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女孩,那天帶頭將輕舞的死怪於自己身上。只要看到這張臉就覺得怒火中生氣不打一起發,揚起手接連扇了好幾巴掌,直到小當的嘴角滲出血來她才覺得舒坦些。
小當就是同輕舞一個寢室的那個女生,當得知輕舞猝死時她還覺得是因爲自己沒呆在輕舞身邊才導致她的死亡,爲此懊悔不已。只是後來在走廊上看到賴婧,想到她之前那樣對待輕舞,還沒從悲痛中走出來的小當一時口不擇言辱罵了賴婧,可就是這一時的口不擇言,成了賴婧心中那團怒焰的導火索。
不過怒火很快就能熄滅了,只要讓這幾個傢伙付出相應的代價就行。
事實上將她們從別墅裡引出來也沒費多少功夫,人類就是種天真的生物,只需要一點小小的計謀就能將她們騙出來。就像小當那樣,給了她一個虛幻的影子她便傻乎乎的跟在後頭完全沒考慮過危險。女孩是分批將這三個人誘騙到這兒的,三個人在一起不好下手,那就將她們分開在一個個誘騙至此。
擁有女孩身形的惡魔站在屋內最陰暗的地方,那始終低着的頭顱直到此時才擡起,可即便擡起那散亂的頭髮仍舊遮擋住面容,賴婧還是無法看清她的容貌。不過這幫助自己的惡魔究竟長什麼樣她纔不在意呢,她眼下腦子裡只有一件事。
給予這些傢伙相應的懲罰,出了自己心中的這口怨氣。
“你說我要怎麼懲罰她們呢?”大腦中構想出很多法子,可賴婧都覺得無法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這幾個人還處於昏迷中,就算自己對她們做什麼她們也不曉得,實在無法解氣啊。像是聽到賴婧的心聲似的,那個惡魔突然向後退了一步整個人貼在冰冷的石頭牆上。隨着惡魔的動作,方纔還處於昏迷的小當醒了過來。
不舒服的呻吟着,小當覺得自己的大腦暈乎乎的,她只記得自己起牀後想去吃飯,結果在看在仙仙站在外頭的紅樹林。一時好奇便追了上來,結果跟到紅樹林的深處發現那兒有一棟石頭房子,最後發生什麼她就記不起來了。
晃了晃頭讓自己清醒些,小當這才發現自己被人捆綁在十字架上。手與腳都被人用繩子捆住,用力想將手從繩索中抽出來,但是那繩子幫得太緊了她根本抽不出來。因爲繩索的摩擦,手腕上火辣辣的疼,小當猜想手腕應該被繩子給磨破了。
擡起頭四處張望,首先看到的是身邊的那個朋友,她們也同自己一樣被捆綁在十字架上。只不過那兩人還處於昏迷中,喊了幾聲也無法將兩位同學叫醒,小當便放棄了。
她們就是幾名普通的大學生,能與什麼人結怨被人綁架到這兒啊!這個屋子很暗,像個被黑暗眷戀的地方,外頭陽光明媚卻怎麼都照不進來。屋內除了自己和兩位同學,角落那兒好像還站着一個人。
心中一顫,小當厲聲喝道:“你是誰,是你把我們綁到這兒的?你這是犯罪,快放開我們否則我報警了!”明明處於劣勢,那傢伙居然還能梗着脖子這麼說,還真是可笑呢。
不屑的笑出聲,賴婧打開早已備下的電燈,燈光將屋內的黑暗驅散。習慣了黑暗的眼睛突然碰上光線,小當覺得很刺眼本能的閉上眼睛,等到眼睛適應亮光後她纔再度睜開。
她怎麼也沒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會是賴婧,h大的暴美人。之前同賴婧發生過爭執,小當非常討厭這個壞脾氣的女孩,可是她也只是覺得賴婧脾氣不好,萬萬沒想到她會綁架自己。
“你……你想幹什麼?”這個女孩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兒,還有她們爲什麼會被綁起來。賴婧的雙眸充斥着怒火,甚至於有一些瘋狂。
危險,本能的察覺到危險。小當害怕的想要蜷縮起身子,可是四肢被牢牢的綁住她根本無法動彈,心裡害怕嘴上卻不肯討饒:“我警告你快點放開我們,你這樣做是犯法的。非法囚禁他人是觸犯法律的,我要告你!”
想拿起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小當希望賴婧在聽到自己的話後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放她們下來,可這孩子終究是太天真了,一個因爲憤怒喪失理智的人,一個被情緒隨意操控的人,她在失控的時候又怎麼會想到觸犯法律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懲罰。
“哈哈,想要告我?你想讓法律懲罰我嗎?那你也得走得出這個地方,我需要受到懲罰,你纔是那個需要受罰的人。惡意的用言語中傷我,將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我身上,你朋友的死與我何干,連警方都說她的死是一場意外,你憑什麼口口聲聲說是我害死她的?像你這種人,我只要一看到就覺得全身不舒服特別的生氣!”對於小當的厭惡以及憎恨已經超出常人可以理解的範疇,賴婧生平最討厭別人誣陷她,一絲一毫都不行。小當那天的話無疑觸碰到她的底線,才讓她這般憤怒,甚至於憎恨她。
一想到過世的朋友,小當覺得鼻子發酸險些哭出來,強忍着悲傷小當說道:“輕舞確實有心臟病,她的死是場意外,可如果不是你和她發生爭執她也不會那麼生氣。說到底你也脫不了干係,我那麼說也沒錯啊!”
