫過後,他悄悄將自身的速度降了下來,原本他一直在奮力前行,身後的同門都被拉出了很遠。可如今,他卻表現出後力不濟的模樣,速度慢了一分。
心智不高的太陽心火自然沒有覺察這點,仍舊在玩着“貓抓老鼠”的遊戲。
又是一盞茶功法過去,潘凱康的速度更慢了一些,身後的同門都已經到了身邊。
他們剛想問詢潘凱康爲何放慢速度,卻被他用眼色制止,潘凱康用神念傳音道:“漸漸放慢速度,準備各種冰系的困敵法術或符籙!聽我的指令!”
衆人點頭,手掌都在悄悄地摸索着。
三個時辰過後,天龍書院弟子的速度已經慢得與靈液境修士差不多了,個個喘着粗氣,一副力竭的模樣。
對於太陽心火的突然襲擊,他們還是表現的如當初那般驚詫,彷彿是在配合一個孩童玩過家家遊戲。
太陽心火自然也發覺身後這些人的速度慢了許多,反映變得遲鈍了不少。可心智單純的她卻不以爲意。爲了尋求刺激,她玩遊戲的尺度也越來越大,回沖之時,距離衆人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有一次甚至到了一名靈晶境初期弟子身前幾丈處,那弟子幾乎是觸手可及,他伸出雙手,滿眼渴望,可卻偏偏因爲“後力不濟”,差了一兩丈距離。
這一次,太陽心火又“突然”往回衝去,可等她剛想轉身回來,卻聽得一聲冷喝“打!”
頓時,數十道法術和符籙,漫天飛來,將她緊緊包圍在其中。
太陽心火瞬間愣住了,在她的小腦袋中,遊戲可不是這麼玩得!
等到她醒過神來,想要逃離,一道道法術已經到了身前,炸裂開來。
一時間,“冰凍術”、“冰牢術”、“冰鎮符”、“冰封術”,一樣的或者不一樣的,法術或者符籙,一個個、一道道,重重疊疊,將她困在當中。
而最外邊的,竟然是那個“囚仙珠”,當初潘凱康得了這“囚仙珠”,雖然只煉化一成禁制,可卻沒有還回去,也沒有扔掉。
幾日前,他偶爾取出,卻發現其上應學文所留的神念印記竟然自動消散了。他自然知道那應學文肯定是凶多吉少,只不過這並不關他的事情,他喜滋滋地將這囚仙珠煉化,成爲自己手中一個不可多得的困敵法器。
那些冰系符籙和法術,其冰系能量自然不能與太陽心火的純陽之火相比,可畢竟屬性相剋,一陣轟擊下來,令她心神震盪、體內靈力四處亂竄,難以凝聚。
如今的太陽心火也是一臉苦相,她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如何去向薛文瑞交代。她最苦惱之事,是薛文瑞交代了自己好幾個的任務,可自己一個都未辦好!
此番也是,本並沒有什麼危險,可自己玩着玩着,就把事情搞砸了,她到現在還弄不明白,事情怎麼忽然之間就成了這幅模樣。
太陽心火總算收回了心神,她似乎也弄明白自己應該是被這些人類修士給欺騙了,所以她很生氣。
生氣的她準備出去教訓這些無知的人類一頓,於是,她凝神屏氣,將自己實質的火焰軀體凝聚起來,化成一個光點,藏在虛幻的神魂深處,然後向着前方衝去。
每一次穿過薛文瑞佈置的石室,她都是這般做的。
她的身體間乎虛實之間。其外面是實質的軀體,這軀體是薛文瑞利用“蝕日蒼炎陣”花了二十多萬靈石,讓她凝鍊出來的,雖然還很弱小,但真實存在;其內心卻仍然是魂體,這魂體可以無視各種實物、禁制,一穿而過。
太陽心火穿過“冰凍術”,然後是“冰牢術”,然後再是“冰鎮符”……
五層法術之後,她身上的氣息就弱了一分;十層法術過後,她的魂體變得透明瞭一絲;十五層法術過後,她不得不停了下來。
每次穿過實物或禁制,對她而言其實都是有損耗的,只不過那種損耗微乎其微,偶爾來上一次,不但無害,反而能起到鍛鍊神魂的作用,這也是她這麼喜歡亂闖的原因。
可若是這種損耗不斷持續,那便不再是鍛鍊,而是傷害。如今就是這種狀況,每穿越一道法術,她的魂體就損耗一絲。十幾道、幾十道損耗加在一起,變得越來越可觀,沒一會兒她便元氣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