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來了,炮來了!”
就在南關島守軍打退奴賊進攻不久,後方有戰兵快步跑了過來。
已經快要等到不耐煩的王巨聽到炮運過來了,臉色一喜,急忙對身側的趙武說道:“營正,咱們的炮運過來了,可以動手了吧!”
“你倒是挺着急,但你問過南關島守軍了沒有?”趙武笑看着王巨。
王巨面露詫異,道:“問南關島的守軍幹什麼?”
“問他們需不需要幫忙啊!”趙武笑着說道。
聽到這話的王巨哪裡還會不知道對方在打趣自己,便道:“咱們的炮不是也已經運過來了,我這覺得差不多可以動手了,在耽誤一會兒,我怕南關島就守不住了。”
南關島的軍堡在奴賊的反覆衝擊下,已經搖搖欲墜。
“運來幾門炮?”趙武沒有接王巨的話茬,而是回首看向送信的戰兵。
對方回答道:“三門,一門四磅炮,兩門小佛朗機炮,一塊到來的還有官軍第一千人隊的人。”
“不是說讓他們去接一下海上的炮嗎?怎麼自己就過來了。”王巨臉上露出了不高興。
攻打南關島的奴賊有四五門炮,守軍那邊情況也差不多,而他們卻只帶來了三門炮,明顯在炮火上吃虧。
習慣了用炮火壓制敵人,他十分清楚大炮這種戰爭之神在戰場上的厲害,一旦己方的大炮壓制不住對手的炮,己方的死傷就會變得嚴重。
送信的戰兵對他說道:“這,屬下就不清楚了。”
“炮隊的隊長來了沒有?”趙武問道。
送信的戰兵搖了搖頭,道:“沒看到吳隊長。”
“行了,你先下去吧!”趙武示意送信的戰兵先離開。
送信的戰兵折身離去。
這時候,王巨對趙武說道:“咱們還要不要繼續等下去?不行的話三門炮也勉強夠用了,不是還來了一千多的人手。”
“再等等,咱們的炮應該在運來的路上。”趙武再次拒絕王巨出戰的提議。
在他看來,這個時候出手不是最佳的時機。
然而誰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誰先到來。
隨着官軍千人隊的到來,動靜可能大了一些,引起了戰場上交戰雙方的注意。
“備禦,左側的山坡上發現一支明軍。”有奴兵來到納海的跟前稟報。
納海是僞金開國五大臣費英東的次子。
金州衛就是他在駐守,受牛錄額真,與此同時,身邊還跟有一個牛錄的奴兵和千人左右的漢兵。
“南關島的援兵來的倒是夠快!”納海嘴裡說了一句,旋即衝着不遠處的一名漢將喊道,“賈真八,帶上你的騎兵,攔下山坡處的明軍,不得使其增援南關島的明軍。”
“嗻!”
叫賈真八的遊擊得了納海的命令,召集自己手下的騎兵,莫約不到二百人。
翻身上馬,帶着人奔向躲藏在山坡方向的趙武等虎字旗兵馬。
拿着單筒望遠鏡觀察戰場的趙武立刻發現了奴賊一方的異常,在看到有騎兵朝他藏身的地方靠近,馬上明白他們被發現了。
“咱們被發現了,傳令下去準備戰鬥。”
虎字旗戰兵對於各種命令早已深入骨子裡,隨着命令下達,馬上進入了作戰狀態,就連炮手也把三門跑推到了陣前。
官軍第一千人隊因爲以前都是明軍,反應要慢一些,好在有一箇中隊的虎字旗戰兵維持局面,不至於發生類似不受控制這樣的意外情況
官軍第一千人隊的兵刃全部換成了長槍。
不是沒有富裕的火銃給他們使用,而是這些投靠過來的官兵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使用長槍這類長兵器要比火銃更合適他們。
轟!轟!轟!
一門四磅炮和兩門小佛朗機炮在炮手的操持下,率先向靠近過來的奴賊一方騎兵開炮。
由於是在土坡上,佔據了地利。
加上奴賊一方的騎兵可能並沒有把虎字旗的人放在眼裡,所以衝鋒的時候騎兵之間沒有散的太開。
如此一來,三門的威力幾乎達到了最大。
落進騎兵的人羣中,濺起了一片片血花,僅三炮就幹掉了十幾騎。
率領騎兵衝殺的賈真八反應也是極快,發現山坡上有炮後,立刻讓手下的騎兵散開,減小炮擊的損失。
山坡這裡的炮聲,同樣引起了南關島軍堡中的守軍注意力。
“將軍,奴賊的騎兵去了東面的山坡上,那邊好像有咱們的援軍。”有守城的官兵用手指着軍堡右側的山坡說道。
南關堡守將是一名千戶。
東面山坡上的動靜同樣吸引了他的目光,此刻他一身血污,甲胃上不知沾了誰的血,手中的刀口上也掛着鮮血。
“要不要派出一隊人去救一下山坡上的援軍?”旁邊身上同樣沾染不少血污的百戶說道。
千戶目光看着東面的山坡,輕輕搖了搖頭,道:“咱們的人不能出堡,外面的奴兵虎視眈眈,一旦咱們派兵去接應援軍,奴賊很可能會趁機再行攻打軍堡,你我要保證的是軍堡不容有失,至於那些援兵,看他們自己的命了。”
“可惜了這支援軍,要他們能順利和咱們會合,奴兵就算再多一倍人咱們也能守住。”邊上的百戶輕嘆了一聲。
藉助軍堡他們都守的如此艱難,一旦出了軍堡,實在沒信心和奴兵在城外野戰。
“聽天由命吧!”千戶說了一句, 便不再關注東面山坡的情況。
奴賊只派了不到二百騎去對付從後方來的援兵,而他們南關島這裡依然要面對奴賊的主力。
另一邊,被誤會成是官軍的趙武,時刻關注着靠近過來的奴賊騎兵。
至於來的是真奴賊還是漢奴賊,他也分不清。
在他看來,只要剃了頭的都是奴賊,不管是真奴賊還是漢奴賊,都應該弄死。
虎字旗的炮手要比明軍中的炮手,或者奴賊中的炮手更精銳,不管是裝填速度還是準確度,都要強過另外兩方。
山坡上的虎字旗炮手在第一輪炮擊取得較大的戰果後,很快又炮擊了來犯的騎兵兩次。
不過,後兩次的炮擊戰果小了很多,兩輪炮擊加起來也只折損敵騎五六騎。
隨着敵騎的散開,只有三門炮的情況下,已經很難造成太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