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般足足過去了三個時辰,薛文瑞一動不動呆坐在。
忽然,他激動無比地跳了起來。他想了起來。
自己曾經吞服了一粒公羊奇思也不能確定的丹藥,當時公羊奇思拿着那枚丹藥也很疑惑,起先說是“仙顏丹”,後來才說是“轉心丹”。
“如果當初是那公羊奇思認錯的話,那粒丹藥或許可能就是仙顏丹!仙顏丹,必定與容顏有關!仙顏……宛如神仙一般的容顏?神仙的容顏又應是怎樣的?是了,神仙長生不老,其容顏也必定不會改變,所以仙顏丹必定是讓人容顏不會衰老的丹藥。自己肯定是吞服了那顆丹藥,所以容顏纔不會衰老,確切而言是不會長大!”
薛文瑞急急忙忙向外走,他要去藏經閣看看,查一查這仙顏丹到底是何物,與自己的猜想是否一致。
就在此時,外邊傳來了糟雜聲,熊承業帶着一羣“小弟”,耀武揚威地朝這邊走來。
熊承業這幾日也是滿心鬱悶,這薛文瑞雖然面上看着乖巧,可內心卻藏着戾氣,奸猾的很。叫他送個東西,結果都好幾天了也不去回個話,原本還以爲他沒回來呢,可明明有手下見到他昨日在門派之內飛來飛去的。這讓他的臉面往哪擱。
爲了穩妥起見,自己還讓小弟去探聽了一番,這幾日並沒有輪到薛文瑞輪值。既然沒有輪值,也不來向自己彙報一下送信之事,這也太不剛自己放眼裡了,這不是明白着要挑釁自己的威嚴麼!
所以,今日他是帶着“小弟”們震懾來的,雖然門派之內不允許爭鬥,可他不介意向對方提出挑戰,把對方拉到演武場去教訓一頓。
薛文瑞剛走出門,便看到了一羣修士向自己的住所飛來。
他臉色一變,心想自己忙着呢,這個討厭之人卻偏偏來煩自己。當然,他也不好就此撕破臉皮,他雙手一拱,很有禮貌說道:“文瑞拜見熊大師兄!熊大師兄親臨此地,不知所謂何事!”
熊承業差點被薛文瑞的話嗆到,一來就問自己有何事!這不擺明了嫌棄自己麼!自己大老遠的過來,竟然連一句請自己進屋坐坐的話語都沒有,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熊承業身邊那黃姓修士,全名黃明煦。他第一天就對薛文瑞非常不滿,那日,他原本是想借着熊承業的威名,來耀武揚威一番的,卻沒想吃了閉門羹。
現在看到對方如此不尊重熊承業,心中更是火起:“有你這麼跟老大說話的麼!還所爲何事!那天老大交代你的差事做得如何了?這麼多天連個回話都沒有!還有老大讓你去報到,你有去麼?”
薛文瑞面露一絲尷尬,他本來想昨日過去說一聲的,可沒想那幾個符陣助手都很客氣,每個都留他閒談了一番,時間就不夠了。
他趕緊拱手致歉:“還請熊大師兄恕罪,這幾日剛入得門內,千頭萬緒,實在有些忙!那包裹已經送了,只是那小翠姑娘當時有客人在,所以並沒有說上話。”
“什麼?小翠姑娘有客人?那客人是誰?長什麼模樣!哼!敢跟我搶女人!”熊承業跳了起來,早忘記了剛纔的不爽,滿臉焦急地問道。
薛文瑞心中想笑,人家就是幹那行的,不做那事讓人家吃什麼,可笑這熊承業還真是長着一副“熊”腦袋,還想着對方給自己立貞節牌坊,他忍住笑意回答道:“這個……當時我也不好細看,將包裹放下就離開了!”
“哎!你真是的,你當時應該抓住他!把他給我抓來,再不濟也得把名字給問出來!竟然敢動我的女兒,真是反了天了!”熊承業氣得上躥下跳,“不行!你得陪我走一趟,我一定得把那傢伙給揪出來!”
“大師兄,你還在被禁足呢!”黃明煦馬上提醒到。
薛文瑞的心中一寬,甚至有些感激地看着黃明煦,他可不想再跑一趟元陽城。
想着還要去藏經閣,薛文瑞內心着急起來,遂一拱手:“是啊!來日方長!大師兄,倪師叔交代我去藏經閣查閱一些典籍,我還得馬上過去,要是耽誤了吃罪不起。這就不多陪了,還請師兄海涵!”
說罷,丟下衆人,轉身便走。
熊承業正在爲小翠之事煩心呢,沒想到薛文瑞說走便走,真是氣得不行:“你……你給我站住,你還未將事情說清楚呢!你真是太過分了!”
可薛文瑞連頭都沒回,放出飛劍飛身離去。
熊承業身邊的靈氣境修士也一個個氣憤不已,這些弟子原本就是一些修仙小家族中的翹楚,來到天靈門之後又天天跟着熊承業耀武揚威,何時受過這種氣。
當下,便有幾人還放出飛劍作勢欲追,卻被熊承業給攔下了。
“大師兄,就這樣把他放了?”黃明煦便是準備追上的修士之一,他最希望是他們把薛文瑞攔下,然後讓熊承業把他狠狠地揍上一頓。怎奈薛文瑞說走就走,讓人一點準備都沒有。
“追上又能如何?你沒看他說是倪師叔讓他去的麼!哼!倪師叔很了不起麼?竟然這麼張狂!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熊承業一臉憤懣。
“要不咱們去打探一下,這傢伙跟那倪師叔到底什麼關係,回頭再去收拾他?”昨日訓斥薛文瑞的那個靈氣境九層修士說道,此人姓董名弘業,也是熊承業的“智囊”之一。
“對對對!走,咱們這就去找那倪師叔,看看這個薛文瑞到底是何來歷?”其他修士也起鬨。
熊承業雖然對那倪師叔很是畏懼,可事關自己的威嚴,也一咬牙,把手一揮:“走!去看看!”
卻說薛文瑞已經來到藏經閣前,天靈門的藏經閣是一座巨大的閣樓,足足有五層,第一層最大,由下而上逐漸變小。閣樓外也是禁制密佈,其禁制手法嫺熟無比、禁制手段也很是高明,許多禁制薛文瑞都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一看便是那萬符師所爲。
薛文瑞在閣樓前足足停留了一盞茶的功夫,心中不禁輕嘆:“萬符師就是萬符師!”
入得閣樓來,薛文瑞更是被當中的禁制所震驚,其上的禁制密密麻麻,卻又錯落有致、搭配流轉,無不如意,宛如姑娘繡花一般。
在不懂禁制的修士看來,這就是一個禁制組成的馬蜂窩,可在薛文瑞眼中卻如同一幅畫卷。畫卷當中,那些他看不懂的禁制,被其深奧奇特所吸引,那些他看懂的內容,卻又爲其之間的搭配流暢而驚歎。
“這還真是個好地方,一定得常來,當然,要是能在這兒呆着那就更好了,一邊學習儲物袋裡的禁制、一邊用這閣樓上中的禁制加以印證,兩廂學習、相互印證,自己的禁制水平肯定能突飛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