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癡,我這些年都是怎麼教你的?是不是我太慣着你,才讓你變成如今這幅德性?”張家議事大廳上,一名大腹便便,但雙目精光閃現的中年男子大聲呵斥着下方的張丹晨“你知不知道你給我們家族惹了多大的禍?”
望着正前方暴跳如雷的張家家主,他的父親,張丹晨默不吭聲,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本以爲這件事便就此了結了,他也能繼續他的快活生活。可沒有想到,剛一到家門口,便被叫到了議事大廳。
“你以爲不說話便沒事了?烈伯的重要性你不是不知道,就算是我都得禮讓三分,你竟然敢當面頂撞他?真是翅膀硬了,想飛了啊?還有,那個莫邪的事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因爲你的原因,我們張家損失了一名鑄造大師。這個罪名你擔當的起嗎?”張寇金越說越是生氣,一個箭步便來到張丹晨身前
啪!
大廳中迴盪着一道巴掌之聲,下一刻,張丹晨的身影倒飛而出,左臉上印着一個血紅的掌印。
“現在,馬上,給我回去閉門思過,不到武鬥大會,絕不許出門。”張寇金揮了揮手,雙手腹背道。
張丹晨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灰溜溜的離開了議事大廳。
“家主,這莫邪的事恐怕與丹晨無關。據我們得到的消息,這莫邪已經是取代了神行老人之徒甄行,成爲了武鬥大會的參戰人選。因此,無論如何,不管他是什麼身份,都不會站到我們這邊的。”一張堪比馬臉一般長的長老緩緩道。
“你說的事我又怎麼不知道。但這小傢伙從來不讓我省點心。現在不敲打一下,回頭還不知道給我惹出什麼簍子。至於莫邪這個人,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便休怪我張家無情了。”張寇金目光中透着一股陰狠的殺意,一字一句道。
同一時刻,趙家也在忙的暈頭轉向。機關算盡的趙力坤也是完全想不到,這個在他眼中潛力極大的莫邪,竟然還是一名鑄造大師。而且現在還處於失蹤當中,不知去向。
整個趙家都在悄悄的動了起來,尋找着莫邪。雖然他很肯定莫邪不會食言,會替他們出戰武鬥大會。但莫邪如今處境極其危險,保不準會發生什麼意外。
趙力坤已經潛意識的把莫邪當成了趙家之人,怎麼可能讓趙家損失一個人才?
而與此同時,改頭換面的莫邪卻是漫無目的的閒逛着。
此刻的他濃眉大眼,一道淺顯的疤痕在其額頭上淡淡存在着,整個人痞氣十足。完全沒了之前莫邪的一點影子。這點易容的手段對他來說實在是再簡單不過,只是運用了身體的力量改動骨頭的位置罷了。不過人的精神儀態卻是難以改變,但憑藉着他前世殺手的身份,倒也能遊刃有餘的扮演着一個痞漢。
呆在趙家也只是埋頭苦修罷了,而如今苦修對他來說卻是進益不大。還不如出來好好看看這武鬥之城的風光。自己幹完自己 該乾的事情,還要乘機逃走呢!當然要提前先看看路。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莫邪只知道越來越多的人向着他這個方向走去。莫邪心中一動,也是跟上前面的步伐。
沒過多久,一聲蓋過一聲的激動吶喊之聲便從不遠處傳了過來。其間還摻雜着一道道悽慘無比的慘叫之聲和豪邁至極的怒吼之聲,讓人聽着就熱血沸騰。
很快,莫邪便來到了一座宛如皇宮一般巨大的建築羣面前。
煙雨堂,鬥獸場。
莫邪喃喃自語道。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之下,竟然是來到了這個地方。煙雨堂做爲如今武鬥之城當之無愧的第一勢力,這鬥獸場可謂是功不可沒。
莫邪一早便想見識一下,這地下擂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地方。信步走了進去,進過一段昏暗的長廊,莫邪便來到了一個地下看臺上。
在一道道火光搖曳下,此刻這鬥獸場卻是顯得更加的讓人心神震盪,神情激動,不由得熱血翻涌起來。
天宇大陸尚武,而武鬥之城更是把這種尚武精神演變成獨一無二的問話。生死擂臺戰,一種極其血腥,極其暴力的比試方法。雙方上臺之後,生死便由天命。能夠成功活下來的,都是踩着累累屍骨步步前進的狠人。
這裡只看結果,不看過程。總之必須死人才能結束一場戰鬥。
此刻鬥獸場中,已是上演這一幕極其血腥,小兒止步的畫面。兩名赤裸着上身,露出那一身傷痕累累,肌肉穹窿的胸膛,肆無忌憚的揮舞着熱血,和對方展開着生死搏鬥。
臺上兩人都是戰將境,兩人一招一式間,沒有半點多餘和花哨的動作,都是簡簡單單,卻又能命中要害的攻擊。在這裡,一切觀賞性的動作都是自找死路,只有實用強勁的攻擊纔是王道。
莫邪一眼便看出了兩人的廝殺經驗都極其豐富,遠不是世家弟子所能比的。光是那股子狠勁,便能讓人望而卻步。莫邪現在倒是有些相信了煙雨堂的實力,能夠奪得武鬥大會第一名並非是浪得虛名。
同等級之中,哪怕這些人在戰技上稍有不足,但對上其他五大家族子弟,都還是有着極大的勝算。
“殺,殺,殺!”
