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萬機緩緩的睜開眼睛,略微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卻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感,多次轉世經驗告訴他,自己這次又是借屍還魂了,馬上自己就可以完全的控制這具新身體了,也不知道這幅身體到底怎麼樣,要是不帥的話,那自己還是趁早抹脖子吧。
可是想想,好像閻羅王囑咐過自己千萬不要枉死,否則再無投胎的機會,也不知道,到底是閻羅王在嚇唬自己還是真的確有其事。
就在李萬機躺在那裡胡思亂想的功夫,卻聽見遠處傳來吵鬧的嗩吶聲,隱約間還有不少人哽咽的哭聲,看來,那都是在爲自己弔孝的人。
活動了一下身體,雖然四肢還有些痠麻,可總算可以活動了,李萬機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卻感覺一頭烏黑的長髮束在頭頂,這可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難道這一世自己轉生成了個女人不成,那自己今後可怎麼去泡妹妹啊。
李萬機摸了摸胯下,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原來是個帶把的,李萬機暗罵,奶奶的,難不成這幅身體原來的主人是一個玻璃不成。
李萬機試着推了推棺槨的蓋子,還好沒有蓋棺,要不然自己還要費些力氣,推開厚重的棺蓋,李萬機從棺槨裡坐了起來,刺眼的陽光叫他不能睜開眼睛。
李萬機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卻見自己現在穿着一件古代人的衣服,靛藍色的長袍袖口都鑲繡着金絲邊流雲滾邊,腰間束着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烏黑的頭髮束起來帶着頂嵌玉銀冠,銀冠上的白玉晶瑩潤澤,更加襯托出他頭髮的黑亮順滑。
“奶奶的,難不成這小子原來是唱戲的不成?”李萬機小聲嘀咕着,慢慢爬了出來,這纔看清,這間臨時搭建的靈棚完全用漢白玉砌成,其間雕龍畫鳳好不氣派,全部用金絲邊勾繪出來。
就算李萬機再不識貨,也看的出這些東西價值不菲,看來閻羅王沒有說謊,自己這世果然是個有錢的主。
一名老漢,也穿着一身古代樣式的粗布衣服,背對着李萬機燒着紙錢,一邊燒着一邊喃喃的似乎在念叨着什麼。
就在李萬機欣賞着眼前的擺件的功夫,靈棚外卻突然哭喊震天,靈棚用十八根漢白玉石柱支撐,外面的景象一覽無遺,卻見十幾個年齡在十四歲左右的少女,被人反縛雙臂的推搡到離靈棚不遠處。那些哭喊聲正是這羣少女所發出,看樣子,她們一個個神色驚恐,似乎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
李萬機輕聲走到老頭的身旁,好奇的問了一嘴,“老伯,這些那女孩子是幹什麼的?”
那老者面帶憂傷,斜眼看了看李萬機,長嘆一口氣,“嗨,作孽啊,這些都是生前伺候過你的婢女,老爺怕少爺你在陰間住的不習慣,特意要這些婢女陪葬……”
那老者說完,這纔回過味來,驚恐的看着李萬機
,半天說不出話了,隨即眼仁向上一翻,昏死了過去。
李萬機伸手一探,見那老者只不過是驚嚇過度,暈死了過去,並無大礙,也懶得理他,救人要緊,閻羅王跟他說過,這一世絕對不能再做惡孽,不知道要是這幾個女孩子因他而死,這罪孽會不會記在自己的頭上。
走出靈棚,一羣身穿古服的人個個披麻戴孝,哭聲震天,但卻是乾打雷不下雨,一個滿臉菜色的男子哭的最兇,此時正抱着一名神態哀傷體型略顯臃腫的老者的大腿,死了親爹似得嚎啕大哭,“叔叔啊,人死不能復生,請你節哀順變吧,今後我就是你兒子,李家偌大的家產不能無後啊,叔叔,哦,不對,爹啊……”
李萬機心裡還在琢磨,自己現在到底是在哪,橫店影視城嗎?怎麼弄得跟拍電影似得。
人羣一直吵吵嚷嚷,沒有注意到李萬機,李萬機不想打擾人家拍戲,只是一直找不到攝影機在哪,不得不說這些羣衆演員還真夠敬業的,演的跟真事似得。
這時候,人羣中有眼尖的看到李萬機,踩到貓尾巴似得,大聲喊了一嗓子,“我的媽呀,李萬機又活啦……”
靜……
