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送孫應元,李定成兩人離開之後,朱慈烺站在帳內就着不斷閃爍的燭光沉默不語。
最近一段時間,朱慈烺可是回想起了前世的不少記憶,雖然自己前世對於明朝歷史不是很熟悉,但是是有一定了解的。
“劉澤清,這個真是一個熟悉的名字啊!”
“在李自成攻向北京的時候,面對下發的勤王詔令屢屢推辭,真是我大明朝的好將領!”
“劉澤清,左良玉,吳三桂!”
在咬牙說出這三個名字之後,朱慈烺的臉上已經是滿臉的猙獰。
“看着你們暫且還有些用處,孤先容忍你們多活幾天。”
“等孤騰出手來,孤一定會好好料理你們幾個的!”
……
朱慈烺果斷採用了孫應元的剿匪策略後,之後便派遣孫應元率領麾下軍隊與山東地方的軍隊一起合圍賊寇李青山。
賊寇李青山麾下的數萬起義軍也折損大半,只帶着不到二層的兵馬退回了梁山水泊。
不過十幾日的工夫,原本席捲山東西南幾府地方的李青山便被大軍壓縮在了梁山水泊內動彈不得。
梁山水泊聚義廳,李青山正滿臉愁容的不斷喝着酒水,旁邊的幾個大漢也是滿臉頹廢,圍坐在李青山身邊,不住的嘆氣。
終於,坐在李青山左手邊的一個大漢怒將手中的酒杯扔到了地上,大喊道。
“大哥,軍師,官府的狗賊步步緊逼,前日又殺害了我麾下的好些二郎,咱們被逼無奈,一直困在這梁山泊裡也不是個事啊!”
“官府的狗賊來的太快,梁山泊內存儲的糧食也不夠,這樣呆下去遲早都是個死,還不如趁着現在弟兄們有一把力氣,趁着夜色反攻出去,也好給弟兄們找個活路!”
坐在首位的李青山聞言搖了搖頭。
“此時還不是擅動的時候,弟兄們剛逢大敗,此時軍心渙散,再加上前些日子不斷的敗退丟失了太多了兵器甲冑,咱們拿什麼去和那些官軍們打?”
“二弟,此事還須從長計議啊!”
“可是,大哥,再這麼下去,不消幾天,咱們麾下的弟兄們就要跑光了,到時候,咱們拿什麼去抵抗官軍?”
看到自己的大哥意志如此消沉,李近山頓時着急了起來。
要是真被官軍殺上門來,那他們這剛過了沒幾天的好日子不久又沒了嘛!
過慣了衣來張口飯來伸手的好日子,誰願意回到以前那種苦哈哈的日子中。
反正他李近山是不願意的,頓時就站起來說道。
“既然大哥不願意下山與官軍大戰,那某就自己去好了,希望到時候某戰死了,大哥能給某立一塊衣冠冢,那也足夠了!”
說罷李近山就要怒氣衝衝的往外走去,一旁坐着喝酒的軍師王鄰臣,鄧艾艾連忙站起身將李近山攔住。
“近山將軍這是作甚,不過是小小的失利幾場罷了,暫且積蓄幾日,等弟兄們緩過氣來,再去與官軍決戰不遲啊!”
“是啊,近山將軍不必動怒,暫且讓官軍再猖狂幾日,反正也攻不進梁山泊,咱們有的是後路,大可緩緩圖之!”
被攔下之後李近山又急又氣,又不能向兩位軍師動手,只能將目光看向了首位的李青山。
“大哥,究竟該怎麼做,你倒是說句話啊!”
“唉,二弟啊,不要着急,先回去整頓好軍馬再說!”
“如今各部的編制都已經被打散了,正好揀取各部精銳補充一下咱們麾下的兵馬再說!”
“至於何時再與官軍決戰,先容我和軍師商量一番再說,現在人心惶惶,不是做決定的時候!”
“唉!”
說完李青山想起了最近的各種失敗還重重的嘆了口氣。
說起來,他李青山剛剛起義那會可是意氣風發,招募各地好漢入伍,還數次出兵征討貪官污吏,那時候的大名可是響徹了整個山東西南。
那會無論是誰見了他李青山不得比一個大拇指,叫一聲李帥?