“血鬥士,撕碎了這個雜碎,我可是押了重注在你身上的。”
“大塊頭,你還等什麼,你的力氣不會都用在娘們上了吧。輸了的話老子可饒不了你。”
鬥獸場內一片嘈雜的暴喝聲響起 ,無數下了重注的賭客,聲嘶力竭的吼叫着。對於他們來說,臺上兩人的生死和他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最重要的是他們是否能贏,是否能夠讓他們得到享受。
微微搖頭,莫邪低聲道:“這血鬥士要輸了!”
對於這樣的戰鬥,除了能稍微激起他一點戰鬥血性之外,便絲毫沒有學習的地方了。輕而易舉的,他便看出了血鬥士攻勢有了頹勁。而那大塊頭一直在等待着一個一擊斃命的機會。
只要血鬥士攻勢稍微慢了下來,大塊頭有了反擊的餘地,那這場戰鬥便可以畫上句號了。
果不其然,那血鬥士揮動的雙拳稍微一緩,大塊頭抵禦的雙手立馬便轉爲瘋狂的攻擊,淡青色的玄力包裹着右拳,一拳轟出,宛如能轟開整個空間一般,空氣震盪的聲音傳出。
下一刻,那血鬥士便是倒飛而出,鮮血充斥着他整個臉龐,他慘叫一聲,砸到在擂臺邊的柱子上,四肢一陣抽搐,此刻的他已經辨認不出面容,臉部整個被砸爛了。又低吟了幾聲,血鬥士便徹底失去了生機。
“譁!”
鬥獸場一片譁然。有人興奮的大叫出來,而有人則是因爲輸了錢而破口大罵。當然,並沒有人關心兩人的生死,更多的是因爲這血腥的場面,他們體內潛藏的癲狂被點燃了起來。
這便是這武鬥之城的生死擂臺,果然是極端無比,血腥無比。莫邪微微驚訝道。儘管已經對鮮血和死亡這樣的事情習以爲常,但看到整個城市都幾乎是這般瘋狂,他一時之間也是難以置信。
噫!
莫邪看向右下方的一個通道,只見此時又有兩人走了出來。看來那裡便是打擂臺之人所在的地方。
目睹了之前的血腥一幕,不由得他手也癢癢了。先前隨意解決了那醜惡的男子,莫邪的這股氣依然沒有發泄完畢。實在是太無趣了,一點反抗的意念都沒有,宛如死狗一般,到最後,莫邪都幾乎不想動這樣的爛泥了。
生死擂臺還在繼續,死亡和血腥仍然在上演着。而一個個似瘋了一般的賭徒也在揮灑着自己的激情,肆意的叫囂着。這便是煙雨堂的鬥獸堂 ,一個充斥着血液的黑暗地帶。
莫邪此刻被請到了後方,一名眼神狡黠,略微有些駝背的中年人正招呼着他。
“你的意思是說,你要參加生死鬥?”中年人閉合上茶蓋,仔細打量着莫邪。
“沒錯,而且現在就要上臺。老子已經按捺不住體內的熱血了。”莫邪痞氣十足,野蠻的道。
“不要着急。有些事還是要說清楚爲好。說說你的名字。”中年男子像是見慣了這般粗蠻的人,倒也沒流露出什麼神色,淡淡道。
“天狼。”
“好吧,天狼,你的決鬥下一場便是。而你應該要知道,贏下一場決鬥便能獲得一百紫晶幣,贏下十場決鬥,以後每場決鬥勝利都增加一千紫晶幣,而贏下一百場決鬥,以後每場決鬥增加一萬紫晶幣。至於輸了的話,那便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死人是不需要錢的。”
“明白。”莫邪心中卻是暗驚,好豐厚的酬勞,這生死鬥倒是一個快速積累財富的地方。前提是你擁有足夠的實力和運氣。
“從今以後這便是你的銘牌了,拿着吧。”說着,狡黠男子從懷中拿出一枚銅色令牌,放到了莫邪面前。
接下來的一盞茶功夫,莫邪都是閉目養神,等待着自己上場的時候。
而隨着一聲轟塌之聲和悽慘哀鳴之聲響起,擂臺上的戰鬥便告一段落。接下來便是莫邪的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