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然在白虎關就盯上你了啊。”
姜洪武聽完姜毅的介紹，淡淡的笑了。
“她救了我是真的，幫忙找你們也是真的。雖然是在用我，但不能算是利用。素不相識，誰又會無緣無故的救人。肯定是有些緣由嘛。”姜毅看得透，也看得開。
姜洪武不置可否，反而笑語。“我看那夜安然好像對你有點意思，你是準備留在天師宗了？”
“我們還都是孩子。”姜毅苦笑搖頭。哪有那麼多意思。
“天書聖紋，配得上你。如果真能結合，倒不失一件美事。”姜洪武像是自語，又像是在提醒。
如果能給姜家找個聖靈紋的兒媳婦，他就算死了，也能給先祖個交代了。
“父親，我這裡有個好東西。”姜毅碰了碰脖子上的青銅塔。
“好東西你留着吧，我現在是生死境，只求穩。”姜洪武能冒險邁進生死境，就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這個境界太玄妙，也太危險。
實力會忽高忽低的轉化。
時間越久，轉化的越頻繁，也會越強烈。
最終，不是虛弱致死，就是暴體而亡。
到了這個境界，一般人都會藏起來，小心的控制，默默地修煉，嘗試衝擊更高的涅盤境。
可是，想要晉入涅盤境，何其艱難。
一百人裡都未必能成功一個。
他能把燕錚他們救出來，又看到姜毅還活着，已經沒什麼遺憾了。
“羅浮山脈有個地下古城，裡面出現了一種神奇丹藥，能昇華靈紋。”
“昇華靈紋？什麼意思？”姜洪武和周圍警惕的血獄們都看向姜毅。
“你們都看到夜天瀾的靈紋了吧。他之前是六品，一顆丹藥讓他在短短几天裡成爲天書聖紋。”
“六品進聖品？你沒開玩笑？”
“不可思議，但已經有兩人試驗成功了，確實如此。”
“天下竟然有這種丹藥？”姜洪武他們都難以置信的看着姜毅。
靈紋昇華？
凡品入聖品？
這簡直逆天了！
一顆丹藥，竟然能有如此神奇功效？
“消息在羅浮引起了轟動，也引得羅浮之外的勢力前去調查。我這裡正好有一顆，等回到天師宗，您找個時間閉關試試。”姜毅摸着青銅塔，只有這樣的寶物才能對得起王爺養育之恩。
姜洪武卻搖頭：“不行，這種丹藥太珍貴了，我不能要。”
“您邁進了生死境，就更需要這顆丹藥了。我雖然對生死境不瞭解，但聖品應該更容易平穩度過吧。”
“聖品確實更容易。”姜洪武心裡涌出一股熱流。
姜毅堅持着：“我已經是聖品，不再需要了，這顆就是給您留着的。”
姜洪武深深看了眼姜毅，感慨的輕語：“閻老說的對啊！”
“閻伯？他說什麼了？”姜毅以前跟姜洪武問過閻伯的情況，只是每次都被搪塞了過去。
姜洪武茂密的林地間，沉默了會兒，還是開了口。
“閻老當年把你送過來的時候，給了我兩個保證。”
“第一個，他會用半年時間，幫白虎關清理方圓千里之內所有霸主級猛獸，確保白虎關十年無憂。”
“第二個，他給我留下了保命的血紋，能確保我在危險的時候，激發身體潛力。”
姜洪武每每想起當年的事，總是忍不住感慨。
白虎關當時的處境非常糟糕，來自大荒的猛攻越來越強烈，八大要塞損失慘重。
白敖倉等人的退出，部分原因也是承受不住那種晝夜不停的廝殺，還有兒女親衛的慘死。
如果不是閻伯，白虎關恐怕早就失守了。
“閻老請求我收養你十年。”
“十年之後，他如果來接你，會再送姜家一場機緣。”
