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孝廉走出來屋門,兩個在門前侍候的小侍女嚇了一跳,一看程孝廉這麼快就出來了,不知道哪裡侍候得不周到,立刻跪在了地上:“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程孝廉苦笑了一聲:“你們不要誤會,趕緊起來,城外的大軍已經逼近,我必須馬上出去應戰,與你們沒有關係,你們進去好生侍候夫人,夫人有什麼要求,你們就去找朱福便好。”
兩個小侍女臉上這纔有了顏色,站了起來:“我們知道了。”
程孝廉又去了中間的屋子,屋子裡是小七,當初交換生辰八字的時候,鳳閣連小七的閨名也送了過來,複姓司徒單名一個冰字。
程孝廉又把剛纔跟聞杜若說的話說了一遍,司徒冰可比聞杜若好對付多了,讓做什麼便做什麼,程孝廉差點就入了洞房,但是一來城外確實戰事緊急,二來若是厚此薄彼可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毅然決然走出了屋子。
只是有了前車之鑑,屋門的兩個小侍女倒是沒有太過驚訝,但是臉上的得意之色是誰都看得出來的,殿下可是在這個屋子裡多待了一刻鐘的時間。
程孝廉苦笑一聲,轉身走到了毛若苓的屋子裡,心說還是要把持自己,這短短的一刻鐘,就讓人察覺出來了,若是以後不能一碗水端平,還不知道有多少麻煩呢。
不過讓少年人戒色,可是太滿了,要不然古往今來不知道多少英雄沉浸在溫柔鄉中不能自拔,有的被人抓住了痛腳,設了一個美人計直接身敗名裂。有的則是喪失了前進的鬥志,只願每日沉浸溫柔鄉,最後一事無成。
當然這是他們自己把持不住,但是古人的觀念就是男尊女卑,所以纔有了紅顏禍水這個詞。
程孝廉到了毛若苓的屋子,心中但是陣陣愧疚,三個女子之中,便是毛若苓受的委屈最多,甚至在楊有財看來,殿下娶毛若苓就是爲了應付毛家的那些人。
只是當程孝廉真的踏入這間屋子的時候,才體會到了虧欠,他重傷之時一直是毛若苓衣不解帶地照料,他在成都府之時也是毛若苓在身邊陪伴,只是他心中一直有些逆反,甚至一度覺得應該一夫一妻,所以找到最愛的女子纔算是作罷。
但是如今毛若苓已經是他的夫人了,他才覺得,其實一直以來他都是喜歡這個女子的,只是因爲毛家的關係讓他覺得有一絲不舒服。
想到這裡待兩個侍女出去之後,他滿臉愧疚地捧着毛若苓的臉龐:“這些日子讓你受委屈了。”
毛若苓已經是泣不成聲,她從心裡便是喜歡程孝廉的,但是這些日子確實承受了不小的壓力,就算她不想聽,總會有風言風語傳過來。
有的人說毛家爲了攀附這門親事真是無所不用,連女兒家都往上倒貼,殿下不要都不成。
還有人說,殿下不是真的喜歡她,只是被她纏得無可奈何了,這才娶了她。
但是這些都被她的幾位叔叔擋了回去。
“只要你是真心喜歡殿下,那便夠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你要相信,殿下不過是年輕性子還有些野,等他長大了便好了。”
毛若苓咬着牙好不容易撐到今日,聽到了程孝廉這句話終於再也忍不住地哭哭了出來。
程孝廉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裡:“你放心,從今天起你便是我的夫人了,再也不會受任何委屈。”
毛若苓哽咽地說不出話來,只是不住地點頭。
“我這就去城外與人作戰,你在這裡等着我。可不許哭鼻子了。”
出了房門,程孝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讓人換上了盔甲,走回了正堂之上:“諸位,可敢與我出城迎敵?”
瞿嵩鍚第一個站了出來:“固所願,不敢辭!”
身後的武將齊齊站了出來:“固所願,不敢辭!”
這個時候當然是守在城中等着各路援軍到達更爲穩妥,但是這樣的話城外的百姓可就受苦了,程孝廉不願意城外的百姓辛苦這麼些日子的收成毀於一旦。軍中的將士也不願意看到他們在城外耀武揚威。
這個時候根據探報,城外的軍伍已經距離城池不足十里了。
程孝廉一聲令下,一馬當先衝出了城去。
此時作戰不比以往,成都府沒有多少騎兵,他們的騎兵出川的時候都帶了出去,因爲覺得戰事會發生在陝西,就算成都府出了亂子也不過是守城之戰,所以也沒有把騎兵往回調,但是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程孝廉這個時候衝在第一個,其中鼓舞士氣的意義多餘他本身的戰鬥力。
城中本來就沒有騎兵,若是程孝廉站在後面看他們攻城,則士氣大損,到時候被人一下衝亂都有可能。
程孝廉知道敵軍騎兵的本事,這些人奔襲了這麼多天,就算是他們一人兩馬,馬有時間歇着,人可沒有,他們就算是百戰精兵,也不過剩了一口氣了,自己只要能夠撐住一口氣,便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果然眼看程孝廉衝在了最前面,後面的士卒都開始拼命奔跑。殿下今日大婚,就算不出站誰也說不出什麼來,但是殿下不但出戰了,而且還衝在了第一個,殿下都如此不顧性命,大家的命難道比殿下還尊貴不成?
於是紛紛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可不能讓殿下死在這裡,他們還得跟着殿下混飯吃呢。
張勇這次並沒有親自前來,他派出手下的大將胡茂領軍,並且叮囑過他,一定不要逗留,殺奔成都府之後,立刻反轉,不要原路返回,隨便找一條路,四川的軍伍必定因爲他們紛紛去成都府勤王,到時候他們有的是逃脫的機會。
這個計策張勇考慮了很長時間,要辦這件事必須要一個大膽子的將領,若是將領膽子小。那麼根本就不敢殺進四川去。而且這個將領必須要懂兵,那樣纔不會錯誤地分析局勢,被人家困死在成都府。
選來選去便選中了胡茂,胡茂這個人隨張勇征戰多年,他的能力張勇一清二楚,讓他來領兵沒有錯。事實證明,張勇的眼光確實很準,在進入四川之後,事情一直按照張勇的計劃發展,直到胡茂殺到了成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