就是因爲眼前這個人讓輕舞動氣,才釀成這場悲劇的。小當氣的不是她們之前的爭執,而是輕舞死後賴婧臉上的那抹不屑的笑。
她就是受不了這個纔會當衆指責她,說她是害死輕舞的兇手。
不管小當是出於什麼原因才指責賴婧的,對於賴婧來說都是無法容忍的。因爲小當回嘴,賴婧徑直走到她跟前連扇了她幾個巴掌。
臉上火辣辣的疼着,小當痛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這個叫做賴婧的女人根本就是惡魔,被憤怒操控的惡魔,一旦火氣上來她便沒了身爲人的理智,只想着憎恨只想着報復。
跟這個憤怒的女人是無法正常溝通的,小當真的害怕了,因爲她從賴婧的眼裡看到恨意,那種欲將自己除之而後快的恨意。
“你……你想幹什麼?”因爲害怕她連話都說不好了,只要覺得害怕她便已經敗下陣來。小當眼裡的恐懼對於現在的賴婧而言,無疑是最美的風景。她就是喜歡這樣的小當,只有她這樣了自己纔有報復的快感,那顆因爲怒火而抽痛的心纔會得到安撫。
食指點在脣上一副煩惱模樣,賴婧爲難道:“你說我要給予你們什麼樣的處罰呢?究竟是怎樣的處罰才能平息我心裡的這團火呢!”
賴婧的表情說明她是認真的,而身邊的兩個朋友還處於昏迷當中,沒人可以商量的小當只能看着賴婧的背影機械的重複着:“你到底想幹嘛!”
“我啊!”食指抵在脣上示意她不要插嘴,賴婧勾着脣角一字一頓說道:“我心裡的憤怒得不到發泄,自己就會被氣死的。既然是你們讓我這麼生氣、這麼憤怒,那就讓你們被這憤怒的火焰燒死吧!”
一句話,小當猶如遭遇晴天霹靂般整個人呆住了。這個女人是什麼意思,被憤怒的火焰燒死。
難道,難道她想把我們都燒死?在這廢棄的石頭屋裡?
“惡魔,你是魔鬼。放開我們,你這個惡魔!”一個被憤怒摧毀理智的人,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因爲可恨可氣而喪失理智的人,還情有可原,畢竟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可像賴婧這樣,居然因爲他人的幾句話而氣憤至今,甚至於將這種憤怒轉爲憎恨而想通過自己的手予以這些人懲罰。這種無端的憤怒,纔是真正的憤怒。
幾近瘋狂的憤怒。
小當覺得自己看到的已經不是正常的人類,而是魔王撒旦,暴怒下的魔王撒旦。
對於自己的制裁非常滿意的賴婧露出一抹甜美的笑,經常處於憤怒狀態下的她很少微笑,漂亮的女孩笑起來更加美麗。只是這一抹笑在小當眼裡,和惡魔沒什麼兩樣。
她眼睜睜的看着賴婧從屋外搬入雜草枯枝,將這些東西堆在她們身下。像是在做什麼有趣的工作似的,賴婧還哼着小曲。小當的怒吼和求饒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現在的她僅在意自己的懲罰,代替上蒼給予這些人的懲罰。
站在黑暗處的惡魔還真是什麼都特賴婧想到了,不管是事先準備好的枯樹枝,還是擺放在角落的幾桶油。走至牆角隨意的選了一桶汽油,賴婧哼着小曲走到小當跟前。將汽油的封口撕開,賴婧湊到瓶口深呼吸道:“這汽油的味道真嗆啊!不過越嗆越好,這樣火才能燒得旺呢,我這口氣才能順暢啊!”
真是老天不開眼,居然給了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衣服蛇蠍的心腸。賴婧墊着腳高舉手中的油桶,刺鼻的汽油從頭頂灑下。身體每一處肌膚都被汽油淋溼,散發着嗆人的氣味。
大概是覺得一桶不夠吧,賴婧還都拿了一桶噴到小當身上。惡魔準備的汽油很多,她完全不用擔心不夠。終於將那些汽油都灑在她們身上了,賴婧做得很仔細,連地上的枯樹枝都沒放過。
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賴婧從揹包裡掏出打火機。‘啪嗤’一聲,打火機上冒出一點火苗。那火苗非常的小,在這陰冷的石頭屋內火苗幾次都險些熄滅,可是搖晃了幾下又再度復燃,賴婧微笑的舉着手中的打火機一步一步靠近十字架上的小當。
只要這火苗落下,這張討厭的臉就會徹底消失,永遠的消失。自己對於她們的憤怒也會隨着這場大火,全部消散。
自己的這口氣,也就順暢了。
打火機從賴婧手中脫落,眼看着就要落在枯枝上。一個身影快速閃過,眼前的枯木枝並沒像預期的那樣被點燃,本應落在枯木堆的打火機此時卻出現在他人手裡。
愜意的坐在由石頭砌成的窗沿上,一個女孩隨手接拋手中的打火機,笑得那般張狂。
“哈哈,終於讓老孃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