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起到效果,你提前試驗一下不就是了?別人迫於醫德的束縛,不會做這樣的行爲。但是醫德這種東西,什麼時候對你沈修則有過束縛了?
所以其實這些醫者,真的是很清楚,沈修則這裡,確實就是睜着眼睛說瞎話。明明就是自己動過的手腳,現在卻開始死不承認。
可是就算都知道是這樣的情況,但是衆多醫者,還是沉默了。
和唐老一樣的想法,再看不起沈修則的爲人,沈修則背後畢竟還有一個說不定還健在的醫仙。而沈家這些年,也是故意讓其他人這麼以爲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被狐假虎威的感覺確實不爽。可是說到底,醫仙還是衆人根本得罪不起的。
當初最早喊出“瘟針法”三個字的黃老,在喊完之後,其實就已經忍不住有點後悔了。
王家也得罪不起,但是簡單來說,現在是這麼多人一起承擔,王家總不至於對這麼多人一起動手吧?而且事實上的話,衆人此時的行爲,其實也只是裝作不是很肯定,所以王家也沒有理由責怪衆人。
王坤和王文洲這裡,已經是忍不住的很是憤怒了。
請你過來治病,結果你卻主動在王成舟身上動用這種絕戶的手段。你的醫德呢?!你特麼還是不是人?!
對衆位宿老的態度,王坤和王文洲也可以理解。此時也沒有特別放在心上,說到底,這件事情,其實和有沒有證據,已經沒有多大的關係了。
醫療事故的問責,本來就不是那麼簡單的。否則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醫鬧了。
簡單來說,你說是我們醫院失誤。我們醫院還說是你們沒有遵照醫囑,攝入了其他影響較大的藥物來着。
你說沒有?人死了,誰知道?反正還不就是我們說的?醫院是有死亡份額的,只要不超過這個指標,就不算異常。至於是不是因爲失誤導致,那誰知道?再說了,我們醫院這裡在把人治死之後,隨便給你加點會導致問題的成分,又有誰知道?所以治療過程對病人家屬保密,本來就是站不住腳的一種手段。可是偏偏,卻是大範圍的貫徹了下來。
醫療事故的問責,本來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中醫這裡的話,還更糾結一些。
你說是我的手段導致了王成舟絕後,怎麼證明?就算是上法庭的話,有時候會請到專家做技術證人。可是,用打穴法給人絕育的事情,你就是說出去,誰會信?打穴法,你以爲你看小說呢?
更何況,還是順序顛倒的情況。
現在的話,就算是有宿老願意出來作證,也已經難以通過正常的渠道對沈修則問責了。
說到底,只能通過王家這裡,私下裡的手段。可是既然都已經準備好動用私下裡的手段了,要不要直接的證據,還有什麼區別?
沈修則死不承認,王文洲這裡很是憤怒。“你到底是不是人!做醫者的,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沈修則繼續反駁:“都是楊凡的一面之詞,我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手段!”
王文洲這裡還想繼續罵下去,甚至都忍不住想要衝上去了。王坤這裡伸了伸手,卻攔住了王文洲。
“沒有證據的事情,就不要亂說了。我相信以我們王家和沈家的友誼,沈醫師肯定是不會做出這樣的行爲的。”
王坤這麼一說,王文洲一愣,下意識的就想反駁。與此同時,目光也是從沈修則臉上離開,往自己父親的臉上看去。
入眼的情況,卻是讓王文洲又是有瞬間的不明白。但是很快,王文洲眼中就露出了一副瞭然的神情。
王坤說的是不相信沈修則做出那樣的事情,可是實際上的情況是,王坤此時,已經是面沉似水的一個狀態。
簡單來說,不用證據。從之前沈修則和楊凡還有衆位宿老級別醫者對質的過程中,王家其實也已經可以肯定確實是沈修則這裡做了絕後的事兒了。
王家和沈家不一樣,沈家是醫學世家,沈修則再不要臉,他說話做事兒的時候,情緒還是會忍不住的表現在臉上的細節表情之中。
而王家這裡的話,身爲政治世家,看人,本來就是王家子弟入門第一課。
之前的時候,楊凡指出那些問題的時候,沈修則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焦慮。而後來死不承認的時候,沈修則臉上露出的不是被誣陷的委屈而是一種堅決的表情。
幾次類似的細節,王文洲也就可以確認沈修則確實是在說謊了。
因爲已經確定了沈修則在王文洲弟弟身上動用了絕後的手段,王文洲這裡,才那麼憤怒。
而王文洲都已經確定了,父親王坤這裡的話,更是在和兄弟競爭之後,已經成功拿下繼承人位置的情況。王老爺子已經退居幕後,王坤已經負責王家事務有一段時間了。
要論能力,王坤比王文洲多了二十多年的歷練,絕對比王文洲更強。
所以王文洲能看出來的情況,王坤沒道理看不出來。
一開始王坤說到不相信沈修則做出那樣的事情的時候,王文洲忍不住愣了一下。但是看到自己父親面沉似水的表情之後,王文洲終於也是很快反應了過來。
不用證據,王家和沈修則,已經是死仇了。
要是楊凡動手的話,王家還有點糾結。說到底,楊凡對王成舟動手,是阻止王成舟正在做的喪心病狂的犯罪。這樣的情況下,王家就算對楊凡有仇恨的意思,心裡也總是會有一種自己不站在道德制高點,從而有點小糾結的感覺。
可是現在,王家和沈修則無仇無怨。而王成舟的所作所爲,王家當然也不可能告訴外人。之前把沈修則等人聯繫過來救治王成舟的時候,王文洲只是說是楊凡動手了,卻沒說楊凡爲什麼動手。
說到底,王成舟之前的行爲,確實是給整個家族抹黑的一種情況。所以王家還是不想這樣的事情流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