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啥?”
“定情信物。”
唐鼎:“⊙ω⊙”
朱榑:“ ̄ー ̄”
“咳咳,開個玩笑,小夥子不要緊張。”
朱榑笑着搖頭。
“本王一生戎馬,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爭了一輩子,也輸了一輩子,沒想到連我最後一點慰藉也輸給你了。”
唐鼎:“……”
“大爺,你看開點,畢竟有些東西是天生的。”
“就在剛纔生死一刻之間,老夫已經看開了一切!”
朱榑目光渾濁。
“這塵世浮華,九五之尊也好,藉藉生民也罷,終究是一抔黃土,我人前顯貴之時,趨炎附勢者又有幾人真心,我落魄無依之時,落井下石者也只不過是明哲保身,或許這就是天命吧!”
唐鼎,沉默。
朱榑長嘆一聲。
“時也,命也,老夫從不欠人人情,你救了我的命,老夫現在一無所有,唯有這一枚玉佩,便送你了。”
“大爺,其實大可不必……”
“你確定,這玉佩可挺貴的。”
“呵,有多貴?”
“傳國玉璽知道嗎?一塊的料子做出來的。”
“啥?”
唐鼎一驚,腆臉將玉佩收了起來。
“嘿嘿,既然大爺這麼熱情,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朱榑:“……”
“咦,什麼味,這麼衝?”
“尿味吧?”
“不是,比那個還衝……”
兩名錦衣衛豎起了鼻子。
一股濃煙緩緩飄來。
“臥槽,這羣犯人放火了。”
“好大的煙氣,他們想把咱們薰出來……咳咳咳……”
唐鼎捂着鼻子眯眼看去。
果然,鐵牢外,幾個兇犯正扇風點火,煙塵滾滾,鋪面而來。
“薰死我了,要不開門吧!”
“你傻啊,開門咱們會被砍死的。”
“不開門也會被薰死啊……”
“別慌,這麼大的煙,外面獄卒很快就會發現情況,只要咱們忍一會就行。”
唐鼎說完,扯爛了衣襟,往尿裡泡了泡。
“用這個捂住口鼻,可以防止吸入濃煙。”
兩名錦衣衛趕緊學着捂上了鼻子。
“我去,這味太沖了。”
“小子,你的尿也太黃了吧。”
“不好意思,最近上火。”
“上火不知道多喝水啊!”
“下次一定!”
唐鼎笑了笑,將泡好的布條遞給朱榑。
“大爺,拿着!”
然而朱榑卻沒有接。
“大爺,都這個時候了,就不要在意這些細枝末節了,保命要緊。”
“是啊,王爺,要不您用我的尿,我的不黃。”
朱榑:“……”
“小子,今天老夫教教你,什麼叫攻城爲下,攻心爲上。”
朱榑說完,徑直走朝着牢門走去。
“大爺,不要過去,危險啊……”
“小子,還不出來,薰死你們,哈哈哈哈……”
щшш⊙ тTk án⊙ C〇 領頭兇犯抓着火把,一臉兇狠。
“咳咳咳……”
濃煙之中,朱榑顯出身形。
“嗯?老頭,你幹什麼的,讓那臭小子滾出來。”
“對,滾出來!”
一衆犯人凶神惡煞。
朱博目光掃過幾人,最後落在了領頭兇犯身上。
“驍騎衛吧?”
聽到朱榑的話,幾人神色皆是一變,卻沒有回答。
朱榑笑了笑繼續開口。
“有人以照顧你們家人爲代價,讓你們在獄中動手殺人是吧,不好意思,你們恐怕被騙了。”
“你說什麼?”
領頭兇犯怒目圓蹬。
“凡牽扯齊王案者,皆抄家流放,你們的親人此刻應該早就被流放長城,一個小小的獄監給你們的承諾,你們也信?愚蠢。”
“混賬,你胡說!”
“胡說?呵呵!”
朱榑苦笑一聲:“這命令乃是朱棣小兒親自下的,我有沒有胡說你們自己應該清楚,你們被人當猴兒耍了……”
“胡說,胡說……你住口!”
領頭兇犯憤怒的一拳砸到鐵門之上。
“抱歉,打破了你們心中最後一絲幻想。”
朱榑搖頭:“只不過你們現在的行爲,不光保護不了家人,反而會罪上加罪,給他們帶來禍端。”
“大哥,不要聽他的!”
“他一定在騙我們……”
幾名兇犯依舊不願相信。
領頭兇犯咬牙,死死盯着朱榑。
“你……究竟是何人?”
朱榑沒有回答,轉身:“開門吧!”
“什麼?開門?王爺,你瘋了吧!”
“是啊,這甲字號裡,可都是窮兇極惡的兇犯啊!”
朱榑面無表情,直接奪過鑰匙,打開了大門。
“王爺?難道你就是……”
領頭兇犯目光復雜。
“我只是個罪人而已!”
朱榑搖搖頭,看向唐鼎。
“小子,你可以走了,這間牢房可是不是誰都能住的。”
唐鼎戒備的走了過來。
那一衆兇犯雖然依舊一臉兇惡瞪着他,卻沒有動手的意思。
唐鼎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豎起了大拇指。
“大爺,牛批啊!”
“呵呵,你大爺還是你大爺!”
朱榑笑了笑,擡手關門,鎖上。
“王爺……”
領頭兇犯欲言又止。
“你們尚有一線生機。”
“請王爺賜教。”
“這一線生機……”
朱榑眯眼看向唐鼎:“在他身上。”
唐鼎:“⊙ˍ⊙”
“啥???”
……
大牢外。
“兒呀……”
唐金元雙腿一蹬,瞬間驚醒。
“呵呵,唐兄,醒了啊!”
袁同一臉冷笑。
“袁同,我兒呢,你對我兒作了什麼?”
“呵呵,既然醒了,就滾吧,咱們的帳改日再算。”
袁同冷笑一聲,便要離開。
“站住,袁同,你今天我把我兒放了,我就不走了。”
“放?哈哈哈哈,唐鼎那小子現在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吧!”
“什麼?”
唐金元如遭雷擊。
“你對我兒做了什麼,我跟你拼了!”
他瘋癲一般朝着袁同撲了過去。
“麻蛋,給臉不要臉,給我打!”
袁同一揮衣袖,幾名官兵按住唐金元便是一頓拳打腳踢。
“放了我兒子……放了我兒子……”
唐金元卻是死死拽住袁同的褲腿,任憑他如何也無法掙脫。
“死胖子,你找死!”
袁同惱羞成怒,擡手拔出官兵腰刀,擡手便砍。
“住手!”
一道暴呵陡然自門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