但是沒承想,這風光的日子才過了不到三個月,就被人無情的打破了。
想起這幾天在逃命時候遇到的那些如狼似虎的官軍,李青山就有點不寒而慄。
最近幾個月打了那麼多仗,就沒見過這麼多不怕死的官軍,尤其是那幾個騎馬的將領,箭術更是出神入化,好些親衛爲了掩護自己都死在了那人的弓箭下!
想到這裡,李青山更不願意出戰了。
“二弟,且聽大哥一句勸,現在局勢不明朗,不是咱們貿然出擊的好時候,暫且回去整頓兵馬,待時間成熟之後,爲兄定然帶領麾下弟兄狠狠的反擊那些官軍!”
“是啊,二將軍,聽大帥一句勸吧,現在真的不是出戰的好機會啊!”
軍師王鄰臣也是苦苦勸誡,就希望李近山能改變心中的想法。
“二將軍,其他幾位元帥如李元帥,餘元帥和陳元帥皆在亂軍中不知所蹤,各部的弟兄們現在形同散沙,真的沒辦法出戰啊!”
聽完軍師鄧艾艾的勸誡之後,李近山長嘆一聲,最後無可奈何的同意的不再出戰。
“不出戰也可以,不過大哥還請答應小弟一件事情!”
“二弟但說無妨!”
“請大哥下令將幾位失蹤的元帥麾下二郎都撥付與我,我必重新揀選出五千精銳,防護梁山泊!”
望着依舊鬥志慢慢的李近山,李青山無奈的苦笑一聲。
也好,反正自己現在也無戰意,將兵權交予二弟也無妨,於是就點點頭說道。
“好,這件事我同意了,二弟回去之後大可在全軍內揀選精壯二郎,而且梁山泊的防線就都交予二弟了,務必將官軍抵擋在梁山泊之外!”
“大哥放心,小弟比不負所托,不會讓官軍的一兵一將進入梁山泊!”
在李青山這裡成功獲取到了梁山泊內部的軍權之後,李近山就徑直的離開了聚義廳。
在李近山離開之後,李青山長嘆一聲。
“想當初我等正是有感於前代宋公明的聚義大義,才重新在梁山泊修建的聚義廳,當初我等十數位兄弟也是誓約同生共死的。”
“可如今,這空蕩蕩的聚義廳內就只剩下了寥寥數人,我真是有愧於弟兄們吶!”
站在一旁的軍師王鄰臣和鄧艾艾對視一眼,都露出了幾分無奈之色。
自從敗退回梁山泊以來,首領李青山就什麼事情都不管,日日飲酒作樂,全無剛起義時的意氣風發。
更對身邊人多有苛刻,最近已經尋由頭殺了不少服侍的下人了。
要不是他倆藉此機會讓最爲親近的李近山成功拿到的防護梁山泊的重任,恐怕要不了多久,官軍就會出現在這聚義廳中了。
只能上前一步勸告道。
“大帥不必擔憂啊,我觀察官軍最近也無強攻梁山泊的意思,咱們還有時間趁此收攏兵馬的。”
“而且梁山泊四通八達,最後也不怕官軍將咱們團團圍住,到時候天下哪裡去不得?”
聽着兩位軍師的勸解,李青山的心情好了許多,良久才幽幽的問道。
“二位軍師,我聽聞此次前來負責統籌大局的乃是當朝太子,爲人忠厚,對手下極好,也約束手下軍隊,不作殺戮!”
“想必太子麾下也甚是缺人的,你們二位看咱們有沒有可能投效到這位太子的麾下。”
“這樣,咱們也能順勢轉爲官軍。不僅能順勢擺脫困局,還能有一場富貴在手!”
看着滿臉期望的李青山,王鄰臣和鄧艾艾也不知道這是試探他兩人的還是李青山真的想投降了,一時間,只能給了一個莫能兩可的說法。
“大帥,此事還得從長計議啊!”
“是啊,大帥,此事急不得!”