千八百人的會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隱約還能聽見誰尿褲子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哪個人喊了一嗓子,人羣一下子又變得吵雜起來,一時間人挨人,人擠人,亂成了一鍋粥。
只有的那個老者沒有一點驚慌,甚至是驚喜的推開衆人,一把將李萬機摟在了懷裡,“老天爺啊,你總算開眼了啦……”
李萬機廢了老大的勁,才弄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閻羅王那老小子一定是煩死了自己,這一次竟然把自己扔到地球之外去了,在這個世界沒有愛瘋,沒有路虎,也沒有電影看,甚至也沒有那些內容狗血的網絡小說看,不過,也有好東西,至少這裡沒有知識產權保護,食物也完全是無公害純綠色的,而且自己也攤上了一個很有錢的老爹,算的上是喜憂參半吧。
經過一番折騰,原本是給李萬機準備的葬禮是不用辦了,可準備的這些儀仗卻一點也沒浪費,沒辦法,剛纔李萬機借屍還魂,一羣人嚇死了兩個,摔死了三個,踩死了九個,原本都是些過來看熱鬧打秋風的,沒想到這份儀仗卻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些吹鼓手一合計,得,接着吹吧,人家錢都付了,給誰吹不是吹啊。這可給棺材店的老闆樂壞了,十四副棺材,那可是他一個月的產值啊,他簡直連做夢都會笑出聲來。
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了,李萬機用了極大的耐性才漸漸的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三個月的時間,他已經慢慢的開始融入了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此刻李萬機,正端坐在自己的書房裡,仔細閱讀着一本《蒼龍大陸簡史》的書籍,他現在太需要惡補關於這個世界的一
切知識。
冷不防,一團火球砸開書房的木質窗扇,直奔李萬機的面門而來。
火球來的太突然,李萬機來不及做出反應,本能的拿起手中的書本格擋,頓時,厚重的書本被火球砸成了飛灰。
一團黑影憑空出現在李萬機的面前,一雙鷹隼般的眼睛目露兇光,輕蔑的看着李萬機說道,“哼,主人真是多慮,像你這樣的廢物,怎麼可能對我們夠的上威脅呢……”
話沒說完,但見那黑衣人化作一道黑色殘影瞬間出現在李萬機的身前,整個人成弓步,右手握着一把短小的匕首正朝着李萬機的前心死命的紮了過來。
李萬機現在的樣子頗爲狼狽,燃燒的火球燎着了李萬機那寬大的袖袍,情況危急,李萬機面對來者的攻擊,來不及躲閃,只好將那隻燒着的袖袍朝着那人的面門揮了過去。
這一招大大超出黑衣人的預料,面對撲面而來的袖袍,黑衣人只好放棄了直刺李萬機前心的打算,身子向後一仰,躲過了那隻燃燒的袖袍。
李萬機趁機撕下那隻已經燃成灰燼的袖子,綿薄撕裂的聲音在這狹窄的空間裡顯得特別刺耳。
那黑衣人只是被李萬機略微的遲緩了一下,很快便穩住了身形,卻見他右手掌一抖,一顆拳頭大的火球就打在了李萬機的腳面上,李萬機在這狹小的空間裡無處轉身,只好堪堪的躲到牆角。
黑衣人見李萬機被自己逼到了死角,發出一聲冷哼,不等李萬機回過神來,手中的匕首已經直朝着李萬機的面門而來。
“噗……”
匕首毫無阻隔的刺進了李萬機的胸膛,鮮血順着匕首兩側的血槽噴濺而出,形成一片血霧,頃刻間,將那黑衣人跟李萬機兩人染成了血人。
黑衣人顧不上滿臉的血漬,手中的匕首又向前探進去了寸許,雖然黑衣人黑紗罩面,卻能夠叫人感覺到他那陰謀得逞的陰笑。
李萬機此刻已經神志模糊,沒有留意到一灘鮮血噴濺在自己的太虛戒指上,儲存在太虛戒指中的佛珠也沾染了些許李萬機的鮮血,迸發出一道淡藍色的暖流,順着李萬機的手指,遊遍李萬機的全身。
那絲淡藍色的暖流極爲霸道,所到之處竟然將李萬機的經脈係數沖斷,但後續的暖流卻又將破碎的經脈修復如初,就這樣,李萬機全身的經脈被這絲暖流摧毀、修復、修復摧毀,並給李萬機帶來巨大的痛苦,與這種痛苦比起來,那被黑衣人所造成的傷痛簡直像被蚊子叮咬了一般。
李萬機感覺自己就像一塊燒紅的鐵塊,被人反覆捶打,渾身的骨節都快散架了,可令他奇怪的是,明明自己此時正在遭受巨大的痛苦,但內心卻十分享受這種感覺,李萬機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狂的潛質,就這樣,李萬機盡情享受着這種痛並快樂着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