“十年之後，他如果不再回來，你就是他留給姜家最大的回報。”
姜洪武輕聲嘆息：“時間真快啊，一轉眼，快九年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回來，還能不能找到姜家。”
“他有說過去哪嗎？”姜毅忽然有些失落，閻伯當時跟他說的是一定會回來接他的，卻沒說有不回來的可能。
雖然跟閻伯相處時間很短，但是在他年幼的心裡，閻伯更像自己的親人。
他從哪兒來，他父母是誰。
這些，只有閻伯知道。
姜洪武搖頭：“他有很多秘密，他沒說，我沒問。”
姜毅沉默了很久，把煩亂的思緒甩開：“婉兒他們呢，還好嗎？”
“他們都很好，等到天師宗住段時間，我就帶你去見他們。”
這時候，血獄傳來警告，前面有情況。
在這片山林深處，竟然有一座依山而建的恢宏大城。
裡面熱鬧又轟動，大量人羣簇擁在城中心，激情的歡呼着什麼。
從外面望過去，最惹眼的是聳立在城中的巍峨大鼎，火光沖天，熱浪洶涌。
“丹宗大會？過去看看。”
姜洪武心頭一動，帶着姜毅和血獄進了古城。
城裡的人們基本都聚到城中區，人頭攢動，熱鬧擁擠。
人人都圍繞在巨鼎周圍，激動地歡呼着‘郎玉’的名字。
巨鼎前的高臺上，一個模樣俊秀的盛裝少年正在接受着幾位老人的祝福。
“這是幹什麼？”姜毅他們站在外圍，問着旁邊激動的男人。
“丹宗大會啊。”
“上面的是咱們大青山選出來的煉丹師，叫郎玉。”
“六品火靈紋，厲害吧。”
“更厲害的是他竟然有三種火焰。”
“簡直就是爲煉丹而生的。”
“今天才是丹宗大會開始的第九天，丹國的宗老們就親自過來邀請了。”
“據說，郎玉很可能不需要再參加整個西疆的丹宗大會，就能直接進丹國修煉。”
那人激動的滿眼放光，雖然郎玉跟他沒什麼關係，但畢竟是他們大青山出去的，驕傲啊。
如果郎玉將來有什麼成就，他們大青山都會沾光。
姜毅低聲問着姜洪武：“什麼是丹宗大會？”
“丹國舉辦的招收儀式。每三年一次，每次維持三個月左右。”
“由四大疆域的各州各地選拔煉丹師。”
“各州地先自己選拔，名額十位到十五位。再送到大域進行考覈，名額控制在三十以內。”
“最後送到丹國，由丹國進行最終考覈，選定五十位。”
姜洪武似乎對這個很有了解。
“丹國又是什麼？”姜毅很奇怪，聽都沒聽過。
“丹國，位於京畿之地的星月森林。也是琅琊國的國中之國。他們最開始跟我們姜家一樣，都是琅琊國最特殊的存在。”
姜洪武帶着他離開古城，介紹起丹國情況。
“當年追隨皇室先祖開疆拓土的聖靈紋，不只有我們姜家的先祖，還有另外的四人。”
“他們並稱琅琊開國五聖。”
“建國之後，人皇邀請他們共享天下，但都遭到了拒絕。”
“我們姜家的先祖自請鎮守北疆，抵禦大荒。先皇就冊封滄州之地，成爲琅琊國第一大異姓王。”
“五聖之一的嫦曦是唯一的女人，也是個傳奇煉丹師。”
“她開國之後，希望能爲琅琊國創立一個丹宗，培養煉丹師。”
“先皇愛慕她，也尊重她，就圈定了星月森林，並親自起名丹國。歷代丹國之主，可稱國君。用以表彰她的貢獻，並確立煉丹師在琅琊國的地位。”
姜洪武提起二百年前的事，有感慨，也有嚮往。
曾經的時代，混亂危險，卻有真誠有情義，哪像現在，曾經的開國五聖，相繼沒落，獨留丹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